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在京都蟄伏這麽多年,豈是區區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能夠輕易窺破的?
他絕不相信趙衡有這麽大的本事,能夠未卜先知!
不過今夜發生的事,倒是給白家提了醒。
暗殺這種事,終究上不得台麵,而且風險太大。
不談東宮,恐怕光是趙衡自身,都已經武裝到了牙齒,想要再暗殺他,談何容易?
然而白敬齋城府深如浩海,隨即眼神一動,心情頓時平靜了下來,冷笑道:“虎兒,你既然與趙衡已經撕破臉,那就與他鬥下去便是!”
“你在明,老夫在暗,你我爺孫聯手,想要鬥垮他,易如反掌!”
沒錯,他的下一步計劃,便是爺孫聯手,唱一出雙簧大戲,把趙衡給玩死。
就算這小子跟虎兒鬧得再凶,也隻不過是晚輩之間的恩怨罷了,老夫在朝堂上,處處支持燕王,足以令其有苦難言。
白元虎臉上終於展現出一抹興奮,他最怕的就是爺爺讓他避其鋒芒,忍氣吞聲!
現在有了爺爺的全力支持,自己便可放開手腳,大幹一場了!
“趙衡!”
白元虎低喝一聲,一拳將麵前的瓷壺砸得粉碎:“禦武壇之辱,本校尉要十倍償還於你!”
另一邊,燕王趙洐也得到了消息。
他深知,白家跟趙衡矛盾極深,再加上白敬齋那條老狐狸城府深不見底。
所以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一直派人監視白家,確定白家沒有任何反應,趙洐猶豫再三,索性直接無視了扶桑使團被覆滅一事。
畢竟他和扶桑使團走得最近,這個時候若是單獨為扶桑使團打抱不平,隻會招致父皇的猜忌。
不過他也沒閑著,冷笑道:“趙衡,你未免也太不把扶桑放在眼裏了,這份狂妄,足以害死你。”
趙洐直接起身,低聲下令:“立刻派人,將京都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知扶桑天皇。”
“他兒子都被趙衡給宰了,我就不信,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趙衡,本王這一手禍水東引,看你還能如何應對,接下來,就是你和扶桑天皇之間的恩怨了,本王隻需坐山觀虎鬥就是!”
他心裏盡是意外之喜,文仁次郎那個蠢貨,活著的時候隻會壞事,想不到死了之後,反倒價值更大。
天助我也!
扶桑王子夜襲東宮,使團覆滅一事,本該掀起萬丈波瀾。
結果造成的影響,還不如個屁勁大!
就連元武帝都毫不在意,直接大手一揮,寫下一道討逆聖旨,命令使者,立刻啟程,將聖旨拍在扶桑天皇麵前。
你兒子敢刺殺我兒子?
反了你了!
他也想看看,那個狗屁扶桑天皇,會作何反應。
而作為整個事件的導火索,趙衡更是一身輕鬆,壓根就沒把文仁次郎的死當回事。
大步,來到簫玉兒門外,輕輕敲了兩下。
“這麽早,該不會睡著了吧?”
見裏麵沒有任何回應,趙衡忍不住嘀咕了兩句,結果手上沒怎麽使勁,房門就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條縫隙。
一股香噴噴的氣息撲麵而來,緊接著便是簫玉兒嫵媚的聲音。
“蓮兒,你怎麽去了這麽久?還不趕緊把東西拿進來!”
簫玉兒的聲音透著些許埋怨。
聞言,趙衡頓時露出一臉壞笑,正好趁此機會,戲耍她一番,當即便推門而入。
“你要什麽東西?要不本太子給你拿?”
趙衡笑眯眯地走到房間中央,故作調侃。
卻不料,簫玉兒的房間裏居然連一個遮擋隱私的簾子都沒有,隻要順著房門走到房間中間,就可以將閨房一覽無餘地盡收眼底。
而眼前的一幕,令趙衡和簫玉兒,直接雙雙僵在原地。
“臥槽,好像……闖禍了?”
趙衡驚呼一聲,狠狠咽了口唾沫,想要腳底抹油開溜,但感受到簫玉兒震驚憤怒的目光,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此時此刻,簫玉兒就站在木桶裏,渾身不著片縷,雪白的肌膚散發著聖潔的光輝。
一頭濕漉漉的秀發,一縷一縷地散落在肩膀上,與肌膚緊緊貼合在一起,看得趙衡一陣口幹舌燥,心裏更有一團火猛地躥了起來。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太倒黴了,一不留神掉進了坑裏。
還是運氣爆表,意外看見了這絕頂**的場麵。
二人直勾勾地對視著,趙衡幾次想要轉動眼睛,將視線往下再移一點,但最後都忍住了!
你大爺,隻要自己敢看,簫玉兒就絕對敢撲上來咬死自己。
一時間,屋外歌舞升平,屋裏的氣氛卻肅殺到了極點,仿佛一切都凝結了。
偏偏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蕭姑娘,我把澡豆拿來了。”
砰!
趙衡反應神速,猛地將房門關上,順勢反鎖!
“蕭姑娘,你關門幹什麽?你不是要澡豆嗎?”
門外的蓮兒撓了撓頭,一臉疑惑不解。
可趙衡哪敢出聲?
祝卿瀾隻給了自己半個月時間,月底之前,若是跟林清芷沒個結果,就把自己扔到教坊司當種馬……
若是自己夜闖青樓花魁洗澡現場的消息傳到祝卿瀾耳朵裏,她非閹了自己不可!
而且林清芷那邊怎麽解釋?
到時候連帶著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無痕公子人設,都得一起毀了。
蓮兒在門外喊了幾聲,見簫玉兒沒有應答,也就轉身離開了。
趙衡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隨即反應極快,立刻擺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架勢,非但沒跑,反倒邁步朝著澡盆走去。
一邊靠近,一邊脫下長袍。
簫玉兒又羞又怒,臉色已經冰冷到了極點,仿佛凝結出一層寒霜!
她也不躲,反正這個混蛋,馬上就要變成一具屍體了,就算是被他看見又如何?
她瞥了一眼枕頭,下麵壓著一把梅花錐子,隻要趙衡走到麵前,今晚必定讓其血濺七步!
“哎!”
趙衡故作無奈地歎了口氣,雙手抓著長袍一甩,直接在空中展開,順勢將簫玉兒誘人的嬌軀整個包裹了起來。
“本太子還從未見過你這樣的人,洗澡的時候,連門都不關?”
“算你運氣好,遇到的是我這種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若是換做旁人,後果不堪設想啊。”
趙衡話語正氣凜然到了極點,仔細幫簫玉兒裹得嚴嚴實實,實則心裏卻慌得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