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魏國夫人乘坐馬車,前往午陽門,素琴被驚得半天說不出話。

魏國夫人居然對太子的評價如此之高!

太子到底用了什麽手段?竟令魏國夫人甘之如飴?

“簫玉兒,我勸你還是死心吧!”

午陽門,王英衝著牢籠裏的簫玉兒諷刺道。

趁著趙衡不在,他直接攤牌:“隻要你退出選秀,我就放你離開,否則,我不光要毀了你的貞潔,還要以欺君罔上之名,將你就地正法!”

他的首要目標,便是將簫玉兒踢出選秀大典。

免得趙衡在背後搞小動作,擾亂白丞相的計劃。

至於簫玉兒這個妖女,就算放她離開,以後也有的是機會對付她。

“該死心的人是你,就算殿下無功而返,我也絕不會背叛他!”

簫玉兒語氣無比堅定,心裏卻暗暗壞笑。

她故意裝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就是為了讓所有人明白,自己隻不過是趙衡身邊的一個跟班而已。

靠著趙衡在前麵拉仇恨,自己就可以放心大膽,按部就班地執行計劃了。

“嗬嗬,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王英直接冷笑一聲。

“他若是能請來四大夫人,我王英的名字倒著寫!”

“待到日落之時,不僅四位國夫人會閉門謝客,午陽門的海選也將結束,屆時就是你這賤人的死期,就算是太子也回天乏術!”

自詡聰明絕頂的王英,以為看透了簫玉兒的心思。

這個賤人,不過是想耗到趙衡回來,行使太子之權,強行將她撈出去。

殊不知,自己早就已經派人,將簫玉兒的罪狀上報至刑部。

此時刑部官員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將簫玉兒欺君罔上,擾亂選秀秩序一事做成鐵案。

就算趙衡強行撈人,按照流程,簫玉兒也得先被押往刑部大牢做口供筆錄。

到時候,直接將其滅掉,並且冠以畏罪自殺之名,就算是趙衡也得打碎牙往肚子裏咽。

“你想殺我?”

簫玉兒瞬間眉頭緊鎖,不由暗暗驚呼一聲。

感受到王英臉上流露出的獰笑,她突然意識到大事不妙!

王英的冷笑隨之響起:“現在才反應過來?晚了!”

“退出選秀,乃是白丞相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要怪就怪你自己不珍惜。”

“既然你非要找死,那本官就成全你。”

這小賤人掌握了太多秘密,她早就該死了。

“好你個白敬齋!果然夠狠!”

簫玉兒不禁喝罵一聲。

麵對白敬齋這條老狐狸,以及王英這個絕世爛人的聯手陷害,簫玉兒竟不知不覺掉進了二人的圈套裏。

她心裏不由一陣慌亂,嘴裏訥訥道:“難道今天就是我的死期?”

“趙衡……沒用的,他怎麽可能請來四位夫人?”

簫玉兒眼神瞬間一陣黯然!

以她的聰明才智,竟也有陰溝裏翻船的時候,而且在這暗潮洶湧的京都,隻要輸一次,就可能輸掉一切。

“夫人,太子殿下前來拜見!”

同一時間,一個圓臉小丫鬟,急匆匆地跑到魯國夫人麵前稟報。

大炎四位國夫人中,就屬魯國夫人年齡最小,不過才四十歲出頭而已。

而且相較於另外三位寡婦,魯國夫人也是唯一家族美滿之人。

她丈夫乃是現任虎威大將軍,朝廷三大將之一。

膝下兩子,全都在軍中擔任要務。

因丈夫和兒子們戰功赫赫,再加上她自己年輕時曾隨夫出征,冒死突破敵人封鎖,傳遞軍情,間接保住了上萬大軍,這才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國夫人。

“啟稟夫人,太子此人生性怪異,做事向來不留情麵,因此在朝中廣樹強敵。”

“為了老爺和少爺們的仕途,還是應當與太子保持距離才是!”

管家王科,連忙出言提醒。

“有道理。”

魯國夫人深以為然。

她當即打發下人,以身體有恙為由,無法親自接見,請太子在大廳稍作片刻,等太子坐煩了,自然也就走了。

而就在她準備起身回避時,門外卻傳來了一個高亢嗓音。

“魯國夫人曾夜行二百裏,何等彪悍?怎麽好端端的會突然身體有恙?”

趙衡一把推開意圖阻攔的仆人,直接邁步走了進來。

魯國夫人身形微頓,她知道躲不掉了,隻能轉身麵對。

“太子殿下強闖王家,意欲何為?”

一開口,魯國夫人就透著敵意!

畢竟她生性剛烈,曾親隨夫君上陣殺敵,絕非普通女子能夠相比。

不等趙衡解釋,魯國夫人便趁熱打鐵道:“家中無男人,隻有我一個婦道人家,太子此舉,著實無禮!”

此言一出,在場的一眾仆人,紛紛顯露出厭惡之色。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這一家子都是剛烈之人,因此就連仆人,都不是善茬。

“明知老爺和少爺都在外征戰,太子殿下卻強闖府邸,莫不是想要欺負家中無人?”

“殿下莽撞無禮,小人這就去告你!”

“太子就算殺光全府上下,我們也不怕!”

這些仆人,皆是苦大仇深,氣勢洶洶,甚至一開口,就擺出一副不畏強權,準備隨時英勇就義的架勢。

不愧是大將軍的仆人,都特麽屬倔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仆人尚且如此,更何況魯國夫人?

趙衡咧嘴一笑,耐心解釋起來:“念在大將軍一家勞苦功高,我就饒你們這一次,再敢言語不敬,嚴懲不貸!”

眾仆人非但不懼,反倒紛紛攥緊拳頭,虎視眈眈。

不過為了避免給家主招來無妄之災,他們還是很識相地閉上了嘴。

“太子是打算給仆人扣上不敬之罪,以此為要挾,讓本夫人去給簫玉兒擔保作證?”

“若真如此,那太子就死了這條心吧!我王家人,向來是寧死不屈!”

她早就把命留在戰場上了,每活一天,都是老天爺的饋贈,何懼與強權對峙?

夫君孩子不在家,她若是連家族清譽都守不住,豈不是太失敗了?

趙衡心裏一陣好笑。

自己還沒說啥呢,怎麽就跟仇人見麵似的?

明白了!這是以進為退,故作態度強硬,實則為了明哲保身,保持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