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章 清理
陳仲秋覺得這院子的布置什麽的都很好。
趙燦娘環視了一眼四周，笑著說道：“是很好，以後我們也可以這樣修建，這個因該是柯家以前設計的吧，想一想百年的柯家現在敗落陳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趙燦娘說完，陳仲秋也跟著歎息一聲。
“不管怎樣，珍惜現在才是對的。”陳仲秋說完這話不遠處的樂兒就跑到了陳仲秋的麵前。
“爹帶我們出去玩吧！樂兒想要吃糖葫蘆。”
樂兒一臉可愛的樣子，讓人怎麽都拒絕不了。
陳仲秋了解趙燦娘的了性，遇到這樣的事情趙燦娘怎麽可能輕易的就袖手旁觀，看著陳氏和秦氏受委屈。
趙燦娘接下來要怎麽做，就算是趙燦娘不說陳仲秋也知道。
“今天我就陪著孩子出去，你留在家裏處理事情吧！我妹妹這麽多年也不容易，我也不想看著她受委屈。”
有些話陳仲秋還真的不好說，畢竟他是夾在中間的那一個人。
趙燦娘點點頭。
“我知道了，這個府中也該清理一下，娘自己沒有經驗不知道該怎麽做，嫂子又……太軟弱了一些，我打算好好把府中的丫鬟小廝都清理一遍，隻留下忠心耿耿的。”
忠心耿耿自然是對陳氏和秦氏忠心的，並不是對兩個小妾推心置腹的。
吃了早餐，陳仲秋和趙燦娘就帶著孩子到了秦氏的院子，給秦氏請安說了一聲。陳仲秋就帶著孩子出去玩耍。
趙燦娘則是留在秦氏的院子裏麵。
“娘嫂子平時都不過來嗎？”
趙燦娘是覺得有些好奇，以前的陳氏最喜歡跟秦氏待在一起。從昨天到現在，趙燦娘都沒有見到陳氏。心裏覺得納悶。
秦氏歎息了一聲，眼睛裏麵全是擔憂：“你等一等吧，你嫂子等一會就回過來，到時候你就知道事情是怎麽回事了。”
秦氏很無奈，陳氏現在每天都關著院子，自己在院子裏麵繡花帶孩子，根本就不管府中的事情。
秦氏知道陳氏心裏苦，也不好說什麽便由著陳氏。
張掌櫃出去了，也不知道出去做什麽。趙燦娘就留在屋子裏麵跟秦氏說著話。
“娘今早在花園裏麵的事情你聽說沒有？”
秦氏點頭：“聽說了，不得不說還是你厲害，那兩個小妾是因該好好的收拾收拾了。”
秦氏本來還想過兩年安穩日子，好不容易說服自己跟張掌櫃在一起，現在卻沒有想到陳仲秋又不省心，要說多子多福是每個當娘的夢想，但秦氏這個人比較講感情，陳氏當年不在乎她們家窮，就義無返顧的嫁到他們家。秦氏覺得就要好好的對待陳氏。
現在趙青峰做了這麽多對不起陳氏的事情，就是趙青峰不對，秦氏對趙青峰也是頗有埋怨。
趙燦娘見到秦氏一臉難過的樣子，伸出手微微一笑就說道：“娘這一次的事情我不會袖手旁觀的。我一定要為嫂子爭取。”
趙燦娘不相信趙青峰一下子變成這樣無情的人，總覺得中間有內情，所以想要好好的了解了解。
秦氏點點頭：“燦娘你要管理家裏的事情我不反對。你自己做好決定就好，你做什麽娘都支持你。”
秦氏很認真的對著趙燦娘說道。
趙燦娘微微一笑點頭：“嫂子怎麽還不來.”
