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聶九州的鞭子狠狠地抽到了老板娘的身上,從脖子斜下來劃破了她一邊的衣裳。

“啊!”

老板娘的慘叫持續了好幾秒,她弓著背劇烈的呼吸了好幾次,終於緩過神來,抬起頭看著聶九州的眼神裏滿是不可置信。

“你怎會?”

“怎麽?以為我真不敢打你?以為你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像我這種正派修士不能拿你怎麽樣是嗎?”

聶九洲拿著手上的鞭子輕輕地撫摸著,一絲快意從她的臉上劃過。

“我這個人,從不講究這些,你抓走我的同門,想吸光他們的陽氣,這對於修士來說和死沒什麽區別,還想讓我和善的對待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我告訴你,我這個人不僅狠毒而且很沒有耐心,你若是再不說可就不是一點那麽簡單了,像你這種身體孱弱的陰人又能承受得了我幾鞭呢?”

“當然,如果你想死的話我也可以成全,早早的送你去歸西,不過我猜測你還是活著比較好,畢竟你竟幹些缺德事,功德肯定沒攢多少,下輩子還能不能是人還真不一定。”

聶九洲一隻腳跨在凳子上,手上拿著鞭子輕拍著,十分像那話本裏寫的女土匪。

齊長疆在一旁深深地被震撼了,對於師妹的這種行為他肯定是不會去阻止的,相反的,他甚至覺得其實處事的確應該像這樣子,不應該總是被各種束縛住,反倒便宜了這種小人。

不得不說,九州師妹這損人的功力還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練成的,難怪每次靈珠都氣鼓鼓的回來。

這條鞭子隻是一條普通的鞭子,並沒有附帶什麽特殊的能力,可即便是這樣,老板娘也早已疼痛難忍。

看她還在猶豫,聶九州覺得自己是該下點狠藥了。

她拿出一瓶紅色的水澆在鞭子上。

“想嚐嚐被辣椒水澆過的鞭子抽在身上的滋味嗎?”

“再不說你可就要試試看了!”

“你別動,你別動,我說我說!”

老板娘瘋狂的搖頭,看來是對著鞭子很有陰影了。

“我的確不知道管事要那麽多人幹什麽,我唯一知道的一個就是那些被關在地下室的陰人並不僅僅是被抽走了陽氣這麽簡單。”

“三魂六魄,他們是不是動了人的三魂六魄?”聶九州追問道。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我也就去過那裏一回,還是有一次管事那裏忙不過來的時候才讓我帶人過去的。”

“忙不過來?”

“是,就在前不久,管事忽然告訴我需要大量的人,我準備好這些人之後就帶了過去。”

“也就是說他們之前要陰人並沒有這麽頻繁。”

“的確,雖然大量的聶城人被轉化成了陰人,但是他們還是可以正常的維持生活,可一旦被抓進地下室,就會變成活死人一般的存在。”

說到這裏,老板娘的眼中也流露出了一絲恐懼。

“所以你之前抓的人也都是陰人嗎?既然如此,那為何要抓我的同門?”

“聶城的人幾乎沒有陽氣,若是想要提供陽氣給管事便需要對外來人下手,交有陽氣的人給管事比交陰人得到的更多。”

“原來是這樣。”聶九州若有所思。

聽到這裏,這些故事基本上都能連成一條比較有邏輯的線,這次老板娘應該沒有再隱瞞什麽了。

可是為什麽偏偏是在前不久需要大量的人呢?

這個時間點有什麽特殊嗎?又和天魔宗有關,到底是什麽呢?

“九州,把人放了吧。”晏清隨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她身邊,把正在認真思考的聶九州嚇了一大跳。

“師父,那邊的那些人…”

晏清隨的眼裏劃過一絲詫異。

“他們的三魂六魄基本都沒有了,已經無力回天。”

“那師妹她們…”

“就在隔壁。”

晏清隨看了齊長疆一眼,齊長疆識趣的帶著老板娘出去,還妥帖的關了門。

“這次的確是為師考慮欠妥,為師向你道歉,下次再也不會了。”

本來他隻是想讓這些人再去小重山秘境前能夠了解人心的險惡,多和這世間的人接觸,沒想到竟牽扯出這麽一樁大案,聶城是小,而這整個背後的關係網卻讓人覺得可怕。

他看向她的目光又像從前那般柔和,好像從來沒有生氣過一樣。

“修真界本就是這樣,危機四伏,你不必感覺到愧疚。”

看到他不生自己的氣,聶九州的心也漸漸放鬆下來。

“隻不過今天即便你沒有來,我們也能處理的很好,我們自己早就逃出來了,要是等著你黃花菜都涼了。”

聶九州吐槽道。

“哦,真是如此嗎?”晏清隨輕輕笑著。

“長老未死,那些通風報信的人都有可能將你們的事情泄露出去,不斬草除根,到時候來的援軍,你們對付得了嗎?”

“考慮事情如今你還不太周到,切不可驕傲自滿。”

“不過,你初次遇事,能處理到如此程度已然不錯,,倒是長疆有些令我失望,看來師兄還需要多多教導他。”

每次總是這樣,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糖,聶九州有些無聊的坐在榻上,不想再同他說話了。

“那我們的曆練還繼續嗎?”

“自然。這裏為師已經處理妥當,定不會有人泄露出去半分。”

晏清隨從房間裏出去,在走廊的盡頭停了下來。

“這次多謝你,南音,辛苦你了。”

叫做南音的女子轉過身來,戴著半邊麵罩,露出的哪隻眼睛卻足以攝人心魂,令眾生顛倒。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對了,你的那小徒弟真的不打算讓我見見?”

她的聲音如同緩慢流動的溪水聲,溫柔悅耳,讓人忍不住沉醉,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更是讓人不自覺的愉悅。

“我那徒兒連我的麵子都不大給,不喜見生人,我也就由她去了。”

晏清隨半靠在木質雕花欄杆上,烏黑的發絲一瀉而下,一雙上挑的眼睛微微眯起,慵懶而愜意。

“你有什麽打算?”南音看著他放鬆的模樣,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