頒獎儀式結束後,聶九州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說實在的,今年的獎勵要比往年都重許多,開心的同時,她的心裏也多了幾分不安。

神意門的無門為什麽會忽然退賽,是不是推演到了什麽?

而這一切會和爹爹的失蹤有關係嗎?

她不得而知,可直覺卻告訴她,所有的異常都能夠串聯起來,變成一個巨大的陰謀。

再過幾日就能去藏寶閣了,聶九洲準備這幾日多研讀研讀關於藏寶閣取寶物的書籍。

四十八個時辰,也就意味著她能在藏寶閣呆四天左右。

這麽久的時間,足以讓她進入藏寶閣的最深處,尋找最珍貴的獎品。

曆屆進入藏寶閣的人裏有許多都空手而歸,而他所要做的就是盡量避免這樣的狀況,所以越了解藏寶閣出現這樣的概率就越小。

藏寶閣雖說叫藏寶閣但它並不是一座閣樓,而是由一位已經飛升的前輩所建立的一個小世界。

因為開啟它的地方是一座閣樓,所以把它稱之為了藏寶閣。

藏寶閣裏藏有千萬件珍貴的物品,同時,由於這個空間乃是千年前的修真界格局,靈氣也比現在濃鬱很多倍,所以裏麵大多數的動植物都要生長的比現在的更快更好。

聶九州此行的目的很明確,她想要去找那傳說中的九轉還魂丹。

這個丹藥的作用便是起死回生。

雖說這樣講有些神化它的作用,但事實上也八九不離十有了。

這個丹藥隻要這個人還有一口氣,他都能活著。

不過,這並不是九轉還魂丹最妙的用法。

倘若在你無事的時候把它服下去,那麽它會潛伏在你的身體裏,等到你遇到重大危機瀕臨死亡時它不僅能夠救你一命,還能夠助你破而後立。

聶九州並不準備這樣用。

這枚丹藥是她留給爹爹的,有了這顆丹藥,爹爹生還的可能性更高。

再高的修為也沒有爹爹重要。

這是她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唯一一個能夠無限包容她的吵鬧與任性的有血緣關係的人了。

想到這裏,聶九州剛準備修煉,卻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

她的目光來回在房間裏掃視,終於!

“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聶九州看著被丟在一邊的不嗔劍,質問道。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別給我裝死,我知道你在裏麵。”她有些暴躁的又接了一句。

回答她的還是一片沉默。

“我再說最後一遍,若是你再不出來,我就和你解契,再把你交到長老手裏,讓你滾回劍塚。”

大概是聶九州的語氣太過凶狠,也有可能是劍塚暗無天日的日子它真的過夠了,這回終於有人回答了。

“你別那麽凶嘛。”不嗔劍靈撒嬌道。

一把劍在你麵前扭來扭去,聶九州沒由來的感覺到了一陣惡寒,想也沒想的一腳踹過去。

“會不會好好說話?”聶九州找了條凳子坐下,偷偷的摸了摸踢的都有些麻了的腳。

“你要我說什麽…”不嗔劍靈委屈道。

“說我和你結的契為什麽變了,說說你到底是怎麽做的手腳?”

“不說話?那要不要我來替你回答?”聶九洲慢悠悠地喝口茶,找到書中她做過標記的那地方。

“雖然你隻是個劍靈但你的修為比我高,劍塚又是你的地盤,你利用後山上的霧給我造成了幻覺,把鎖靈契悄悄修改了,我說的對嗎?”

一道透明的身影出現在了聶九洲麵前,是一個紮著麻花辮的女孩,兩條大辮子又粗又長,一直到了腳踝處。

穿著一襲鮮紅的衣裳,綁著紅色的發帶,還有一雙紅色的鞋子,聶九州忽然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主人。”那女孩兒輕輕的叫道。

這兩個字簡直是讓聶九州頭皮發麻,她實在受不了別人這樣叫她。

“你別這樣叫我,換個詞。”

那女孩顯得有些糾結,半響之後說道。

“那…我叫你州州,像之前一樣。”

最後一句她說的很小聲,聶九州有些沒聽清楚。

“什麽一樣?”她問道。

“沒什麽,我就叫你州州吧!”

雖然這種疊詞的叫法她都有些不太適應,不過好在還是比前麵那個稱呼要好得多,她也就沒太計較。

“你的氣息…不太像邪靈。”聶九州有些猶豫著說。

“我本來就不是。”那女孩急急忙忙地解釋道。

“我的主人是被冤枉的,那些都是該殺之人,主人才不是什麽暴力濫殺無辜之輩,我也不是邪劍。”

她說的委屈巴巴的,可聶九州一個字也不信。

“不嗔不嗔,專門收集佛教所說人之五毒,貪嗔癡愛惡,你覺得我會信嗎?”

聶九洲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繼續說道。

“你的話是真是假,等過幾天我師父來自然便能知道,現在你還是待回劍裏去吧!”

很奇怪的是,這不嗔劍靈居然真的很聽話,紅著眼睛回到了劍裏。

“壞主人,自己不記得我了還對我這麽凶,還不相信我!”

“你又在那裏嘟嘟囔囔什麽!”聶九州的話嚇得不嗔劍靈一激靈,連忙閉嘴。

衛歧房間

“誰給你的膽子在鬥獸場裏不救公子?”一個黑衣人忽然出現在了衛歧的房間掐住了他的脖子。

“咳咳咳。”

他身上的傷本來就沒好,劇烈的咳嗽再次讓胸口的傷口崩開,白色的紗布上浸滿了鮮血。

“你隻是衛家的一條狗,一條狗都不會護著主人,那這條狗還有什麽用?”

黑衣人的五指逐漸用力,尖而長的指甲插進了衛歧的皮肉滲出了滴滴鮮血。

“這次小重山秘境再給你一個機會,若是這次再做不好拿你的命來賠!”

她緩慢的鬆開手,又封住了他的幾個穴讓血液不再流出,圍帽下的眼睛像猝了毒一般的盯著衛歧。

一根又一根的銀針被紮進了他的皮膚,似乎又什麽東西順著銀針鑽到了裏麵。

黑而濃密的眼睫遮住了衛歧眼中的神色,他偏過頭,唇色和紙一樣白,氣若遊絲的說道。

“衛歧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