趙燦娘說著就站了起來。走到門口，遠遠的就見到身形消瘦的陳氏手裏牽著兩個孩子走進了院子。
趙燦娘看見陳氏瘦了一大圈的樣子很心疼。
“嫂嫂。”趙燦娘有些心疼的喊道。
陳氏大概是因為好久都沒有笑過。現在的笑容看起來有些勉強。
“燦娘不好意思啊！我才知道你來了。”陳氏有些內疚，她很鴕鳥的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麵，結果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都不知道，趙燦娘昨晚都來了，結果她現在才知道，要不是秦氏派丫鬟來找她，她可能還不知道。
趙燦娘微微一笑，上前便笑道：“說什麽好不好意思的，都是一家人不要這麽生疏了，嫂子我們屋子裏麵說話好了。”
說著趙燦娘就轉身進屋。
陳氏也不知道怎麽，並沒有把孩子牽進屋子裏，而是把孩子留在了外麵。
進了屋子，陳氏先給秦氏請了安。
“坐下吧，你也該出來走走了，最近是不是食欲不好，怎麽幾天不見你都瘦成這樣了。”
秦氏有些心疼，以前在白雲縣的時候，陳氏是多開朗的一個人啊！現在卻變成了這個樣子，秦氏心裏不疼那是假的。
陳氏是個好媳婦，秦氏一直都這樣覺得。
陳氏坐在了趙燦娘的旁邊，有些苦澀的說道：“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是吃不下東西，吃了東西到肚子裏又難受，也不知道我這個身體能不能撐過今年。”
陳氏這樣說趙燦娘立刻有種不好的預感，陳氏這個樣子明顯有求死的心。
“嫂子你別這樣想，要是覺得身體不好，可以找大夫看看，這麽能夠說這樣氣餒的話，你還有兩個孩子，就算是不為了我哥哥也得為了兩個孩子想想，別說氣餒的話了。”
陳氏苦苦一笑，看著趙燦娘心裏有些愧疚：“都是我沒用，還讓妹妹為我擔心，是我自己……，有些事情傷心夠了就不想去爭取了，你哥哥他……”
陳氏說到這裏就停止了說話，趙燦娘伸出手搭在了陳氏的肩膀上麵，安慰的拍了一拍說道：“別多想了，這個事情我答應你，一定要我哥哥給你一個說法。嫂子你永遠都記得我跟娘是站在你這一邊的，所以不管怎樣我們都會支持你。你也不要對自己失去信心，就算是哥哥娶了小妾回來又怎樣。你是當家祖母，該跟她們離規矩的是你，你說怎樣就怎樣，她們就一小妾，說白了就是比丫鬟身份好一點點，難道你還擔心她們不成。”
趙燦娘說得很認真，其實趙燦娘心裏還是有些無奈，陳氏這樣怒其不爭的個性，到頭來害的。受傷害的還是自己和孩子。
陳氏有些驚訝的看著趙燦娘，很少有人跟她這樣說話。
秦氏在一旁笑著說道：“燦娘說得很對，你是當家祖母，在她門麵前是該立規矩，就算是她們現在得寵又怎樣，你永遠都是當家祖母，這個位置沒有人能代替。”
秦氏說到這裏，想到了什麽，繼續說道：“而且家裏的事情以後還得你做主。我跟老張打算過段時間就到處走走，活了這大半輩子，還真的沒有還好的到處走過，人活一輩子總得為自己想想。”
陳氏聽到秦氏說要走。有些驚訝的看著秦氏，隨後問道：“娘你說你要走？”
秦氏點頭：“我是有打算，看著燦娘和仲秋兩人。我心裏羨慕呢！”
陳氏聽到秦氏這樣說，微微一笑：“娘你要出去走走就出去走走。家裏的事情我會學著做的。”
陳氏知道趙燦娘說的是對的，就算是不為了她自己想。也得為了自己孩子想。
想到過去的一個月時間，趙青峰別說看她，就連孩子都沒有到她院子看過，在這樣下去，兩個孩子的前途堪憂，就算是為了孩子，也得忍耐下去。
“燦娘、娘我想明白了，就像是燦娘說的這樣，不為了我自己，就算是為了孩子我也得忍下去。”
陳氏就是需要人點撥的，隻要一點撥腦子還是很聰明。
