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六章 搬運寶物

趙燦娘隻覺得自己心裏有些難受。

“你是怕我擔心所以不告訴我吧!我說了別有什麽事情就自己一個人撐著,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有我陪著你頂著。”

趙燦娘很心疼的看著陳仲秋,似乎一晚之間,陳仲秋蒼老了很多。

陳仲秋歎息一聲:“你跟著我進來吧!”

進了銀樓,陳仲秋把大門關上,給趙燦娘搬了一個凳子,這才低聲說道:“是生意上麵出了事情。”

趙燦娘見到陳仲秋臉色沉重,料想生意上麵應該是出了大事情。

“究竟是什麽事情,你不要說一半留一半,你這樣讓我很擔心。”

陳仲秋歎息一聲,這才說道:“我不是開始查為什麽珍寶齋生意不好麽?我查到了。”

陳仲秋說到這裏,臉色極其的不好。

趙燦娘皺眉問道:“那是因為什麽?”

珍寶齋的生意一直都還不錯,雖然說不上是極好,但也還過得去,隻是最近一段時間生意不好的緣故,但珍寶齋還是在賺錢的。

陳仲秋歎息一聲:“剛才那個男子你也看見了,是我早年的一個好友,他昨日來找我了,說是珍寶齋已經進入了某些人的視線,我們生意不好也是因為那些人在搗亂,而那些人很可能就是右相之前留下來的餘黨。”

“右相?怎麽又牽扯上了右相?”趙燦娘疑惑的問道,一個柯天麟就很難對付,再來個右相。豈不是更加的難對付。

陳仲秋苦笑:“我那個朋友其實也在朝為官,對有些事情還是很了解。昨日他來找我便是說的右相的事情,你可知道我們珍寶齋的那些寶物全是抄家抄的右相的。”

趙燦娘一聽這話,立刻站了起來:“你說什麽?全是右相家的,難怪,這樣右相找到我們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趙燦娘歎息一聲。聲音裏麵全是無奈,要是真的跟右相又關係這個事情也說得過去了。

陳仲秋苦笑:“我想黑豹教頭也沒有想到那批寶物就是皇上從右相那裏抄家來的,要是知道可能也不會給我們處理。”

這段時間跟黑豹教頭一直有書信來往,陳仲秋和趙燦娘也終於知道,那批寶物是皇上拿黑豹教頭抵軍餉的。

這個事情牽扯很大,皇上明明知道這些都是寶物,還拿出來,而且還都給黑豹教頭當軍餉。這一點本來沒有什麽大事情。關鍵的點就在於,皇上因該知道黑豹教頭把寶物給了他們,也就是說,這個燙手山芋在他們手上皇上知道,但卻一直冷眼看著。

“你說這個事情黑豹教頭知不知道?”

趙燦娘黑著臉問道。

事情很嚴重,右相的餘黨就連皇上都沒有找到,就連右相皇上都不知道其去了那裏,而現在這些寶物還被右相盯上。誰知道到時候右相會不會為了搶奪寶物,做出什麽事情,要知道這寶物加起來的價值可不低。

趙燦娘眉頭緊皺。就算是現在的陳仲秋也知道趙燦娘心情不好。

“你也不要多想我朋友來這裏也是提醒我們小心一點,右相現在不是還沒有開始行動麽?隻要沒有行動我們就還有回轉的餘地,今日我就叫白虎鏢局的人跟著我一起去押送寶物。”

陳仲秋是打算把所有放在外麵的鎮店之寶都拿回來。

趙燦娘點點頭:“我今日跟著你一起去。”

這樣的事情趙燦娘自然不放心。

陳仲秋點點頭:“你跟著去也好,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隻是我擔心右相他們也會行動。”

寶物都是放在珍寶齋秘密的地方,一般不是熟悉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就算是真的去珍寶齋硬搶也搶不到。

趙燦娘皺眉想著這個事情的前因後果,突然說道:“仲秋你說我們的寶物放在珍寶齋會不會才是最安全的?”

