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仁次郎已經穩操勝券,盡管長明湖根本無法發揮出神風快舟的全部實力。

但自己的船以輕快為主,而且是單人雙槳,足以碾壓全場。

就在這時,白元虎的船也到了。

同樣是單人小舟,靠雙槳驅動,雖然造型和神風快舟有區別,但是以白元虎的臂力,足夠扳平劣勢。

“陛下,第二場比賽,臣必勝,絕不會再讓您失望!”

白元虎抱拳行禮,鏗鏘有力的聲音,不斷在湖畔回**著。

上一關,他輸得實在是太慘了。

準備船隻時,不出意外遭到了白敬齋的訓斥,並且命令他,接下來的兩場比賽,隻準贏不準輸!

否則他在元武帝心裏的地位,必定大打折扣!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灰色布衣,戴著鬥笠的男子,手持一根長竹竿,出現在眾人眼前。

“宇文墨,這是何人?”

元武帝打量著這個奇怪扮相的男子,頓感好奇。

宇文墨得意介紹道:“此人乃是夷族漁夫,替本皇子出戰!”

“漁夫?”

文仁次郎直接發出嘲笑,毫不掩飾臉上的鄙夷之色:“宇文墨,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居然派漁夫出戰?”

宇文墨打心眼裏鄙視文仁次郎,不過她還是耐著性子回了一句:“用不著贏你,隻要贏了趙衡即可!”

她為了向簫玉兒借人,不惜砸進去一千兩銀子。

輸給文仁次郎不丟人,但絕對不能再輸給趙衡了。

宇文墨看向夷族漁夫,沉聲道:“有信心嗎?”

漁夫輕聲回應:“放在海上,屬下絕不是文仁次郎的對手,但是在湖上,屬下有信心一舉奪魁。”

得到了對方有力的回應,宇文墨如同吃了顆定心丸。

身旁的簫玉兒笑著安慰:“夷族不僅善水,而且順流直下,可日行數百裏!”

“別說趙衡,就算是文仁次郎,也未必能贏他。”

論手裏的人才,簫玉兒絕不輸給在場的任何人!

見趙衡遲遲沒有到場,眾人不由一陣疑惑,紛紛議論起來。

“趙衡該不會是放棄了吧?”

“上一關是他運氣好,這回單純的比速度,根本用不了下三濫的手段,所以直接認輸,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嗬嗬,就算他來了,也不可能是文仁次郎的對手,此局必輸無疑。”

可就在眾人已經有些等得不耐煩時,趙衡終於姍姍來遲。

“來了來了!”

“我靠,那是什麽?”

在眾人驚訝無比地注視下,隻見一條模樣怪異的船隻,順著入湖口,緩緩朝著這邊駛來。

此船足有兩丈多長,寬度卻還不到兩尺,乍一看之下,像是一根浮在水麵上的木頭。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眾人終於看清楚這艘船的全貌。

船首是龍頭造型,船尾自然是龍尾。

上麵足足有十個座位,左右兩邊交錯擺著五個短小船槳。

趙衡就站在船首位置,麵前擺著一麵鼓,手裏攥著鼓槌,衝著兩岸的圍觀百姓揮手示意。

元武帝一臉詫異:“臭小子,你搗鼓了這麽長時間,結果就搞出一艘四不像?”

由於船身實在是太窄了,元武帝甚至擔心,比賽一旦開始,此船會直接側翻!

趙衡卻一臉得意地介紹起來:“父皇,此船名為龍舟,可是兒臣嘔心瀝血的傑作啊!”

為了以最快的速度打造出龍舟,趙衡直接把製造火槍的巧匠,全都召集了過來。

雖然倉促上陣,還有些瑕疵,但贏得比賽,已經是手拿把攥。

賽船?競速龍舟因為獨特的設計,最快時速可以達到三十公裏!

這是什麽概念?一個時辰能幹出去一百二十裏!

盡管這隻是巔峰速度,最多隻能維持幾分鍾,但是虐他們已經足夠了!

“龍舟?”

文仁次郎頓時滿臉鄙夷。

他這輩子,什麽船沒見過,卻從未聽說過,大炎有什麽龍舟。

臨時搞出來的破船,也想戰勝本王子?簡直異想天開!

他當麵嘲諷道:“大炎太子,你恐怕連最起碼的行船原理都不懂吧?妥妥的門外漢行為!”

“船速想要快,隻有兩種途徑,其一是輕舟快劃,其二是靠風帆借力。”

“槳位,可不是越多越好。”

劃槳的人越多,船越笨重,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還來比賽?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趙衡卻咧嘴一笑:“急什麽?誰快誰慢,比比不就知道了?”

文仁次郎輕哼一聲:“純粹是浪費時間,不過為了讓陛下見識我扶桑快船,本王子就勉為其難陪你玩玩。”

隨著四人全部就位,眾人這才發現,三個挑戰者全都是單人快舟,唯獨趙衡用的是所謂的龍舟。

趙洐負手而立,站在湖邊鄙夷道:“第一關靠驢車靈活取勝,第二關想靠人多取勝?奇技**巧可不是屢屢都能奏效的!”

白敬齋也對所謂的龍舟嗤之以鼻:“湖畔兩岸,一個來回,不過距離八百步,不等他的龍舟發力,比賽就已經結束了。”

“哼,若是在更加廣闊的水域,或許龍舟還能靠人多占點便宜,趙衡這個蠢材,無疑是打錯了算盤。”

意識到馬上就能扳回一城,白敬齋頓時輕鬆了不少。

元武帝一聲令下,比賽開始!

不出眾人所料,文仁次郎雙手搖槳,直接一馬當先,瞬間就劃出去十幾步!

文仁次郎緊隨其後。

眾人看向夷族漁夫,隻見此人不緊不慢地將竹竿插入水中,往後一頂,腳下的扁舟便直接出去十幾步,瞬間追上了文仁次郎。

宇文墨見狀大喜:“玉兒,不愧是你帶來的人,果然厲害!”

“照這個速度,第二關,咱們必勝!”

終於能夠挽回頹勢,她心裏自然興奮無比。

旁邊的簫玉兒,則雲淡風輕地點頭:“論內湖航速,無人是夷族的對手。”

“就連文仁次郎都不行,何況區區一個趙衡?”

說到這,簫玉兒瞥了趙衡一眼,卻見趙衡依舊待在原地,正在跟水手講著什麽。

她心裏頓時一陣好笑。

好一個臨陣抱佛腳,這要是能贏,那就出鬼了。

趙衡攥著鼓槌,不急不緩道:“都聽好了,本太子落左錘,左邊的人劃,落右錘,右邊的人劃。”

“關鍵點就是保持一致,誰要是亂來,本太子必定嚴懲不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