趙燦娘看著陳氏笑了：“嫂子不過有個事情我覺得還需要你現在做，宅子裏麵的丫鬟小廝我覺得你因該清理一遍，我們昨天才進府那兩個小妾就知道我們來了，你說中間說明了什麽，嫂子後宅不會比前麵輕鬆，你要經曆的事情也很多。”
趙燦娘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人都是在經曆過事情之後才會漸漸懂事，嫂子我知道你以前沒有遇到過這些，我跟我娘都沒有遇到過，但是我知道中間的道理，那就是誰也別想欺負到我的頭上來，要鬥也好，要耍心機也好，總是要還擊的。”
陳氏腦子裏麵全趙燦娘剛才說的話。
可以說趙燦娘點醒了陳氏。
“我知道了，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陳氏喃喃的說道。
趙燦娘微微一笑：“別擔心，還有我在這裏幫助你。”
陳氏看向趙燦娘很感激，每次在她無助的時候，好像都是趙燦娘在旁邊安慰她，支持她。
秦氏微微一笑：“看著你振作起來我心裏比什麽都開心。”
陳氏有些感激。
趙燦娘是個說做就做的人。
“娘還有嫂嫂，府中的丫鬟都是你們來這裏的時候買的麽？”
秦氏點頭：“都是來的時候買的，全都是我挑選的。”
趙燦娘皺皺眉頭，問道：“都是娘你挑選的，那麽現在府中你身邊的丫鬟哪一個更可靠。”
趙燦娘覺得府中偏向兩個姨娘的丫鬟小廝肯定很多，要不然兩人也不可能那麽快就知道消息。
秦氏想了想說道：“這個還真的有些說不準，要說那個更可靠，似乎還真的找不到，畢竟那些丫鬟小廝平時都隻是老老實實的在伺候著，當著麵還好，背後做什麽就不知道了。”
趙燦娘聽到這個，打定了主意：“娘在我院子裏麵的那個丫鬟叫什麽名字？”
秦氏想了想才說道“你說的是小琴吧，那個丫頭倒是一個老實的，所以我把她派到你院子裏麵去了。”
趙燦娘聽到這個微微一笑：“娘我想把府中的丫鬟都賣了，重新買丫鬟進來。”
趙燦娘這樣的想法很大膽，要是把院子裏麵的丫鬟都賣了，府中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豈不是會亂套。
秦氏和陳氏都想到了這一點：“燦娘你說的這個娘覺得不行，你想想府中這麽多的丫鬟。要是都賣了到時候肯定要亂套。”
趙燦娘繼續說道：“我們都挑選一遍，看看那些丫鬟跟那兩個小妾的關係好。接著再分批送出去，我是覺得反正這些丫鬟很多都不怎麽好。還不如早早的送出去，重新買回來的丫鬟都是新人，都比較好掌控，而且知道的東西也少。”
陳氏軟弱了那麽久，要是現在突然變得堅強和強硬起來，肯定丫鬟小廝會覺得陳氏隻是因為趙燦娘在這裏才改變的。
趙燦娘就是害怕等她走後，陳氏又成了以前那樣。
秦氏想了又想，最後還是覺得趙燦娘說得是對的。
“燦娘就按照你說的做，隻是娘不知道該怎麽挑選。選人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可好？”
趙燦娘含笑：“這個沒有問題。”
陳氏這個時候突然歎息一聲：“我現在隻是不知道該怎麽跟你哥哥相處。至從知道你哥哥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後，我心裏總是憋得難受。”
趙燦娘和秦氏都知道陳氏心裏的想法。
仔細想想，這個事情不知道還好，要是知道心裏多少有些膈應。
“嫂子你也不要多想，總歸未來的日子你們還要過下去。我哥哥那人你也知道，有些時候就是愛犯糊塗，其實人沒有什麽的，糊塗過了就對了。”
趙燦娘說完，陳氏點頭：“是我自己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趙燦娘說做就做。這個事情也不能怎麽等。
