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佳慧文子和扶桑重寶,乃是扶桑的兩張王牌,雖然暫時還不知道具體用處,但可以肯定,必定與扶桑天皇有所聯係!

所以,趙衡必須找到佳慧文子!

簫玉兒猶豫片刻,最後還是歎了口氣:“算了,看在你幫我推脫選秀一事上,還是告訴你吧,那個女人在教坊司。”

教坊司?

趙衡眉頭一挑:“你早就知道?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簫玉兒得意無比地笑了起來:“哼,我憑什麽告訴你?別說是你……就算是大炎皇帝來了,想從我這得到有價值的消息,也得明碼標價地交換。”

本姑娘能夠在大炎京都八麵玲瓏,如魚得水,靠的就是規矩二字。

白敬齋城府何等之深?想要和本姑娘合作,還不是要支付你想不到的價碼?

你有你的考量,我異族也有異族的利益!

趙衡雙眼微眯,非但不氣,反倒暗喜。

這個小狐狸精果然厲害,難怪連宇文墨都要與她交好。

趙衡故意問了一句:“不如我們再做一筆交易如何?你開個價,隻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絕不還價,作為交換,你把宇文墨的秘密全部告訴我?”

聽到這話,簫玉兒卻出奇的鎮定,她抬起手,伸出晶瑩剔透的食指,在趙衡鼻子上輕輕一點。

“本姑娘的規矩,就是絕不會出賣合作夥伴,不然你以為,為何那些人會安心跟我合作?”

“同樣的,你也可以放心,咱們之間的事情,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簫玉兒好似狐狸精附體般,舉手投足充滿魅惑,但她的承諾,卻重如泰山。

普天之下,沒人能夠改變她的規矩,畢竟這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

趙衡撇了撇嘴,隨即站起身主動伸出手:“那就合作愉快?”

簫玉兒直接把趙衡的手打開,嬌嗔道:“誰跟你合作了?我隻需要抓著把柄,對你發號施令就好了。”

看著她傲嬌至極的模樣,趙衡頓覺好笑:“莫非這也是美人計的一部分?”

被趙衡戳穿心思,簫玉兒的小臉瞬間紅了個透,正準備發飆時,趙衡卻已經腳底抹油開溜了。

簫玉兒氣極反笑:“可惡的趙衡,你這輩子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白家也好,北狄也罷,都隻不過是本小姐計劃的一環罷了,若是他們無法幫本小姐振興異族,那他們就沒資格再與本小姐合作!”

“至於你……大炎太子,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在親眼見識了趙衡的實力,以及那深如浩海,仿佛永遠都取之不竭的學識。

簫玉兒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或許……自己終於找到了,那個能夠助自己完成大業的人!

另一邊,趙衡離開醉仙樓,直奔教坊司而去。

以往他對教坊司向來是敬而遠之,如今卻不得不自投羅網,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

可他剛靠近教坊司的大門,就聽裏麵傳出陣陣慘叫。

“救命啊!不要再打了……”

“少監大人,奴家知錯了,求您高抬貴手……”

“嗚嗚嗚,爹,娘,你們若是在天有靈,就救救我吧,帶我離開這裏。”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就連趙衡聽了都感覺心驚肉跳。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教坊司乃是美女如雲的人間仙境。

等真來了以後,卻發現,這裏其實是人間煉獄?

趙衡眉頭緊鎖,猛地推開大門,可眼前的一幕卻令他瞬間怒火中燒。

隻見院子裏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個年輕女子,個個皆是遍體鱗傷,有好幾人甚至已經當場昏死過去,淒慘至極。

前堂大門中間,擺著一把花梨木椅子,三十歲出頭的少監周秉先,逍遙自在地坐在上麵,蹺著二郎腿,手裏端著一杯熱茶,臉上的表情盡是得意傲慢。

“哼,我不管你們以前是富家千金,還是官宦小姐,進了我教坊司的門,就皆是牲口。”

“下月初一,便是選秀大典,如今采選秀女已經開始,上麵有令,教坊司至少要獻上十人。”

說到這,周秉先放下茶杯,瞥了一眼院子裏花容失色,瑟瑟發抖的落魄小姐們,鄙夷地大笑起來。

“按照以往的規矩,三個嬪位早就已經被內定了,你們隻不過是去陪著唱這出戲罷了。”

“可即便是逢場作戲,也得給本少監把戲唱好了,否則上峰怪罪下來,我沒好日子過,你們也休想好過!”

周秉先冷笑連連,赫然一副執掌生殺大權的土皇帝架勢。

這些賤人,都是罪臣之女,琴棋書畫詩酒花樣樣精通,長相更是各個賽仙女。

擱在以往,他給這些女子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而今,卻掌握著她們的生殺大權,這種踩在金枝玉葉身上,作威作福的感覺,別提有多爽了。

“少監大人!”

隨著一聲淒慘哭聲響起,一個名叫韓玉娘的女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您讓我幹什麽都行,隻要別糟蹋我的貞潔,求求你……”

此刻,她已然傷心欲絕,父母都已經伏誅,她這輩子也沒有什麽指望了,隻求保住韓家最後的清譽。

可周秉先卻讓她去青樓服侍達官顯貴,出賣身子?

哪怕到時候她一路過關斬將,進入選秀大典決賽,也會因為身子不幹淨,而自動失去資格。

“賤人,留著貞潔幹什麽?是不是想回過頭來對付本少監?”

周秉先厲聲怒喝,直接衝手下使了個眼色,對著韓玉娘又是一頓鞭子。

殊不知,他也怕這群金枝玉葉一飛衝天,真成了後妃,那他就可以洗幹淨脖子等死了。

所以,為了萬無一失,趁著她們參賽之前,先毀了她們的貞潔再說!

“嗬嗬,韓玉娘,你還當自己是千金小姐啊?”

“進了教坊司,少監大人就是天,敢忤逆少監的命令,打不死你!”

“哈哈,老王,你下手也太刁鑽了,怎麽專往她的要害打?”

幾個樂正官一邊掄著鞭子,摧殘著韓玉娘,一邊嬉笑調侃。

他們本就是太監,連男人都不算,對這些金枝玉葉有著與生俱來的嫉妒和怨恨,平日裏虐待起來,下手一個比一個狠。

轉眼間,韓玉娘就已經鮮血淋漓,遍體鱗傷,連慘叫的力氣都沒了。

其餘女子見狀,無不嚇得淚如雨下,瑟瑟發抖,可更多的卻是絕望。

畢竟從進入教坊司的那一刻起,她們就已經不再是人了,而是可以肆意擺弄羞辱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