這個男的聽到這話頓時嚇了一跳,忍不住低頭看向自己的胳膊,果然有一條蜈蚣鑽進了自己的衣袖裏。

接著這個男的突然一聲驚叫,好像是那隻蜈蚣咬到了他。

接著他頓時感到自己的手臂一陣發麻,應該是中毒了。

這個男的也是常年在外地跑的冒險者,毒蛇蜈蚣其實也見了不少,但是這還是第一次覺得蜈蚣居然這麽可怕。

他的手臂開始慢慢失去知覺,而且自己的身子居然慢慢的開始變紅,這隻蜈蚣的毒性簡直強到可怕。

這個男的頓時感到一陣驚恐,接著慘叫一聲摔倒在地,掉進了泥水裏。

薛香兒看到這裏,頓時有些驚慌失措的說道:

“他好像中毒了!”

他的表情雖然非常的驚恐,但是眼神卻非常的冷漠,甚至還帶著一絲戲耍。

在外麵觀察暴雨的張濤,李凡還有曹豐聽到動靜急忙走進了帳篷。

張濤對這裏的人都很熟悉,看到了摔倒在地上的這個人,頓時驚訝的說道:

“廣三,你怎麽了?”

他謹慎地翻過了這個人的身子,發現這家夥癱倒在地,口吐白沫而且翻著白眼。

就在這個時候,從他的身上爬出了一條紅色的蜈蚣,順著泥水就快速爬走了。

張濤看起來野外生存經驗非常豐富,他看到這種情況就知道廣三是中了劇毒。

他急忙解開了廣三的衣服,發現他手臂的方向有一個紅色的口子,應該就是被那個蜈蚣咬的。他急忙拿著匕首對著這個口子劃了個十字傷口,然後用力的擠了擠,讓裏麵的東西流出來。然後接著,他從身上拿出了一包藥粉,小心翼翼地撒到傷口上。

張濤做完這一切之後,廣三還是疼得在地上抽搐。

這時候張濤也有些蒙了,平時遇到這種情況,這麽處理一下,按理說傷者應該就沒事了。

但是廣三現在還是躺在泥水裏直哼哼,看起來樣子非常痛苦,一點緩解的跡象也沒有。

周圍的這些人看到這種情況,也都紛紛試了起來,但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李凡剛才一走進帳篷裏就看到薛香兒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然後又看見了躺在地上這家夥身上的傷口。

李凡看到周圍的人都沒什麽辦法,於是看了一眼薛香兒,笑著說道:

“讓我來試試吧!”

李凡說完之後蹲了下來,從身上的針包裏拿出了兩根銀針,紮在了廣三傷口附近的穴位上。

說來也奇怪,這兩個銀針一紮,廣三的傷口居然又重新開始流血。

但是這次流的卻不是普通的血,而是黑色的粘稠血,應該就是毒血。

這血流的並不多,留了一會兒就止住了。

然後李凡才又重新的包紮了傷口,給他止了血。

過了一會兒之後,廣三終於安靜了下來。

他現在一副雙目無神,全身虛脫的樣子,看起來樣子非常的淒慘。

他的樣子非常的虛弱,就連說話的時候都有些口齒不清。

他拖著疲憊的身子對李凡連忙道謝,然後有些畏懼地偷偷瞅了薛香兒一眼,然後立刻轉了過去。

他也算是有豐富經驗的冒險者,剛才那種蜈蚣他其實以前也見過,但是這種蜈蚣應該不會出現在沼澤裏。

剛才那隻蜈蚣咬他,八成就是薛香兒這個美麗的女人給他的教訓!

自己的手確實不老實,教訓一下也是理所應當。

但是這個女人下手也太狠了吧,差點把自己整死。

看來以後要離這個帶刺的美女遠一點,省得再被她給陰了。

李凡露出的這手醫術,讓周圍的人對他們兩人的態度有了明顯的改觀,變得更親熱了一點。

在野外冒險,難免會遇到很多不知名的危險。

特別是現在眾人所處的這個沼澤,裏麵有很多的毒蟲,有個醫術高明的醫生在身邊,眾人的安全都能得到更好的保證。

其他那些人,這個時候都找了一些借口,故意跟李凡和薛香兒聊了兩句。

李凡也笑著跟他們應付了幾句,薛香兒卻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樣子,隻是笑眯眯的看著李凡。

李凡好不容易才應付了這些人,薛香兒這時候靠到了李凡的身邊,小聲的說道:

“小凡,你倒還真會做好人呀,壞人全讓我做了。對了,剛才我看見那兩個妹子跟你聊天,感覺不錯吧!”

