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幼青澀的時光 桂林山水

田甜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晚上,她揉了揉眼睛,伸伸懶腰,然後,看到旁邊依然熟睡著的宗中斂,她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到宗中斂的身上,雙手托著腮,開始發呆。

沒一會兒,宗中斂也醒了過來,他看到身上的外套的時候,心裏暖暖的,隨後,將外套還給了田甜。

“醒了?”田甜問道。

“嗯,”剛睡醒時,沙啞的聲音。

“我餓了,土財主,要吃東西,你說管我吃住的。”田甜眨巴著眼睛無辜地說道。

宗中斂一頭栽到桌子上,以示無奈,然後打開背包的拉鏈,一陣翻箱倒櫃,鹵蛋,火腿,水果,薯片,牛肉幹,麵包,方便麵……應有盡有,他抬起頭,無視田甜吃驚的目光,說道,“我去泡麵,你先墊補點兒。”

田甜僵硬地點了點頭。

下一個畫麵,就是兩人一人手中拿著一把塑料叉,一聲更比一聲高“哧嚕”“哧嚕”吃麵條的聲音。

兩個少年都餓壞了,現在聞著泡麵的味道甚是美味,宗中斂將一顆鹵蛋放到田甜碗裏,也往自己的碗裏放了一顆,大口吃了起來,田甜本來也不是什麽淑女,已經好幾天都沒怎麽吃東西,現在突然食欲大振,狼吞虎咽得比宗中斂都豪放。

後來,兩人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滿足地靠在椅背上,感歎生活之美好,宗中斂從側包裏翻出一瓶木糖醇,一人兩粒,藍莓的味道充滿了整個口腔,田甜很舒心地吹了一個泡泡,說道,“你不覺得我們應該進行一項娛樂活動嗎?”

“什麽?”宗中斂打了個嗝,問道。

田甜從她的包裏掏出一副撲克,在宗中斂跟前晃了晃,“打撲克。”

“兩個人怎麽打?”

田甜衝對麵的大叔呶了呶嘴,小聲說,“那不是還有一個嗎?”

“叔叔,”田甜軟軟地笑了,“可以陪我們打會撲克嗎?”

“好呀!”估計大叔也是坐著無聊,很爽快地答應加入了他們。

三人玩鬥地主,大叔和田甜都是高手,而宗中斂原本也不怎麽玩撲克,不一會,額頭被彈得紅紅的,他大怒著說,“不玩了!”下一把,接著全神貫注地投入戰鬥。

沒多久,他就掌握了其中的門道,越來越上手,最後,竟打得遊刃有餘,頗具風範。然後,就是宗中斂和大叔聯合上手,將田甜打得落花流水。

田甜抹了一把冷汗,瞪著宗中斂那張小人得誌的臉,哼了一聲,本人聰明一世,怎能輸給區區小男子,咬緊了牙,不肯服輸。一時間,三人越打越熱烈,誰也不肯鬆懈,後來,竟是大叔敗下陣來。

大叔皺了皺眉,歎息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呀!沒想到我老王居然輸給了兩個半大不大的孩子,我認輸,認輸。

宗中斂輕笑一聲,儒雅地說,“叔叔經曆的年歲,豈是我二人可比擬的。”

大叔也是感歎,“歲月不饒人啊,轉眼間,也是奔五十的人,現在看著你們這些小年輕人,還真是羨慕呢!”

田甜望著大叔由於經常在陽光下暴曬而呈暗紅色的皮膚,說,“叔叔家可有孩子?”

大叔點點頭,“有三個孩子,最小的年歲也還比你們大上一些,且都在讀書,正是需要錢的時候,所以,就南下打工,維持生計,供孩子們上學。”

“很辛苦吧,”宗中斂說道。

“是啊,但是,就算辛苦也要讓孩子們掌握更多的知識,不能像我這個沒有文化的大老粗一樣,走到哪裏都讓人瞧不起,還要幹力氣活。”

大叔說得很是無奈,他飽經風霜的眼角長滿了深深的魚尾紋,嘴唇也紅得有些發紫,額頭上的皺紋也甚是明顯。看在田甜的眼裏,她突然覺得其實自己還是蠻幸福的,至少衣食無憂,但是,大叔為家人所辛苦工作,至少有一份執著在,就算再累,心裏也是有期盼的吧,她似乎也想這樣呢。

天黑又天明,田甜又是一夜未眠,她望著窗外,遠遠的那些孤燈發出毛茸茸的橘紅色光芒,偶爾經過一座城市的時候,會看到整座城的燈光璀璨,隻是,走過了,便也消失了。

夜,還是滿的,不會因為有燈,而變得如同白天一般的明亮。而想念在每個晚上作祟,那些人影,那些往事,也在晚上輕輕叩響她心扉的大門,一溜煙地跑進來,然後,在她滿懷希望觸摸的時候,倏忽不見。不知道是誰的眼淚倒流進心底……

第二天下午,到站。

宗中斂將自己的背包和田甜的背包都挎在肩膀上,無論田甜如何勸說都不曾把包還給她。少年,似乎已不再年幼。他拽著田甜的袖子,從擁擠的人群中,尋找縫隙,穿過。

走出站,天地寬闊一片,宗中斂將飲料的蓋子打開,遞給田甜,自己也打開一瓶,仰頭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喉結上下翻動,他將最後一口咽下去後,說,“田甜,你別睡覺,活該眼紅。”

田甜轉了轉眼珠,“呃”了一下,裝著傻,“晚上……呀!你沒見晚上的霓虹燈特別迷人嗎?”