中午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陳仲秋帶著孩子出去還沒有回來。
而趙燦娘住的院子也隻有小琴一個人在。
小琴見著趙燦娘一回來就開始倒茶伺候。
趙燦娘看著小琴，覺得這個丫鬟還是不錯：“小琴你是跟著府中的丫鬟一起進府的吧！”
小琴沒有想到趙燦娘會主動跟她說話。
點點頭，小琴就說道：“我是跟大家一起買進府中的。”
趙燦娘假裝無意的問道：“我看著青姨娘和豔姨娘身邊的丫鬟，因該也是當初一起買進府中的。為什麽你不選擇去伺候青姨娘她們呢？”
小琴對趙燦娘也沒有多少防範，聽到趙燦娘這樣問就說道：“奴婢不喜歡，在夫人身邊做個小丫鬟挺好的。雖然月俸沒有青姨娘她們身邊的大丫鬟多，但是在夫人身邊比較安靜。而且夫人也很好。”
小琴說到這裏的時候，有點點欲言又止。
趙燦娘見此便說道：“有什麽話你就說好了。你放心我不是青姨娘她們那種人。”
其實趙燦娘是覺得小琴聰明。從一開始就知道怎麽選擇。
知道跟著誰才能長久。
小琴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奴婢知道在背後嚼主子的長短是不對的，但是小琴還是覺得有些話不得不說。”
小琴鼓起勇氣看著趙燦娘，繼續說道：“府中的人，真心沒有幾個是相對老夫人和夫人好的，一個個都是踩高捧低的主，以前才被老夫人買進來的時候，府中隻有夫人還有老夫人，大家都是盡心盡力的伺候著。”
“但是在兩個姨娘到了這裏之後，事情就變了，大家仿佛一夜之間變了一般，一個個的都跑掉青姨娘和豔姨娘身邊去獻媚討好。”
小琴說到這裏有些憤憤不平。
“奴婢是為老夫人和夫人不值得，夫人和老夫人都是好人，奴婢娘親前段時間病了，老夫人不僅讓我回家看我娘親，還給了很多補藥給我娘，我是真的感激老夫人。”
趙燦娘一直看著小琴的眼睛，一切反應證明。小琴沒有說謊。
趙燦娘笑道：“你是好樣的，我現在想要你幫我一個忙，我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府中有那些人是在幫著青姨娘和豔姨娘做事情？”
沒有比丫鬟更了解丫鬟的了。
小琴完全沒有想到趙燦娘問得這樣直白。
但剛才她說的那些話已經證明了自己的立場，想一想小琴就說道：“奴婢知道那些人是幫著青姨娘和豔姨娘的。”
趙燦娘勾起嘴角，心裏已經知道，她想要的答案就要出來了。
“要是你不介意就給我說說。”
小琴點點頭，給趙燦娘說道：“門房都是青姨娘和豔姨娘的人，現在除了我，還有小紫以及沫兒以及馬房裏麵的李伯伯和方伯伯，其餘的丫鬟基本上都已經投靠了兩個姨娘。”
“就連夫人身邊的大丫鬟芷晴，和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綠蘿都是兩個姨娘的探子。”
小琴說到這裏的時候，苦笑道：“其實一開始兩個姨娘也來找過我們幾個，隻是我們幾個都不願意跟她們一樣，所以她們便把我們排擠在外，我才會一直在夫人身邊當小粗使丫鬟。”
小琴說到這裏的時候有些苦澀。
想當初她們都是一起買進來的，現在想來也隻有他們幾個混得最不好。
誰都能欺負她們一下。
小琴看著趙燦娘不說話，繼續說道：“在我們幾個人的心裏，隻有老夫人和夫人已經公子才是我們的主子，我們幾個都能分出是給黑白。”
趙燦娘微微一笑。
“小琴別站著了，坐著說話，你等會就把這幾個人叫過來，我有話對你們說。”
小秦並沒有坐下，依舊站在趙燦娘的旁邊。
小琴點點頭：“是現在叫還是等一會？”
趙燦娘說道：“現在叫吧！”
趙燦娘現在就是想要自己觀察一下，看看小琴有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