李凡聽了這話笑了笑說道:

“他們兩就跟我客套兩句而已,大家都是這樣,有什麽好奇怪的呀!香兒,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喜歡吃醋了,這個不像以前的你哦。”

薛香兒聽到李凡叫自己香兒,頓時感到很是受用,笑眯眯的趴在李凡懷裏說道:

“我一直都是很小氣的,隻是你以前沒有注意而已。對了,你怎麽不問問我,我為什麽要把剛才那個家夥毒成那個樣子啊。”

李凡看了看自己懷裏的薛香兒,發現她現在越來越有女人味了,於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笑著說道:

“我為什麽要問啊!你又不是那種蠻不講理,故意折磨人的人。既然你動手了,那肯定有你動手的原因。”

薛香兒聽到這話,又往李凡的懷裏鑽了鑽,嬌嗔的說道:

“小凡,我發現你最近的嘴越來越甜了,越來越會哄女孩子開心了。唉,你們男人就是喜歡甜言蜜語,騙我們這些女人。”

。。。。。。

外麵的暴雨一直下著,下了整整3個小時,而且並沒有停的征兆。

眾人就在這個帳篷裏躲著,3個小時的時間,身上的衣服都已經幹了。

但是外麵的雨根本就沒停,地上完全變成了水塘。

這個時候,眾人也顧不得背包了。

一個個把背包放在了泥水裏,當做板凳坐了起來。

大雨下了3個小時,眾人就在帳篷裏呆了3個小時,頓時都感到煩躁了起來:

“這雨都下了這麽長時間了?怎麽一點停的征兆也沒有啊,他不會還想再下好幾個小時吧!這雨再這麽下下去,要不了多久,我們一個個都得在河裏過夜了。羅力,你也是夠了吧,這種鬼天氣你也能睡著。”

坐在行李包上的羅力迷糊的睜開了眼睛,看向四周迷茫的問道:

“怎麽了,有什麽事嗎?為什麽叫我呀!”

眾人雖然都有些煩躁,但看到羅力這個樣子,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李凡輕輕的放開了懷裏的薛香兒,然後走到了張濤旁邊問道:

“我們在這裏幹等也不是辦法,我看這天氣,這雨應該要下好久。我前幾天在這附近的森林裏就遇到過,一場雨下了整整3天的時間。我們現在應該抓緊時間找一個地勢較高的地方,否則要不了多久,我們就真的得在河裏搭帳篷了。”

張濤聽到這話點了點頭,皺著眉頭說道:

“我也知道不能坐在這裏幹等,但是外麵一片漆黑,而且這地方還是沼澤,一個不小心就容易出問題,太危險了。而且這個沼澤這麽大,裏麵難免會有一些毒蛇猛獸的,如果他們趁著天黑來攻擊我們,我們恐怕很難應付。而且外麵又漆黑一片,我們根本就分不清方向。我們這裏這麽多人,這麽多行李,如果倉促的行走,並不太妥當。”

李凡聽到這話也點了點頭說道:

“我們這麽多人,要是一起向前走的話確實不太妥當。不如你找幾個人跟我在一起,我們一起出去探路。其他的人留在這裏恢複體力,我們一找到合適的地點,就回來找你們。你放心好了,跟著我的那幾個人我會盡量保證他們的安全,應該不會出事的。”

張濤聽到這話看了李凡一眼,發現李凡的眼神非常的自信而又平靜,於是低頭想了想說道:“好吧,那我們就做兩手準備,我跟你一起出去探路,剩餘的人在帳篷裏挖渠道放水,能排多少水算多少水。”

張濤說完之後,轉頭對旁邊的曹豐等人說道:

“你們幾個到帳篷的周圍,把帳篷周圍用來防水的溝渠再挖得深一點,希望能夠多泄一點水。然後你們就呆在帳篷裏好好休息,不要輕舉妄動。我們如果在前麵找到了合適的營地,就會給你們發信號,你們到時候跟過來就行。”

眾人聽見有人冒雨前去探路,也都沒有意見。

張濤的女人小林,有些擔心的看了張濤一眼。

張濤給他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說道:“放心好了,沒事的。你不要太擔心了。”

這是一起出去探路的是李凡,薛香兒還有張濤和羅力。

他們4人打開了帳篷,打開了手電筒,然後慢慢走進了暴雨裏。

四人在泥水裏非常困難的前進著,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這時候的暴雨還在不斷的下著,整個天空烏雲密布,不時閃過一道白亮的閃電。

雨水不斷地打在四人的身上,就好像是一顆一顆黃豆砸在他們身上一樣。

李凡四人剛出帳篷沒幾步路,身上的衣服就完全濕透了。

他們各自打著手電筒,認真地向周圍找了起來。

他們的手電筒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裏,顯得格外的單薄。

手電筒的光芒所照之處,不是樹木,泥水就是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