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的開始
回到家後,許弈天將車鑰匙隨手扔在茶幾上,他揉了揉頭發,要去洗澡。
“你幹什麽去了!”呂煙瀾從臥室裏走了出來,站在門口,冷森森地說道,將許弈天生生嚇了一跳。
“你下次可不可以出點聲啊,嚇死人了。”許弈天說完,便往自己房間走,越來越不願意麵對這女人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呂煙瀾冷笑,“這幾天為什麽總是這麽晚回家。”
“學校有點事……”
“撒謊!”還沒等許弈天說完,呂煙瀾憤怒地戳穿他的謊言。她將手中捏得已經潮濕了的雜誌丟到許弈天身上,“看看吧!”
許弈天拿起那本雜誌,封麵是田甜那張美輪美奐的臉頰,左下角卻是他扯著田甜出去的照片,他看完後,放在桌子上,手插在兜裏,冷目注視著呂煙瀾,“你既然知道,還問?”
“田澄,你要我提醒你多少遍,離那個小狐狸精遠點!”聲音開始變得尖銳,甚至刺耳,令人討厭。
“我不叫田澄,還有,狐狸精?難道你不是麽?活生生的想盡一切辦法從閨蜜手中將田俊楓搶過來,還罵人家的女兒是狐狸精,你有這個資格嗎?”許弈天森然道。
“我有沒有這個資格不是你可以評價的,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如果你再跟那個小狐狸精拉扯不清,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她從你眼前消失。”
“那麽,消失的,就不隻是她,我也會跟她一起消失在你的眼前,隻要你別後悔。”
呂煙瀾走到許弈天跟前,抬頭仰視這他,這就是處處跟她作對的兒子,現在已經是這樣的硬挺高大,而他,似乎也離她越來越遠,這是多麽讓人心痛的事情,難道她做的這一切不都是為了他嗎?
她讓他上最好的商學院,學習知識,可他,偏偏每科都不及格。她讓他去見法國一個大商賈的女兒,而他,居然牽著一個女人的手,親密地站到了那女孩的對麵,也因此,她失去了生意場上一個極為重要的夥伴。她讓他去見公司的高層,她的寶貝兒子當著大家的麵,問,星辰酒店有沒有小姐。
為什麽他不曾理解她的苦心,無論怎樣,她都要讓他按照她的規劃一步一步走下去,不能出現任何差錯。“明天我會派幾個人陪你去上課,他們的身手絕對比你要好,所以,不會有人欺負到你,也會隨時注視著你的動向。如果,我在發現你和小狐狸精聯係,我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你累不累啊?呂煙瀾。”許弈天冷笑一聲,將門一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呂煙瀾癱坐在沙發上,累啊,怎能不累呢?與兒子、丈夫之間的鬥爭,都不曾休止。迄今還未與田俊楓離婚,是她想盡了一切辦法,才保留住了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而田俊楓,現在連多看她一眼都會覺得惡心。她的寶貝兒子現在每天也想與她鬥爭,不再像小時候那樣的與她親熱,都是因為田甜,都是因為那個小狐狸精才會這樣的!她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除掉她……
田甜看著鏡子裏,雙腿纖長的自己,怎麽看怎麽別扭。這套p大的校服,她還真是穿不慣呢,這百褶裙也太短了吧,還有這小西服,太顯腰身。
田俊楓敲了敲房門,走進她的屋子裏,看著緊皺著眉頭的女兒,溫柔地說,“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爸爸……”田甜噘著嘴,指著自己的這身行頭,“還行嗎?”
田俊楓頗為讚許地說,“你比那群黃頭發的女孩穿著好看多了。”
“那我們走吧,”田甜的疑慮頓時一掃而空,開心地攬著田俊楓往樓下走去。
走到樓下,可樂衝著田甜叫了兩聲,以示友好。田甜摸了摸它小小的腦袋,放在懷裏抱了抱,才將它放下,跟著田俊楓上了車。
p大的校園麵積極為廣闊,草木葳蕤,鮮花朵朵飄香,偶爾有學生抱著幾本書,和同伴說說笑笑從綠蔭下穿過,書香氣息濃重。
田甜是極為喜歡這裏的,她讓田俊楓將她放下來,自己去辦理入學手續,然後,在偌大的校園裏轉了轉,熟悉熟悉周圍的環境。
這裏不時會出現幾個黃皮膚黑頭發的留學生,田甜看著也是格外親切,與他們也都微笑著打一個招呼,心裏的激動是不言而喻的。
正當她心情愉悅觀賞著湖邊垂柳的美景時,眼前突然多了一杯咖啡。她抬起頭一望,看到了一個外國男孩子長著少許雀斑的笑臉,他用正宗的英語與田甜交流,“你好。”
田甜點頭。
“你是日本人?”男孩問道。
“不,我是中國人。”田甜不好意思讓他繼續遞著那杯咖啡,才接了過來,盡管並不口渴。
“你長得很漂亮。”男孩直接地說道。
“謝謝,”田甜莞爾一笑,帶著些陌生的距離感。
“你是新生?”男孩問道。
田甜點頭,“嗯。”
“我是大二的學長哦,叫我喬就可以了。”
“你好,喬。”
“你叫什麽名字呢?”喬隨口問道。
“mona。”田甜說。
“初來乍到,有什麽不了解的可以問我,我都知道的。”喬熱情地說。
田甜點頭,說,“好。”
而此刻,另一邊。
許弈天的身後跟著兩個幽靈一樣的男人,他們戴著墨鏡,穿著一身黑西裝,和許弈天保持一定的距離,不會太遠,也不會很近,非常專業,“喂!你們兩個……我餓了。”許弈天說道。
“那就請少爺自己去買吃的,我們會在後麵保護你的。”
“誰用你們保護啊!”許弈天翻了一個白眼。
“這是太太的意思。”保鏢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許弈天冷笑,“太太?她有先生麽?”
