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貂寺麵無表情,冷冷道:“難道我還入不了魏公子的法眼?”
魏安不死心道:“你特麽誰啊?”
“韓貂寺。”
“韓……貂寺?怎麽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聽過……”
魏安眉頭緊鎖,努力回憶,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嘩啦啦……
然而,就在魏安懵逼之際,周圍等待各家主人的仆從們,齊刷刷全都跪了下去。
百步之內,隻有趙衡和韓貂寺以及魏箴,再加上幾十輛馬車還立著。
其餘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雙膝跪地。
之前嘲諷趙衡的仆人,更是嚇得渾身直哆嗦。
“他居然真的是太子?天哪,我剛剛說了什麽?”
“老爺說過,韓貂寺寸步不離的保護太子殿下,韓貂寺是真的,太子那肯定就是真的啊!”
轟!
魏安聽了,腦袋猶如五雷轟頂,眼神直接就直了。
自己一直要滅的人,居然就是當朝太子殿下?
一瞬間,魏安一屁股跌倒在地,臉色簡直比哭還要難看。
連自己的來爹提起此人,都臉色凝重,盡是畏懼!
自己居然敢得罪當朝太子,這不是嫌命長嗎?
可是……
“哪有太子隻帶著一個侍衛,就到處瞎溜達的?”
“哪有太子親自給人看病的?”
“哪有太子跳窗跑路的?”
“我招誰惹誰了?”
魏安喃喃自語,說話的時候連聲音都在抖。
“這有什麽?本太子向來親民,喜歡與民同樂,不行嗎?”
趙衡背著手,看向這小子的眼神,除了玩味,其餘盡是戲謔。
哈哈,魏箴,現在你們兩父子都落我手裏了,看本太子還不玩死你!
噗通!
終於反應過來的魏安,高舉雙手,跪倒在趙衡麵前。
“殿下,是小的有眼無珠,不識廬山真麵目,還請殿下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爹……您快幫我求求太子殿下啊,我可是肩負給魏家傳宗接代的重任啊,我不能死在這啊。”
為了保命,魏安也顧不上什麽臉麵了。
魏箴瞪著眼睛,老臉一紅,丟人,太特麽丟人了!
被這孽畜一鬧,自己必定成為滿朝文武的笑柄。
這不是坑爹嗎?
趙衡眉頭輕佻,壞笑道:“魏大公子,本太子聽說你之前打了地方上的縣令?”
魏箴心裏不由咯噔一聲,壞了,這家夥果然提起此事了!
魏安趴在地上,更是顫抖道:“殿,殿下,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這就派人去探望那縣令!”
“醫藥費,精神損失費,賠他千八百兩銀子。”
“等他下次進京述職,我當麵給他賠禮道歉。”
“殿下,您就饒我一命吧,求求你了。”
見狀,周圍遠遠觀望的官員沒有絲毫同情,隻想到了兩個字,活該!
反倒是太子殿下,身為一國儲君,居然還想著那個小小縣令。
太子的胸懷,果然寬厚啊。
見狀,趙衡臉上笑容更濃了,抬手拍了拍魏安的腦袋。
“看你小子慫的這麽快,態度這麽好,本太子都不好意思打你了。”
“算了算了,就按你說的,好好給那位縣令賠個不是。”
這小子雖然又狂又壞,但架不住他傻啊。
簡單教訓教訓也就是了,若是下手狠了,豈不是把魏箴徹底逼到了對立麵?
“魏太傅,你兒子資質不錯,尤其是欺軟怕硬這一點,連裝都不裝,夠無恥!”
“在皇宮這種地方,不要臉的人總歸有點用處,深得本太子之心啊。”
聞言,魏箴愣了愣,隨即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他本來還以為,趙衡會揪住此事大做文章,狠狠羞辱他們父子倆。
沒想到,如今卻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多謝太子殿下寬宏大量,老夫慚愧啊!”
“太子洪福齊天,小人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後一句是魏安喊的,這小子為了保命,態度擺的那叫一個端正。
魏箴心裏暗罵,丟人現眼的玩意兒,等回家再收拾你!
“請殿下放心,老臣這就帶這孽障回去,嚴加管教!”
“不用那麽麻煩了,不如就把他留在本太子身邊吧,本太子一定把他**得服服帖帖的。”
聞言,魏箴表情頓時古怪起來,但魏安卻大喜過望。
燕王整天罵他缺德玩意兒,爛泥扶不上牆,根本不屑栽培他。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要是能抱上太子大腿了,誰還稀罕什麽燕王?
“謝殿下賞識,小人一定肝腦塗地,效犬馬之勞!”
“嗯,不錯!老韓,帶他去淨身吧。”
趙衡此話一出,魏箴頓時老臉一黑,急得都快跳起來了。
“殿下,萬萬不可啊,我魏家就這麽一個獨苗,怎麽能去當太監呢……”
魏安更是直接傻眼了,捂著褲襠就不鬆開:“殿下饒命啊,我我……我以後再也不裝貴公子了,我改……”
趙衡輕哼一聲:“怎麽,你小子不想貼身伺候本太子了?”
魏安嚇得魂不附體,直接就哭出來了!
要是願意,就得去淨身當太監,要是不願意,那就是大逆不道!
這還怎麽選?
太子殿下,這是要玩死我啊!
“殿下,能不能不淨身?我這,我我……”
眼看著把他嚇得話都說不清楚了,趙衡也玩夠了,當即話鋒一轉:“不淨身,也不是不行!那就得看你們父子倆以後的表現了。”
“真的?多謝殿下寬宏大量,多謝殿下!”
魏安長舒口氣,就這一下,冷汗都出來了。
不過還好,男人的尊嚴算是保住了。
魏箴也連連道謝,心裏卻是暗罵,好你個趙衡,原來在這等著老夫呢!
現在自家兒子栽在趙衡手裏,以後自己可就被動了。
要是幫燕王吧,兒子恐怕保不住,要是幫太子吧,燕王豈會放過自己?
這不是把老夫架在火上烤嗎?
算了,事到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達到了目的,趙衡懶得在魏家父子身上浪費時間,邁步穿過宮門,一路來到禦書房。
“兒臣拜見父皇!”
一進門,趙衡就趕緊拱手作揖,低頭行禮。
魏安的德行,倒是給趙衡提了個醒。
隻要認錯態度端正,老爹就舍不得打自己。
畢竟昨日醉仙樓發生的事可不小,尤其是自己一槍把服部吾桂給崩了。
要是還敢吊兒郎當,屁股絕對遭殃。
元武帝正批閱奏折呢,看到趙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太子,你這翅膀可是硬了啊,朕稍不留神,你就敢鬧得雞犬不寧?”
“醉仙樓的事,你自己給朕好好解釋解釋,要不然朕非把你屁股打開花不可!”
元武帝盡力擺出嚴厲模樣,但嘴角實在是太難壓了,一個勁的往上翹。
趙衡聳了聳肩,不以為然道:“父皇,這有什麽好解釋的?做奴才的以下犯上,兒臣給他們立立規矩罷了。”
好一個奴才犯上!
元武帝眼睛一亮,扶桑不安寧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仗著與大炎隔海相望,有神風瀚海保護,是越來越不規矩。
以往一年朝貢兩次,現在變成三年一次,怠慢之心,昭然若揭!
“扶桑確實該教訓,可扶桑三柱實力非同小可,能與四大貂寺爭鋒。”
“你身為太子,卻跟他們逞凶鬥狠,萬一哪裏傷到了,你讓朕怎麽和你母後交代!”
“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