“你在N市沒看夠?”宗中斂翹眉。

一句話堵死了田甜,她隻好嘟囔著說,“睡不著嘛。”

宗中斂自然知道是為何她為何失眠,他停了下來,語氣變得溫柔了許多,“以後睡不著就喝一袋牛奶,有助於睡眠,知道了嗎?”

田甜像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一遍遍地重複道,“知道了,知道了,人家知道了……”

宗中斂溺愛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從背包裏翻出一張地圖,上麵標了好多數字,他將手指放在“1”上,若有所思地說,“走吧,第一站,漓江。”

漓江,屬珠江水係,發源於“華南第一峰”桂北越城嶺貓兒山,著名的桂林山水就在漓江之上。當兩人站在漓江邊上的時候,田甜環視著周圍山水,目不暇接,好清秀的山水,青山綠水便是如此而來。

水波微**,漁民戴著草帽,滑動著簡易的槳,皮膚黝黑,演示著南方的魚米之鄉,那如翡翠般清澈的水周圍被一圈秀美的小山所包圍,遠遠近近,虛虛實實,如人間之仙境。田甜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那空氣中帶著溫和、水水的氣息,真好嗬!

宗中斂站在距她三米遠的地方按下了快門,那個絕美的女子是高興的吧,她是喜歡山水的,她本身就如同山水般的灑脫,秀氣,所以,他亦是開心。後來,他們坐在那長長的竹筏之上,周圍的景色是搖晃的。那時,陽光正好,水麵波光粼粼,槳劃過的地方,攪動一湖寧靜,如同畫家筆下珍藏的名作。她說,“阿斂,我好喜歡。”

宗中斂說,“嗯,我知道,所以,我帶你來了。”

“阿斂,如果,如果,一輩子都沒有煩惱,一輩子都住在這裏,多好,是有多好。”她的聲音輕盈,像是插上了透明翅膀的小精靈飛到宗中斂耳畔。

“是的,很好。”如果,是我跟你,我們兩人,就更好了。隻是,後半句,宗中斂未說出口,他是這樣說的,“你會幸福的,田甜。”隻是希望她幸福而已,剔除自私,無論是和誰在一起,隻要你幸福就好了。

晚上,他們去了一個小飯館,要了幾個當地的特色菜,吃得津津有味,老板娘是桂林當地的女子,長著一雙漂亮的丹鳳眼,薄薄的單眼皮,潔白無瑕的皮膚,小巧的身材。她熱情的向他們介紹桂林的景點和特產,帶著廣西特有的口音,言語間,是對家鄉深深的熱愛,田甜和宗中斂也像好奇寶寶一般,問了許多問題,老板娘也耐心地一一回答。

飯後,兩人找了一間家庭旅館,開了兩個房間,將行李放下後,一起去這座陌生的城市閑逛。桂林市的建築物也是有些古典的,新年的氣息依舊彌漫在這座城市,兩人在一條繁華的夜市上吃了些當地的特色小吃,豆腐乳,米粉之類的,然後,在路上踱步,順便買些特產,“喂,你真不吃嗎?”田甜拿著一袋桂林酥糖在宗中斂跟前晃了晃。

“不吃啊。”宗中斂雙手插在口袋裏,說道。

“為什麽啊?蠻好吃的呢。”

“我不喜歡吃甜的。”

“不是很甜啊,你嚐嚐嘛,”田甜舉著糖說。

“我也不喜歡吃不甜的,”宗中斂酷酷地說。

“……”好吧,怪胎!田甜用口型說。

宗中斂突然將田甜往自己身邊拽了拽,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衝田甜旁邊的成年男子說,“先生,注意你的手,插在別人口袋了。”

那下巴上長了一顆痣的男子猥瑣一笑,“小子,老子的手在自己的口袋裏,你眼瞎嗎?”自然聽得出這兩人是外地人,且年歲不大。

“恐怕您的口袋是掏空的吧,右手可以從左邊的口袋裏伸出來,小把戲。”宗中斂眯著眼睛說。

“小畜生,你活得不耐煩了嗎?”男子陰狠地說道,操著一口地方話,“小心老子捅了你!”

“那得看你有沒有這本事了。”宗中斂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阿斂……”田甜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他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說,“你躲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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