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天皇忠仆,任何人膽敢侮辱他,就是侮辱天皇陛下本尊!

“主人,他是左門兵衛,扶桑天皇最得力的部將,同時也是扶桑三柱之一服部吾桂的關門弟子。”

佳慧文子強忍恐懼,小聲提醒。

論身份地位,左門兵衛相當於大炎的禁軍統領。

趙衡卻笑了起來:“原來是那個老烏龜的弟子?難怪也這麽有眼無珠。”

當著左門兵衛的麵,貶低已故的扶桑三柱之一?

換做旁人,早就已經被左門兵衛砍成餃子餡了。

可是佳慧文子卻驚訝地發現,左門兵衛雖然雙目噴火,卻始終沒有做出任何出格舉動。

直到這一刻,佳慧文子才終於幡然醒悟!

原來對於自己而言,猶如夢魘般的左門兵衛,在大炎太子麵前卻不值一提。

“身為外臣,竟敢在本太子麵前手持兵器?”

趙衡眉頭輕佻,抬手一指左門兵衛的佩刀,冷笑問道。

剛才還劍拔弩張的左門兵衛,眼神不由一詫。

為了避免給天皇陛下惹來事端,左門兵衛隻能第一時間低頭致歉。

“下臣一時忘記了大炎的規矩,請太子殿下恕罪。”

左門兵衛強忍恨意,故作自責道。

趙衡倒也大度,轉而一指朝陽苑外的西山:“不知者不怪,日落之前,你繞著西山跑一圈,本太子就既往不咎。”

“若是跑不完,就是圖謀不軌,有意刺殺王駕,別說是你,連帶著你頭頂的狗屁天皇,老子也一起給你滅了!”

趙衡的語氣,盡是毋庸置疑。

站在周圍的武士,親耳聽到趙衡的狂妄言論,無不咬牙切齒。

可惜,他們卻不敢有絲毫反抗。

“怎麽?給你機會你都不珍惜?”

趙衡看著仿佛受到奇恥大辱,處在暴怒邊緣的左門兵衛,笑著問道。

隨即,直接伸手將左門兵衛的佩刀拔了出來,沒有任何遲疑,掄起來就朝左門兵衛的頭頂砍去。

嘶……

現場倒抽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大炎太子未免也太狂了,居然一言不合,就要當眾砍殺附屬國的重臣?

佳慧文子更是目瞪口呆!

令她畏懼到骨子裏的左門兵衛,在主人麵前,竟如此無足輕重?說殺就殺?

一時間,佳慧文子徹底迷茫了。

難道是自己錯估了主人的實力?主人真正的實力,比想象中還要強大?

就在左門兵衛即將身首異處之際,禦家老的喊聲傳來。

“太子殿下,手下留情!”

長發長須,穿著黑色寬衫的禦家老,噗通一聲跪倒在趙衡麵前,大聲哀求起來。

刀勢戛然而止,鋒利的刀刃距離左門兵衛的腦門,不足一寸!

現場所有武士,全都嚇得滿頭冷汗。

因為他們發現,趙衡並非虛張聲勢,這家夥是真打算把左門兵衛給砍了……

“謝殿下仁心!”

禦家老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趕緊真誠致謝。

“左門兵衛,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太子殿下麵前舞刀弄槍,這在大炎可是大忌!”

禦家老裝模作樣的衝著左門兵衛嗬斥起來。

他跪在地上,舉起雙手,卑微無比的接過佩刀,隨即扔到左門兵衛麵前。

為了救下左門兵衛,禦家老煞有其事的鄙夷謾罵:“論地位,站在你麵前之人,乃是大炎儲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即便是天皇陛下麵見大炎太子,也得以臣自居啊!”

“論武力,服部吾桂不是太子一合之敵,就憑你那點花拳繡腿,在太子麵前造次,豈不是以卵擊石?”

“還不趕緊給太子殿下,磕頭道歉!”

禦家老表麵氣憤不已的咒罵,實則卻是在提醒左門兵衛,在大炎的土地上跟趙衡來硬的,那是嫌自己命太長。

左門兵衛這才臉色微微一變,連忙雙膝跪地,磕頭屈服。

“下臣罪該萬死,懇請殿下息怒。”

看著這貨盡是不服的嘴臉,趙衡心裏就忍不住冷笑起來。

也就是今天來辦正事,沒工夫跟你一個小癟三糾纏,不然就一次性把你身上的逆骨捋直!

“距離日落還有三個時辰!”

趙衡懶得浪費口舌,直截了當地提醒了一句。

禦家老這才得知,趙衡命令左門兵衛圍著西山跑一圈,日落之前跑不完,便身首異處……

“還愣著幹什麽?快去跑啊!”

禦家老心急如焚的低喝一聲。

左門兵衛這才黑著臉,百般不情願地朝著西山跑去。

“請殿下進大殿,與我天皇陛下……”

不等禦家老卑躬屈膝地說完,趙衡就直接打斷。

“讓本太子去見你們的國君?你跟我在這扯犢子呢?”

趙衡毫不掩飾臉上的鄙夷。

禦家老一愣,心裏忍不住犯嘀咕。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還要讓我天皇陛下,親自來請你進去不成?

元武帝還特麽沒死呢,你個毛頭小子就算地位再高,也隻是儲君,豈敢真踩到天皇頭上?

可趙衡毋庸置疑的態度,卻表明他沒有絲毫虛張聲勢。

就在禦家老進退兩難之際,身後的房門突然被推開。

“臣,文仁玄師,參見太子殿下,恭迎殿下移駕。”

文仁玄師站在房門中間,學著大炎禮節,拱手作揖,沒有絲毫顧慮。

文仁玄師倒是務實不務虛,可現場無論是禦家老,還是部將,都緊緊皺著眉頭,仿佛天皇陛下受了多大的羞辱一樣。

偏偏,他們拿趙衡毫無辦法……

現場最震驚的人,自然是佳慧文子。

“左門兵衛差點被殺死,天皇主動行禮迎接?”

佳慧文子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自己畏懼一生的夢魘,在主人麵前,為何顯得如此卑微?

趙衡背著手,笑眯眯地打量著這位所謂的扶桑半仙。

“哈哈哈,文仁玄師,你少跟本太子來這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扶桑是行跪禮吧?”

趙衡一臉輕鬆地調侃起來,絲毫沒把這位遠道而來的附屬國君當回事。

畢竟這群家夥,都是徹頭徹尾的白眼狼。

對他們再好,日後依舊會反咬一口。

所以……去你媽的,到了老子的地盤上,就得按照老子的規矩行事。

否則,幹死你們!

“跪禮?”

現場的武士驚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