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柔強壓心中激動,行禮道:“奴婢在,娘娘有何吩咐?”

祝卿瀾眼神明亮,甚是提氣道:“等禦武大賽結束,選一個好日子,本宮要賜下禦宴。”

“不知娘娘要宴請誰?”

霍雨柔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故意取巧,明知故問了一句。

祝卿瀾豈會不知道這丫頭的小心思?不過她此時心情很好,也就懶得計較:“禦宴名單隻有二人,太子與林家大小姐。”

霍雨柔心頭一喜,皇後殿下這是打算親自出手,解除太子和清芷之間的誤會?

嘻嘻!

看來自己猜得沒錯,皇後雖統領後宮,鮮少離開宮門。

但是對外界發生的事,卻了如指掌。

有皇後出手,太子和清芷之間的關係,肯定能夠得到緩和。

同一時間,宇文墨和簫玉兒麵麵相覷,彼此眼神盡是詫異。

“玉兒,你都看見了,這個家隱藏得太深了,他竟然借助禦武大賽這次機會,公開向大炎朝廷,贈予……駕馭,禦水和飛天三術!”

“得此三術,大炎的實力,豈不要再上一個台階?”

宇文墨率先反應過來!

今日這場比賽,與其說是她們各懷心思,倒不如說是趙衡……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家夥,當著所有人的麵,狠狠給三方勢力上了一課。

想要動搖大炎國策?無異於癡人說夢!

簫玉兒也眉頭緊鎖,眼神前所未有的複雜。

“這三術,確實是大炎現在最需要的。”

“駕馭之術,可提升大炎騎兵實力,禦水之術,可解決海盜問題,而最後的飛天之術,可令大炎的軍情收集能力,直接甩開周遭國家一截。”

說到這,簫玉兒不由深吸了口氣:“太子三術,看似是打擂比試,娛樂眾人,實則全都能運用到軍事上。”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心裏應運而生。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趙衡有意而為之,那這個看似沒個正經的紈絝太子,真正的一麵將何等恐怖?

簫玉兒遲疑許久,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公主認為,趙衡究竟是無心插柳,還是故意為之?”

宇文墨搖了搖頭:“看不出來,現在糾結這些也沒用了,畢竟大炎已經獲得了實質的提升。”

說到這,宇文墨突然意識到什麽,她連忙壓低聲音,深深地看了白敬齋和趙洐等人一眼。

“你說,意識到三術的人,除了你我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

她之所以這麽問,自然有兩層考量。

如果沒人意識到趙衡的潛力有多驚人,她便可徹底改變計劃,由打壓轉變為拉攏。

隻要趙衡肯暗中相助,大狄國力日後也必然得到質的飛躍。

反之,如果意識到的人太多了,就必須提前除害,免得趙衡為他人所用,威脅到大狄的利益。

簫玉兒果斷搖頭:“恐怕隻有你我。”

宇文墨眉頭輕佻:“你就這麽肯定?”

這回輪到簫玉兒反問了:“怎麽,公主懷疑我?”

此言一出,二女同時一愣,緊接著又同時笑了起來。

共同進退,固若金湯的盟友,居然差點因為一個男人,產生間隙?

這未免也太可笑了。

宇文墨不再說什麽,但心裏已經冒出一個強烈信號,以後必須徹底重新審視趙衡了。

簫玉兒麵帶笑意,同樣城府深如浩海。

她剛才可沒有說謊,畢竟她意識到了趙衡的潛力,也就等於白家也意識到了。

不過有一點,宇文墨的敏銳洞察力,倒是令簫玉兒忍不住自嘲起來。

沒錯!趙衡的潛力,實在是太誘人了,無論是異族還是白家,肯定都不會輕易放過……

昔日的鋼鐵同盟,在這麽巨大的**之下,還能不能坦誠相待,同舟共濟,恐怕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了。

“燕王,八嘎!”

就在這時,文仁次郎的吼聲,在禦武壇響起。

之前他屢屢在趙衡手上吃虧,都能忍,畢竟燕王言辭鑿鑿,趙衡隻不過是個紈絝太子罷了,收拾起來易如反掌。

因此隻要能夠完成大業,就算是付出些代價,也能承受。

可是一路走來,文仁次郎越發感覺,事情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他盯著燕王,眼神怨念到了極點,像是褲衩都要被坑進去了:“正是因為你說,趙衡不足為慮,我扶桑才不計成本,跟你一條道走到黑。”

“現在看來,我整個扶桑都被你給帶到溝裏去了!”

文仁次郎氣得渾身發抖!

早知道趙衡花招這麽多,他絕不可能如此輕敵,這一切都怪趙洐大意輕敵。

最關鍵的是,趙洐一直躲在後麵,出血的卻是扶桑。

趙洐也大為窩火:“你還有臉指責本王?本王還沒罵你是個廢物呢。”

“若是本王上,早就把趙衡給滅了!”

他有信心在第一關,就直接把趙衡給撞死。

隻要趙衡一死,哪還有一戰成名,驚天動地的飛行之術?

經此一戰,趙衡不僅打了他們的臉,還踩著他們的腦袋,狠狠往回收割了一波聲譽。

以前趙衡是臭不可聞,現在已經……聞著臭吃著香了,日後父皇豈不是更加肆無忌憚地重用?

二人互看對方不順眼,都覺得此戰失利是對方的錯。

現場隻有白敬齋一人,依舊強行克製著,雙目死死盯著瞭望塔上方!

“虎兒,你還在等什麽?凶虎鬥殘龍,你可要把握住。”

由於視角的問題,白敬齋也看不清瞭望台頂部的情況,所以就算白元虎直接殺了趙衡,也不會有人注意到。

而白元虎也正由此打算!

他如一頭被徹底激怒的猛虎,一步一步向趙衡逼近。

“哼,我確實小瞧你了,不過隻要你一死,你今日完成的所有壯舉,都將化為泡影。”

白元虎聲音冷如寒霜,殺意熊熊。

身陷死鬥絕境的趙衡,非但沒有絲毫緊張,反倒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

白元虎眉頭一挑,厲聲嗬斥。

趙衡眼神盡是調侃,搖頭嘲笑道:“文子這丫頭,還真是個寶貝疙瘩,事情的發展,跟她預料得一模一樣。”

白元虎眼睛微眯,再次跨步逼近:“你是說,那個扶桑女人已經知道我會出手?”

趙衡無比爽快地點了下頭,戲謔道:“連本太子麾下侍女,都看穿了你的把戲,難道你以為本太子會毫無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