趙燦娘說完,陳仲秋搖頭:“我朋友已經說了,珍寶齋已經被人盯上,你說要是我們繼續把寶物放在珍寶齋會不會出什麽問題,要是真的少了一件,那可是幾萬兩銀子,我們陳家要辛辛苦苦一年才賺得到那麽多。”

陳仲秋不想冒險,趙燦娘隻是覺得陳仲秋說的那個朋友不可靠。

為啥,趙燦娘其實也說不上來,就是心裏有那種預感,覺得那個朋友不可靠,別的還真沒有什麽。

陳仲秋微微歎息一聲,繼續說道:“我是擔心右相到時候來硬的,你也知道這一件寶物就價值幾萬兩銀子,要是真的掉了我們就真的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

陳仲秋苦笑,而且這麽多年陳家的家底也在這幾件寶物上麵。

要知道現在陳家給邊關運送的糧食都是自己墊錢買的,要是寶物掉了,陳家的損失不用想都知道。

趙燦娘突然抬起頭低聲問道:“我是擔心你的朋友,你也別著急聽我說完,我總覺得你這個朋友來得有些古怪,要是我沒有猜錯,你昨日才開始調查珍寶齋的事情,可是他就立刻來找你了。”

陳仲秋也不是一個衝動的人,聽到趙燦娘這樣說了,仔細一想,還真的是這個樣子,似乎中間有什麽關係,但又一時之間串聯不起來。

“你說這個事情怎麽辦?”

陳仲秋擔憂的問道。

趙燦娘含笑:“這個事情其實我們也可以用計,在我看來,現在外麵的人一個也不能相信,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我們把寶物從珍寶齋押送出來,結果我們的寶物被劫持了,我們損失豈不是更大,我們的生意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好了,也就是說右相在中間搗亂因該有很長一段時間,那麽為什麽他一直沒有行動?我相信他們一定沒有找到寶物藏的位置。也就是說珍寶齋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要是我們貿然的把東西運送出來。到時候被劫持的可能性很大。”

“白虎鏢局的人功夫雖好,但我們又怎麽能夠完全保證對方的人功夫不好呢?要知道右相身邊可是培養了很多有用之才,到時候吃虧的肯定是我們。”

右相能夠在皇上的尋找中躲藏起來,還帶著太子一起。一定有本事。

趙燦娘心裏擔心,自然要小心。

陳仲秋仔仔細細的想著趙燦娘說的話。倒是真的覺得趙燦娘說的是真的:“燦娘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隻是我還是有些擔憂,你想想要是我們的寶物真的在珍寶齋掉了怎麽辦?”

趙燦娘勾起嘴角:“我們為何不能演戲?我們可以給他們一個假象,就是所有的寶物我們都運送出來了,而且都藏在一個安全的位置,到時候他們來偷盜,偷走的是假的……,我們還可以把這個事情稟報給皇上。到時候皇上一定會管這個事情。”

趙燦娘知道趙青峰跟皇上之間有那麽一點點交情,這個事情對皇上可是有利得很。

況且趙燦娘覺得這個事情皇上知道不可能不管,雖然之前,皇上有利用她們的意思。

趙燦娘是想通了而已,一想到皇上利用她們,一切事情都想得通。

這些寶物是右相的,既然是右相的,右相就一定會知道這些寶物的價值。那麽在現在右相缺銀子的情況下,右相不可能放著這麽多的寶物不顧,也就是說皇上從一開始就故意把這些寶物拿出來。為的就是引誘右相。

而他們陳家隻是棋子而已。

這樣一想下去,趙燦娘覺得自己的心都涼了,皇上不愧是皇上,做事情就是心狠手辣,才不會管一個小老百姓一家人的死活,趙燦娘心裏無奈。但也無可奈何。

就算是成了棋子她們也沒有反抗的餘地,這就是身份的差距,實力的差距。

陳仲秋這個時候也驚訝的抬起腦袋,他已經想明白了中間的關鍵,趙燦娘的話意思很明顯。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我們要怎麽才能瞞過那些人?”

