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箴這回算是徹底完了!

不光得罪了太子,還當眾向燕王宣戰,就算太子不出手,燕王也不會放過魏家。

畢竟連燕王都不要的狗,太子又豈會在意?

越來越多的子弟,逐漸明白了趙衡的手段,眼神流露出的恐懼愈發強烈。

“一份賭約,不僅辦了有史以來聲勢最浩大的訂婚宴,還整肅了將門子弟,逼著燕王屈尊,滅了魏箴?”

“這就是咱們大炎的太子嗎?太可怕了!”

就連那些中立的官宦子弟,都感覺後背發涼。

他們算是徹底領教到了趙衡的手段,以後想要跟趙衡唱反調,充其量躲在遠處附和幾句。

至於衝鋒陷陣,在趙衡麵前拉仇恨?

想都別想!

趙衡瞥了一眼徹底崩潰的魏安,這才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今天乃本太子大喜之日,大家都放寬心,別被這群狗東西壞了好心情。”

隨著一聲令下,宴席繼續。

在場賓客卻如坐針氈,剛才發生的事,足夠他們回味一輩子了。

“媳婦,為夫的安排,你可還算滿意?”

趙衡轉身來到林清芷麵前,笑眯眯地問道。

目睹了整個經過的林清芷,險些被驚掉下巴。

“你……是故意為我出氣?”

林清芷輕輕皺眉,心裏也跟著怦怦直跳。

趙衡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架勢:“這不是明擺著的嗎?除了我媳婦,還有誰能讓本太子如此大動幹戈?”

得到了肯定答複,林清芷心跳得更快了。

她光顧著緊張,甚至絲毫沒有注意到趙衡對自己的稱呼。

林清芷深吸了口氣,徐徐說道:“無論是皇家禮炮,還是你替我恢複軍威,教訓這些將門子弟,都足夠彌補之前的虧欠了。”

聞言,趙衡大為驚喜。

自己都已經做好被掐死的心理準備了,卻沒想到未來媳婦居然如此大度。

趙衡興奮道:“不愧是本太子的媳婦,這格局,沒的說!”

林清芷也很為難,自己真的很想教訓教訓這廝,以解心頭之恨。

怎奈何,趙衡今日之壯舉,實在是過於離譜,即便是自己也會銘記終生吧?

她幽幽歎了口氣,心想罷了,就當這世上從未有過無痕公子這個人。

幾乎是剛放下心結,林清芷就突然意識到什麽。

輕鬆灑脫的小臉,頓時紅得滴血!

尤其是感受到不遠處,元武帝和皇太後等人的祝福眼神,她恨不得直接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要死啊!”

林清芷壓低聲音,嬌聲嗬斥。

她攥著粉拳,一臉嗔怒:“才隻是訂婚宴而已,你張口閉口叫什麽媳婦?再敢亂叫,我非一劍殺了你不可!”

看著未來媳婦羞憤不已的模樣,趙衡非但不知收斂,反倒變本加厲。

“怎麽,還沒成親你就要謀害親夫了?”

嘶……

林清芷倒抽一口氣,抬拳便打!

偏偏這時,皇太後咳嗽了一聲,林清芷的動作戛然而止,她隻能紅著臉,忍著羞憤,狠狠瞪了趙衡一眼。

“草!”

一聲突如其來的咒罵,引起了趙衡的注意。

隻見趙洐一腳踹開宮門,惱羞成怒地低吼起來:“趙衡!本王這幾日忙於公務,沒空搭理你也就算了,你居然主動挑釁?”

“讓本王給你當迎賓主事?你特麽做夢!”

趙洐滿腔怒火,他好端端坐在家裏,正在研究迎接扶桑天皇一事。

結果,稀裏糊塗成了趙衡的迎賓主事?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趙衡壞笑道:“本太子可是很記仇的,誰讓你以前一直招惹我。”

“去你媽的!讓我給你迎賓?除非我死!”趙洐咬牙切齒地咒罵。

結果話音剛落,皇太後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既如此,本宮就回去給你誦一遍經文,超度你!”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趙洐不由一愣,連忙循聲望去,隻見北尊位上坐著三尊大佛,一股重如泰山般的壓力,迎頭罩了下來。

元武帝眼神冷厲:“太子訂婚宴,你身為兄弟,更是王爺,卻故意無視?大膽!”

祝卿瀾輕哼道:“你竟敢當眾辱罵本宮?該當何罪?”

皇太後痛心疾首地歎了口氣:“出言不遜,毫無規矩,以後多跟太子學學。”

趙洐無比艱難地吞了下口水,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請太後,父皇,皇後娘娘息怒!”

“不就是迎賓主事嗎?我當還不行?”

趙洐果斷認慫,畢竟這三位長輩,全都把趙衡當寶貝疙瘩,自己卻仿佛後娘養的,哪怕心裏再不平衡,又有什麽用?

“趙衡!你給我記住了!”

他一邊往大門走去,一邊咬牙切齒地威脅。

趙衡裝作沒聽見,抬手一指:“還愣著幹什麽?給燕王帶上大紅花,凳子就免了,畢竟客人多,想必燕王沒時間坐下歇息了。”

趙洐氣得胸口發悶,卻又無可奈何。

看著跪在宮門兩側,正在磕頭的魏安和楚安,趙洐不由一愣:“你們倆這是幹什麽?”

魏安繼續磕頭,不敢吭氣。

楚安哭喪著臉,恐懼道:“王爺是迎賓主事,我二人是磕頭迎賓的花童……”

嘶!還有這等離譜操作?

燕王隻感覺自己今天倒了血黴,明明什麽都沒幹,愣是被趙衡打了一連串耳光,顏麵全都丟盡了。

他向來隻聽說過,家主犯事,牽連下人。

哪有狗腿子犯事,牽連主人的?

同一時間,京都東城,一處不起眼的宅院內。

三十來歲的李鬼斧,挽著袖子,一手攥著斧頭,一手攥著改錐,抬頭仰望著天空。

“趙衡,這算是你為了逼我歸順的下馬威?”

“孔明燈的玄機,早就被我看破了,若你隻有這點本事,想讓我為你效力?無疑是癡心妄想!”

李鬼斧輕哼一聲,隨手用力猛揮,直接一記飛斧,將擺在牆角倒扣的鐵鍋劈出一個大窟窿。

世人隻知他是天下第一工匠,卻不知他天生神力,家族世代供奉墨法,自詡墨家唯一傳人!

趙衡所造之物,不過都是些奇技**巧罷了,難登大雅之堂。

真正能夠造福於民的器物,應當是以民生為根本,不是那些用來爭強鬥勝的小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