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文王反應過來,趙衡已經一巴掌抽了上去,毫不留情地打在文王的臉上。

啪!

清脆的耳光,回**在大廳。

養尊處優慣了的文王,哪裏受得了趙衡的一巴掌?

直接原地轉了一圈,重重癱坐在地上,眼前一個勁兒地冒金星。

這一巴掌,不光把文王給打懵了,現場所有族人,甚至包括那些聽出弦外之音的聰明人,全都被鎮住了。

“太子……太子居然真敢打文王?”

“就算太後也討厭文王,可再怎麽說,文王也代表著家族老一輩權威啊,太子說打就打,皇室威望何在?”

眾人驚得頭皮發麻,已經看不清局勢發展了。

趙衡眯著眼,抬手指著文王的鼻子,冷笑道:“我打你了,然後呢?”

“你個吃裏扒外的老東西,蒙受父皇的庇佑,不知感恩也就算了,居然處處針對?”

“我看你特麽分明是蹬鼻子上臉!”

趙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沒有皇權庇護,文王算什麽狗屁?

明明沾了皇權的光,居然回過頭來反咬主人一口?

對於這種不分內外的惡犬,就該嚴厲教訓,讓他一次性銘記終生。

趙衡還不解氣,對著文王胸口又是一腳,直接把文王踹岔氣,趴在地上狂咳不已。

“太子,再怎麽說,文王也是老人了,您怎能下手如此歹毒?”

一些族人看不下去了,起身大聲質問。

趙衡冷笑道:“老人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別說他一把老骨頭,就算是黃土埋到脖子了,本太子該揍他,還是要揍他!”

壞人不分男女,畜生不分老幼。

想要靠輩分,倚老賣老,道德綁架?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隻要得罪了本太子,拳打敬老院,腳踢幼兒園也不在話下!

不光要揍,還是當著老太後的麵揍!

被趙衡打得半死的文王,終於回過一口氣,此刻趴在太後麵前,聲淚俱下,大聲哭訴。

“太後,您趕緊教訓教訓這個逆子吧,他瘋了!”

“當著您老的麵,對臣弟大打出手,這分明是沒把您放在眼裏啊。”

文王擺出一副慘兮兮的模樣,希望能夠喚醒老太後的憐憫。

其餘族人見狀,也紛紛指責起來。

“趙衡,你太過分了,豈有半點尊老愛幼?”

“就算文王千不是萬不是,他也是家族長輩,你這廝居然大打出手?簡直就是倒行逆施。”

“說得沒錯,文王再沒理,他也是長輩,你再有理,隻要打了文王,你就沒理!”

盡管所有族人都在嗬斥,實則卻分為兩個陣營。

其一自然是力保文王,畢竟唇亡齒寒,連文王都挨揍,以後趙衡揍他們,豈不是毫無心理負擔?

其二則是純粹的道德綁架,他們自詡德才兼備,知書達理,打心眼裏瞧不起趙衡這種毆打老人的混球。

可對此,趙衡非但沒有絲毫愧疚,反倒環伺一周,直接破口大罵。

“去你大爺的!少特麽在本太子麵前裝大尾巴狼。”

“剛才這老混蛋攜眾栽贓嫁禍,處處緊逼時,怎麽不見你們出來打圓場?現在文王挨揍了,你們一個個在這裝大孝子?”

“拉偏架是嗎?誰再敢嗶嗶,本太子連你們一起揍!”

麵對趙衡的臭罵,眾族人臉色難看,連頭都抬不起來。

很顯然,道德綁架這一招,對趙衡完全沒用。

反倒是他們落得一個拉偏架的惡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趙櫻櫻雙手環胸,仰著頭,心裏別提多解氣了。

“嘻嘻,這才是我家好大侄兒。”

“這麽罵就對了,罵死這群吃裏扒外的東西,哼!”

要不是顧忌身份,趙櫻櫻早就跟這幫狗屁親戚斷絕關係了。

況且論關係,她跟趙衡才是一家人,至於文王什麽的,除了有個親戚之名,還算什麽?

“本公主就是護短,怎麽樣?!”

趙櫻櫻懶得再繞彎子,毫無顧忌地幫趙衡站場子。

其實她心裏也有隱憂,畢竟太後乃是老一輩了,萬一也看不過眼,光是罵趙衡幾句,對於太子身份造成的影響,同樣不可估量。

等她看向太後時,心裏不由一陣竊喜,很顯然是她多慮了!

皇太後眼神非但沒有絲毫怪意,看向趙衡時,反倒流露出一抹讚賞。

她早就聽說趙衡之前的種種豐功偉績,對這個孫子極為滿意,如今親眼見到趙衡立威,甚至從趙衡身上,看到了先皇的影子。

“太後,您就說兩句吧!”

文王眼巴巴地盯著皇太後,等著她給自己做主。

皇太後輕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罷了罷了,本宮來惠文館,就是為了平息今日的爭端,為何反倒有愈演愈烈之勢?”

“既如此,本宮就一言堂,快刀斬亂麻吧。”

快刀斬亂麻?

很顯然,皇太後已經有點生氣了,被這場鬧劇消磨掉了耐性。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皇太後已經輕輕抬起手,一指趙杞:“此人,私自敗壞選秀大典,濫用私刑,罪不可恕!”

“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發配充軍。”

什麽?

剛剛蘇醒過來的趙杞,看到皇太後本來一喜,以為有太後坐鎮,沒人敢再鬧事,自己也能全身而退。

結果醒來的第一時間,就聽到皇太後要把自己發配充軍?

不是說皇太後吃齋念佛,宅心仁厚嗎?

連趙衡都暗暗驚訝!

“我去,你奶奶終究還是你奶奶啊!這也太猛了,不開口也就算了,一開口,直接雷霆鎮壓?”

然而,這還遠遠沒完!

在眾人噤若寒蟬,滿臉恐懼的注視下,皇太後手指一動,落在王鏗身上。

“禮部侍郎,監察不嚴,導致禮部烏煙瘴氣,罰你在家中反省三個月。”

多……多少?

三個月?

侍郎三個月不上朝,公務誰來處置?

到時候必須提拔新人,接手政務,等王鏗回來,也基本廢了。

這跟直接革了王鏗的職有什麽區別?

王鏗臉色煞白,撲通一下癱跪在地上,這就是逼太後出手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太後最後看向文王,痛心疾首道:“文王栽贓誣陷太子,頂撞太子,擅自彈劾太子,諸般劣跡,等同於幹涉朝政!”

“自今日始,廢其王爵,貶為庶民,留月俸五兩,用以度日,轟出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