趙燦娘詭異的勾起嘴角:“自然是大張旗鼓的做這個事情,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要運走寶物,而且這個事情事不宜遲準備一下,下午就開始動手,我就不相信還瞞不過他們。”

陳仲秋心裏還有很多不明白的,但現在也不能繼續說下去,外麵已經天色大亮,馬上銀樓就要開門做生意。

“我們還是先回去吃飯,吃完飯就準備這個事情。”

陳仲秋有些疲憊,但是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趙燦娘跟陳仲秋打來了店鋪的門。

街道上麵很熱鬧,來來往往的行人,還有做生意的小販已經開始擺上了小攤。

乘著馬車回到家裏。

趙燦娘給孩子喂了奶。

這才走到陳夫人的院子。

帶上孩子肯定不可能,好在現在孩子已經可以吃東西,喂別的東西也可以。

走進屋子,趙燦娘就對著陳夫人說道:“娘我跟仲秋要出去幾日。”

“你是想我幫你看著孩子是吧?”

陳夫人也知道現在家裏出了一點點事情,很主動的問道。

趙燦娘點點頭,隨後說道:“我就是這個意思,我想要娘幫我看著孩子,我跟仲秋好放心出去做事情。”

趙燦娘說完,陳夫人毫不猶豫的就點了頭:“你出去吧,孩子我會幫著看好,你不用擔心。”

趙燦娘感激的點頭:“莊子上已經在準備了,等我們回來你跟爹就可以出去了。”

“這個事情不著急,你們忙生意上麵的事情我跟你爹也不擔心多待幾天。”

陳仲秋吃完飯就去了白虎鏢局,剛擦吃飯的時候趙燦娘也說了,要騙過對方就要做真,越真越好,而趙燦娘從陳夫人這裏出去就去找了趙青峰,具體跟趙青峰說了什麽事情不知道。

但趙青峰聽完之後就急急忙忙的出了遠門。

白虎鏢局是隨叫隨走的。

陳仲秋去了吧自己的事情一說,對方就準備好跟著陳仲秋一起離開。

趙燦娘也準備妥當,這一次他們要去的地方是隔壁縣城。南陽縣。

那裏陳仲秋便是開了一家珍寶齋,南陽縣也沒有別的生意。隻有珍寶齋一門。

趙燦娘跟白虎鏢局的人好好****的離開了白雲縣。

而陳仲秋留了下來,他還有重要的任務,那邊是建造一個堅不可摧的倉庫。

另外一邊,一個別致的小院的正廳裏麵,右相身邊站著一個年輕男子。若是陳仲秋在這裏一定會驚訝萬分,因為年輕男子赫然便是早晨趙燦娘看見的年輕男子。

“右相,陳仲秋果真相信了我說的話,探子回來消息說陳仲秋已經開始害怕,這個是時候已經準備把寶物押送回來。”

年輕男子對右相很恭敬。

右相笑了起來:“這個事情你做得很好,沒有想到你跟陳仲秋還有那樣的交情,要是早知道我就不用讓然在珍寶齋附近擾亂珍寶齋的生意了。”

右相饒有興趣的看著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的臉上隻是滿意的笑著。

“派人跟著陳家的鏢局,要是寶物送出來。先不要動手。”

年輕男子有些不解的看著右相,卻見右相說道:“我們要做的就是一網打盡,切不要打草驚蛇。”

右相說完,年輕男子笑了起來。

趙燦娘這邊很小心翼翼的到了珍寶齋。

珍寶齋的生意果真不好。

趙燦娘皺眉看著別的店麵生意很好,而珍寶齋卻無人問津的樣子,心裏就歎息。

走進店鋪。

掌櫃立刻熱情的走了出來:“客觀不知道要看些什麽?”

