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趙衡連過三關,已經刷新了簫玉兒的認知。
尤其是靠著一根破笤帚,就破了迷魂陣,讓她再次領教了何為真正的鬼斧神工。
但如果因此就沾沾自喜,甚至不把第四關放在眼裏,萬一陰溝裏翻船,那這玩笑可就開大了。
“這可是二十分之一的幾率,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柳依依趕緊拽著趙衡的胳膊,嬌軀狂顫:“公子,我知道您不是一般人,可是這第四關也太難了。”
“咱們連過三關,放眼整個柳家,也已經絕無僅有,何不見好就收?”
以現在這種成績,就算成不了莊主,也足以在家族內樹立威望。
可惜,趙衡的字典裏,就沒有半途而廢這個詞。
何況,他的目標還沒達成呢。
“放心,一切有我!”
趙衡衝著柳依依微微一笑:“過了,功勞算你的,過不去,代價算我的。”
一聽這話,簫玉兒抬手一把揪住趙衡的軟肋,嬌喝道:“明知是死,還要硬著頭皮闖關?你是不是傻?”
“本姑娘命令你,立刻退出!”
她冒險進入虎嘯山莊,就是為了防止趙衡做傻事。
在簫玉兒看來,這第四關無論如何都過不去,倘若趙衡有個什麽閃失,對蕭家和異族造成的損失,將不可估量。
趙衡心裏暗暗好笑,這丫頭該不會真把自己當小弟了吧?
於是輕聲安撫道:“放心,我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你們考慮吧?”
你們……
簫玉兒臉頰一紅,這家夥該不會對自己有想法吧?
呸!
她在心裏啐了一聲,區區一個被自己抓住把柄的小弟而已,他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不過簫玉兒還是鬆開了手,嘴上不服輸道:“既然你非要送死,那就去死吧!”
趙衡哭笑不得,甚至覺得,這倆小妞比眼前的關卡都難搞。
好在終於將二女搞定,趙衡也不再遲疑,徑直朝著位於西北角的瓦罐而去。
見趙衡揪住蓋子,毫不猶豫地掀開,簫玉兒和柳依依直接被驚出一身冷汗。
“他未免也太自信了吧?”
柳依依張大嘴巴,一臉震驚。
簫玉兒看著趙衡伸手把鑰匙拿了出來,眼神不由一詫:“二十分之一的幾率,居然一次就選對了?”
“喂,你到底是怎麽辦到的?這些瓦罐,明明長得一模一樣,從外麵根本不可能看出任何端倪。”
簫玉兒滿臉不可置信。
趙衡卻聳了聳肩,漫不經心道:“既然是考驗,就一定有破解之法。”
“第一關考驗應變,第二關乃是武藝,第三關是記憶,而這第四關,考驗的則是挑戰者的魄力。”
說到這,趙衡再次把手伸進瓦罐。
除了鑰匙之外,又從裏麵摸出一顆指甲大小的藥丸,毫不猶豫地扔進了嘴裏。
“無痕公子,你怎麽把毒藥吃了?”
柳依依失聲驚呼,差點就哭出來了。
趙衡卻自信一笑:“這非但不是毒藥,反倒是解藥。”
柳依依一臉迷茫:“解藥?”
趙衡無比篤定地掃視著麵前的所有瓦罐:“這二十個瓦罐,全都有鑰匙,也全都有劇毒。”
“觸碰到鑰匙的瞬間就會中毒,手指奇癢無比,倘若隻顧著驚慌失措,自然無法發現藏在瓦罐底部不起眼的解藥。”
此言一出,簫玉兒才終於意識到。
這第四關,對於軟弱之人,乃是必死關卡。
相反,隻要魄力過人,便毫無威脅性,閉著眼都能過關。
可問題在於,趙衡怎麽知道,第四關的精髓所在?
感受到簫玉兒的震驚目光,趙衡嘴角上揚,壞笑道:“我猜的。”
什麽?
猜……猜的?
簫玉兒先是一驚,緊接著嬌喝道:“你這家夥,是不是非要把人氣死才甘心?”
“若你猜錯了,豈不是會被當場毒死?”
她在趙衡身上押了重注,在收獲回報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傷害趙衡,甚至包括趙衡自己都不行!
趙衡故作驚訝:“蕭姑娘,命是我自己的,你這麽緊張幹什麽?”
“難道,你對本太子芳心暗許了?”
這個混蛋,肯定是在調戲自己!
看到趙衡嘴角流露出的壞笑,簫玉兒又羞又氣:“我才不是為你緊張,我是擔心……自己沒辦法通關,對,就是這樣!”
“你還要留著小命,給我衝鋒陷陣呢。”
就在簫玉兒跟趙衡鬥嘴之際,一旁的柳依依,早已驚得啞口無言。
此人不僅連過四關,而且幾乎都是秒過,要不是被自己拖累,興許現在已經通關了吧?
天哪!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來頭?
為什麽會這麽強!
難道說……
他真能助自己成為莊主,幫自己和父親奪回家族?
隻差最後一關了,說不定他真能辦到呢!
柳依依心頭狂顫,若是可以,她哪裏願意當天真無邪的蠢丫頭?
這份純真,隻不過是為了自保罷了。
隻有族人覺得自己沒有威脅,才會讓自己多活幾天。
否則,自己和父親恐怕早就被除掉了。
她激動得嬌軀狂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淚流不止道:“公子,我信了,全都信了!”
“謝公子出手,救小女子和家父脫離火海!”
趙衡早就注意到,這丫頭遠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麽傻白甜。
如果她真像柳家族人說的那麽膽小怕事,闖過第二關時,她就已經跑了。
畢竟每過一關,都有一個側門,方便挑戰者隨時放棄退出。
這小妮子也在賭!
此時意識到自己有能力帶她通關,所以幹脆不演了。
“嗬嗬,我就說嘛,柳家怎麽可能會有你這麽傻白甜的千金小姐?原來你才是柳家最會演戲的那個!”
趙衡當場戳穿了柳依依的心思。
柳依依直接攤牌,無比真誠道:“小女子無意欺騙公子,如果不裝傻充愣的話,小女子早就已經死了。”
趙衡點了點頭,隨口問道:“你爹到底怎麽回事?是患病癱瘓,還是被人暗算了?”
聞言,柳依依握緊拳頭,心裏似乎有怒火在蔓延。
一邊抽泣,一邊回答道:“哼,都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堂叔,暗中聯手下毒,雖然毒素已經排出,但家父也身受重傷,臥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