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少年,就是要寵你中槍

看似平靜的N市的柏油路上依舊是車水馬樓,兩旁高樓聳立,人們依舊繁忙地穿梭在各個地方,運用自己的聰明才智,推動這個城市的經濟發展。

但是,有個地方,在白天隱遁起來,夜晚的時候,開始彰顯出黑暗的色彩,那裏是想象不到的紙醉金迷與暴力,那裏是圈框之外的世界,揭露著人性的曲折和邪惡。

那一夜,彭茵帶著黑虎幫的兄弟氣勢洶洶地趕到最近生意極度興隆的秦時明月。以一個兄弟在這個夜總會被欺負為由,與夜總會的老板展開了一場震驚N市的黑幫搏鬥。

兩軍對壘,就是連警察也在打鬥後,再過來收拾殘局。

當晚,彭茵舉起砍刀,將阿洪的左臂砍了下來,以此泄恨。而秦時明月的弟兄也都殺紅了眼,黑虎幫也有不少人受傷。

在兩個幫派惡鬥之時,田甜和宗中斂率領一小隊人趕到金孔雀,將正在進行白粉交易的犯罪團夥全數抓獲,繳獲價值千萬的毒品。並將彭茵的黑虎幫一舉拿下,當晚封了金孔雀。

今晚發生的事情,田甜並未告訴許弈天,許弈天得到消息後,匆忙地趕到了秦時明月。他擔心的這個小女人一刻都不肯讓自己安全,她還是什麽都不肯告訴自己,獨自承擔著一切,以後,都不要這樣了,自己要有足夠的力量保護她。

然而,他並不知道的是,田甜並不在秦時明月。

他趕到的時候,黑虎幫和阿洪的人正打得厲害,剛步入門口,一個人被砍了一刀,鮮血濺了他一臉,霎時,血腥的味道撲麵而來。

望著滿地呻吟的人,少年在這個時候,更加的心慌,傷亡居然是這樣的慘重,那他的田甜……

“小甜!”他一邊喊,一邊往裏衝。

可能是少年的不諳世事,也可能是少年一心單純地想要救人,他絲毫沒有意識到此刻的危險,他無視身後的砍殺,一個包廂,一個包廂的推開門,找心尖尖上的那個女子。

就在他推開一個包廂門的時候,一個身穿黑色皮夾克,虎背熊腰的絡腮胡男子一槍將一個人擊倒在地,轉過身,看到了眼前這個已是一臉鮮血的少年。

男子緊皺的眉頭舒緩開來,不懷好意地看著眼前這個因緊張而臉色蒼白的少年,用袖子擦掉自己臉上的血跡,冷哼了一聲,粗獷的聲音說道,“還認識我嗎?”盡管眼前這個男孩子是整過容的,但是那雙眼睛裏的神色是永遠也變不了的。他將小時候的他綁架的時候,他就是用這種恐懼的眼神望著他,渴求他把自己放掉。

許弈天看著他,“是你!”

“就是我,”這個男子便是彭茵的手下,曾經綁架過田澄的大誌,“沒想到,今天你又落在我的手中了。”說著,大誌舉起手中的槍,瞄準許弈天的胸口,“去死吧!”

隻聽,“嘭”的一槍,從許弈天的胸口迸出一朵鮮紅的血花,他低下頭,看著自己開始噴血的胸口,突然感覺全身都沒有了力氣,抽痛抽痛的,周圍沒有了廝打和叫罵的聲音,眼皮開始變得很重,於是,他失去了重心,慢慢地倒了下去。

小甜,現在好想見你一麵,看到你沒有出事。

現在的我,是要死了嗎?我現在終於知道你在保護我的時候,到底是有多痛了,這麽久以來,辛苦你了。

小甜,我現在好想好想抱抱你,我還不想死,我還沒有將親自挑選的戒指戴到你的手上,我還沒有向你求婚,我們還沒有寶寶,我們才剛幸福,我不想死。

小甜,我現在好疼啊,你知道嗎?我感覺我的身體變得好輕好輕,幾乎都要飄起來了,是不是這樣,我就再也無法觸碰到你了,我不要這樣,我不要。

小甜,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從過去到現在,從我小的時候到長大,我都一直愛著你,我的眼裏,一直都隻是你。可是,我現在沒有機會說了,真的有天使嗎?那麽我拜托天使告訴你,好不好?

田甜坐在許弈天的病床邊,不哭不笑,沒有表情,已經十三天了,他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他睡得是那樣的安詳,就好像不會再醒過來了一樣。

醫生取出子彈的時候,冷冰冰地卻是清清楚楚地告訴她,子彈隻打偏了一點點,他醒過來的希望微乎其微,如果在二十天內沒有醒過來,就要為他準備後事了。

當時,田甜渾身的血液都竄到了腦袋上,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死死揪住醫生白大褂的領子,咬緊了牙齒,惡狠狠地說道,“你TM救不活他,我讓你全家陪葬!滾進去救他!”