“少爺,請注意自己的措辭,既然太太沒有跟田先生離婚,那她就依舊是田太太。”
“切……”許弈天冷哼一聲,“我要尿尿。”
“我們會跟著你的。”
兩個撲克臉色眯眯地看著許弈天上完廁所,許弈天感覺自己已經虛弱的不能再虛弱了。他在心裏詛咒了呂煙瀾不止一遍。
這一天,無論上課、下課、吃飯還是上廁所,許弈天後麵總是跟著尾巴一樣的兩個保鏢,活像黑社會老大,路上走著的時候,學生都會躲著他,著實讓許弈天頭疼。
放學路過醫院的時候,許弈天突然眼睛一亮,馬上說道,“停車,停車。”
保鏢好奇地將車停了下來,“少爺有什麽吩咐。”
“我要買藥,我感冒了。”
兩個保鏢對視一眼,說道,“我們跟你一起去。”
許弈天點了點頭,說,“好。”
正當要進去的時候,許弈天病怏怏地說,“你們在門口等我就行了。”
“這……”保鏢麵露難色。
“難不成我還能跑了呀!”許弈天大怒。
“是。”保鏢隻得聽話的在門口直挺挺地站著等著許弈天。
不一會,許弈天樂嗬嗬地走了出來,難得地賞給保鏢一個大大的笑臉,“走吧。”
車上。
許弈天扔給兩人一人一瓶水,說道,“喝吧,少爺我賞你們的,你們也挺不容易的。”
兩個保鏢幾乎都要飆淚了,感動啊,少爺終於明白了他們的良苦用心,正好也是口幹舌燥,作為保鏢,也沒有人會賜予他們多餘的關心。於是,沒有多想,兩人便“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半個小時後,許弈天將昏睡過去的兩人統統從車上踹了下去。然後,拍了拍手,得意地說,“讓你們監視本少爺,活不耐煩了吧!”哼著小曲,瀟灑地開著車離開。
“我送你回家吧。”喬對著田甜獻殷勤。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田甜婉言拒絕。
但是,男孩似乎並沒有聽出話裏的拒絕意味,兀自說道,“沒關係的,反正我也沒有什麽事。”
中國人的思維和法國人的思維是不一樣的,因為中國人用委婉的語言表達真實想法,而法國人隻是單純的理解語言的表麵含義。
所以,田甜無法再拒絕他的好意,自己一人默默走著,而喬則在她的旁邊,跟她說一些法國的一些趣事。
其實,田甜並不能完全聽懂他一口流利快速還帶些方言的法語,卻隻能應和著“嗯”一聲,或者微微笑一下,以表意見一致。
“嘿!你有男朋友嗎?”喬問道。
田甜抬起一直低著的頭,剛要回答……
一輛黑色的奔馳風馳電掣地停到他們跟前,打開車窗,是那少年刀削般的側臉。少年的手隨意搭在車窗上,頭往裏歪了歪,對田甜說,“上來。”
在見到許弈天那一刻的時候,田甜不知道她整張臉都洋溢著一種幸福的粉紅,嬌羞而豔麗,可是……旁邊……她看了一眼那個叫喬的男孩。
那男孩注視眼前的突發狀況,正要向田甜告白的他,突然就這樣被人打斷了,氣惱地不言而喻。可是,風度的要求以至於不能表現出來,他滿臉疑惑地看著田甜,問她,“這是……”
田甜笑了,她歎了一口氣,正視著喬說,“我的男朋友。”
鏗鏘的五個字幸福地砸在許弈天的心頭,綻放出朵朵可愛的粉色小碎花。他的嘴角向上翹起,唇瓣嫣紅妖嬈,眼睛眯起,長長的睫毛遮住動人閃爍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