趙燦娘對著掌櫃笑道:“我是趙燦娘。”

掌櫃一聽立刻恭敬起來:“原來是少夫人,不知道少夫人這一次來所謂何事?”

趙燦娘把陳仲秋的玉佩遞給了掌櫃:“我要把放在這裏的鎮店寶物拿走,別問為什麽。你帶著你的人出去就好。”

趙燦娘說完,掌櫃把玉佩還給了趙燦娘,什麽也沒說就直接帶著店鋪裏麵的兩個夥計走了出去。

趙燦娘對著白仁義和化雨使了眼色。

兩個鏢師立刻走到了珍寶齋的門口把門關上。接著守在了外麵。

趙燦娘立刻把來時準備好的箱子拿了出來,然後走進後堂的一個小屋。

再次出來的時候箱子裏麵已經變得沉甸甸的。

這一家珍寶齋放著的是一尊白玉的觀音,白玉觀音是很常見,但是著一尊白玉觀音不是普通的白玉觀音,觀音的衣服是用寶石一顆一顆鑲嵌在上麵製作而成,那些寶石的價值加起來就極其昂貴。加上大師精湛的手藝,不得不說是一間難得的寶貝。

當然白玉觀音也有些重了。

大門再次被打開,箱子放在了馬車上麵,緊接著趙燦娘跟掌櫃說了幾句話,就押送寶物直接離開。

回來的路上趙燦娘和鏢師們緊張無比。

趙燦娘是想證實自己心裏的想法,沒有想到早先猜想的路上會有劫鏢的人並未出現。很安穩的回到了白雲縣。

因為來回的時間很趕,一行人也隻用了一天半的時間。

白雲縣這邊,陳仲秋開始準備倉庫。

陳家的一處不起眼的宅子裏麵,陳仲秋派人在打造著密實的倉庫。

與其說是倉庫,說密實更為恰當。

在這處院子裏麵的後花園,有一個巨大的大石。

而陳仲秋建造的密實就在這裏。

工匠在大石上麵開鑿著。

陳仲秋打算的就是在這裏建造密實。

把石頭掏空,接著把寶物放進去。

隻在門口放人把守。

這樣的話就沒有什麽問題。

陳仲秋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就相對的隱秘很多,但這些消息那裏能夠瞞得過右相,不出一天的時間,右相就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所有消息。

右相坐在椅子上麵,身穿一身粗布麻衣,而屋子裏麵,四處放著的全是農具。

要是單看這些,絕對會以為右相就是一個農夫,誰也不會想到眼前這個身穿邋遢的老頭會是右相。

而這也是右相躲避的地方,唯一不同的就是,隻有右相最信得過的人才知道這裏。

就像是那日接待的年輕男子,右相也是在別的住處。

狡兔三窟,右相住的地方當然不會隻有一個。

“開鑿大石做密實,陳仲秋也想得出來不的不說腦子倒是很好用,就是可惜了,就算是建造在隱秘我想要找到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右相說這些事情很自信。

稟報的小廝繼續把趙燦娘的事情也稟報了一遍。

“這個事情我說了先不要打草驚蛇,等他們把所有的寶物都運送回去我們再動手,太子那邊怎麽樣了?”

小廝接著就說道:“太子現在每天都在醉生夢死的活著,新送去的幾個小丫頭很會伺候人,太子那裏暫時不會出什麽差錯。”

小廝說完,右相冷笑了一聲,眼睛裏麵全是鄙夷:“趙燦娘那邊給我仔細盯著,千萬不能出了什麽差錯。”

小廝退下,右相站了起來,走到門口。

看出炊煙嫋嫋,院子外麵便是一塊一塊的良田。

隻要他把寶物拿到手,到時候就有機會重新開始,那些寶物賣掉的銀子也夠他重新開始了。

他是不會這麽輕易承認失敗的。

王城總有一天他會再次回去,而且還是風風光光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