醫生被她的暴戾嚇了一跳,也是到後來才知道她真實的身份,不將病人當回事兒的醫生終於因害怕而顫栗。

“田甜,你別這樣,”宗中斂拉出她,對醫生說,“你趕緊走。”於是,醫生飛快地跑走了。

“你再鬧,許弈天也醒不過來啊。”

“誰說他醒不過來的,”田甜雙眼充滿血絲,瞪著宗中斂,那表情,幾乎要將他活吞掉。

“唉……”宗中斂歎了一口氣,到現在才知道,那少年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神聖而不可侵犯。

“他會醒過來的,他生命力那麽頑強,他會醒過來的,我找最好的醫生給他治療,最好的藥給他醫治,他一定會好起來的,”田甜靠著牆,喃喃道。

宗中斂真怕她這樣下去,會把自己搞瘋,“田甜,你去吃點東西吧,你一整天沒有吃飯了。”

“我不餓,你說他餓不餓,他會不會餓啊?”田甜突然抬起頭,緊張地問宗中斂。

宗中斂搖了搖頭,“醫生會給他打點滴,他不會餓的。”

田甜這才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那就好,那就好……”

宗中斂看著田甜驚慌失措的模樣,歎了一口氣。

那一天,連哄帶騙,終於讓她隨便吃了幾口東西,之後的她,就開始日夜不分地守在許弈天的身邊,寸步不離,有時候,她會為他講過去發生的事情,還有一些宗中斂都不知道她從那裏弄來的笑話,但更多的是,她愣愣地瞅著他蒼白而英俊的麵龐,啪嗒啪嗒地掉淚。

宗中斂也隻能揪心地看著,盡管,他是多麽不想看到這女孩的頹廢。

許弈天住院的第十四天,日益消瘦的田甜的臉已經瘦得不像樣子,隻顯得兩隻眼睛更大了,本來就不胖的女孩子,現在越發的瘦弱。宗中斂看到她也是很心痛。

“阿斂,”田甜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天知道她已經幾天沒有吃飯了,“該把你爸爸叫過來,見見他的親生兒子了。”

“這……”他的父親壓根不知道這個兒子的存在,這樣貿然的告訴告訴他,他會不會接受不了,況且,父親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他受不受得住打擊。

“有什麽疑問嗎?”田甜問道。

“沒有,”盡管有些困難,宗中斂還是決定答應田甜,畢竟這也有可能救活許弈天,“我會說服我父親的。”

“謝謝你,阿斂,謝謝你不管什麽時候都一直在我身邊,不管出了什麽事都一直陪著我,從小到大,你幫過我無數個忙,也許沒有你,我就活不到現在了,也不可能站在這裏,說這樣的一番話,謝謝你。”田甜說。

“不用這麽說,”宗中斂笑了,笑的時候,跟許弈天的嘴角極為相像,“這樣就生分了,你也知道,我從小就喜歡你,甚至都超越了喜歡,那叫愛吧!我也不清楚為什麽要幫助你,可能以為這是天生以來的使命。就算你不喜歡,也不妨礙我幫助你。說白了,我也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自己。還好,以後,如果你跟許弈天結婚,那你就是我的弟妹了,我們的關係也更近了一步,不是嗎?”宗中斂說話的時候,總是笑著的,溫文爾雅。

田甜低下頭,淡笑,“我現在,隻希望他能夠醒過來。”

N市市長最終還是來到了醫院。

年近半百的他,頭發已是花白,不似從前的那樣年輕,太多繁雜的事務讓他比同齡人看起來還要蒼老一些。但是,內在的氣質依舊軒昂。

也許他對他二兒子的印象隻停留在,大鬧他大兒子的生日派對上,也許對他並沒有什麽好感,也許這個孩子的存在對他來說,隻是一個荒唐。

但是,他終究還是出現在了醫院,不是因為這個孩子對他多麽重要,而是他不願意讓大兒子失望罷了。

“你好,”田甜看到他後,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

宗宏卿一直看著她,半分鍾,然後,啟齒,聲音渾厚,“你就是收購花都商城的那個風雲人物?”

田甜點了點頭,“是我。”

“也是搗掉N市最大黑社會黑虎幫的傳奇人物?”

“那也是有阿斂的幫助。”

“照例說,我應該謝謝你,為了N市的安定。”

“不用這樣客氣。”田甜說。

“不管你是有多厲害,多傳奇,我都不會認病房裏這個孩子的。”宗宏卿麵容清淡地說。

田甜冷笑,光輝了一輩子,怎麽可能讓這個孩子,毀了自己的功績,“我沒有讓你認他。你有的,我都有,你沒有的,我也有。我可以比你更好的照顧他,他是我的,我也不會讓任何人搶走。現在,你隻需要進到病房裏跟他說幾句貼心的話就行。”

宗宏卿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說,“可以。”緩緩進入了病房,抬眼便看到了那個全身插著管子,麵色蒼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