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其中緣由,柳仲達的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
合著自己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東西,竟是些落伍的廢料?
就在這時,趙衡再次揮刀,砍在包鐵圓盾上。
僅僅一刀,盾牌就被砍出一個深達一寸的切口,當趙衡再次揮刀時,失去鐵皮包裹的竹盾便被直接砍透。
“兩刀破盾!”
在場圍觀的柳家族人,全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得頭皮發麻。
“哪怕是再劣質的鐵皮盾牌,也能抗住刀劍劈砍數十次啊!”
“李鬼斧的鐵皮圓盾,無論做工還是質量,都比咱們朝廷的製式盾牌優秀不少,兼具堅固和輕便,結果隻扛了兩刀?”
“天哪,太子手裏的刀,究竟是什麽做的?竟削鐵如泥,莫不是出自哪位頂級工匠之手的神兵利器?”
柳家的工匠技術,雖然不如李鬼斧,但也是行業內的翹楚!
他們最清楚,這鐵皮圓盾有多牢固,而此時卻感覺三觀被徹底顛覆了。
趙衡砍李鬼斧的盾,也隻是兩刀而已,那麽砍朝廷的小圓盾,豈不是一刀就夠了?
“我的鐵料,怎會這樣……”
李鬼斧訥訥自語,眼神盡是迷茫。
“姓李的,現在你還覺得,本太子對你的狗屁技術感興趣?”
趙衡不留情麵地諷刺起來。
為了讓這廝知道人外有人的道理,趙衡讓韓貂寺取出第二件東西!
不出意外,是一麵小圓盾。
同樣是小型輔助盾牌,可是當韓貂寺親自操刀,劈砍在盾牌上時,卻迸發出陣陣火花,硬是劈了七刀,才砍開最外層的鐵皮。
失去鐵皮保護,盾牌的防禦力自然呈斷崖式下降。
可是當韓貂寺再次劈砍時,刀身非但沒能把裏麵的木頭砍透,甚至連刀刃都牢牢地卡在了盾牌上,就連韓貂寺都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刀拔出來。
“趙衡!這刀和盾,你到底是從何得來?”
李鬼斧看著眼前無堅不摧的怪異長刀,以及堅不可摧的小圓盾,徹底瘋狂了。
他不相信一個整天勾心鬥角,玩弄權勢的太子,擁有這等工匠技術!
必定是趙衡請世外高人打造而成。
“哼!”
不等趙衡回答,韓貂寺已經搶先發出冷哼。
一臉不屑道:“這刀,名為唐橫刀,乃是能工巧匠按照太子殿下的指示,為太子衛打造的專屬副武器!”
“此盾,名為鐵臂護盾,無論外層鐵皮,還是內部的木質,都是出自太子殿下之手。”
說完這兩件兵器的來曆,韓貂寺不禁感歎道:“天下第一工匠的名頭,你就留著吧,畢竟太子殿下,才不屑於這種虛名。”
唐橫刀?鐵臂護盾?
這兩件絕世神兵,竟然真是出自趙衡之手?
而且……這玩意兒還是太子衛的製式武器,可以量產?
最令眾人絕望的是,這還僅僅隻是副武器啊!
鬼知道太子衛所使用的主武器,究竟恐怖到了何種地步。
趙衡看著李鬼斧,語重心長道:“現在明白,為何本太子明知道你跟扶桑勾結,依舊毫不在意嗎?”
“太子衛的武器裝備,領先大炎兩代!”
領先的第一代是冶煉方式的改變,而第二代,自然是火器的開發運用。
趙衡當然不會揭自己的底,這兩代領先的究竟是什麽,他們自己慢慢猜去吧。
“至於大炎的武器裝備,則領先於天下一代,護甲與破甲,早就玩出花來了。”
“北狄周遭列國一代,而扶桑的位置在哪?本太子也說不好,畢竟太特麽落後了。”
趙衡搖頭感慨起來。
畢竟隻要一想到扶桑武士披掛的木甲,就難免會笑出聲。
硬木甲對付蠻夷尚可,遇到整天研究破甲的帝國軍隊,跟送菜有什麽區別?
這一番話,徹底碾碎了柳仲達吃裏扒外的念頭。
扶桑跟大炎之間的差距尚且如此之大,跟趙衡的太子衛一比,簡直跟原始人一樣。
等自己把這些破爛拿到文仁玄師麵前,文仁玄師還不把自己當成騙子,當場勒死?
“趙衡!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李鬼斧顧不上那麽多了,鑽研了一生的東西,竟然如此不值一提,他的三觀都快塌了,哪裏還在乎什麽尊卑之別?
趙衡抬手攔住韓貂寺,示意不必跟著憤青一般見識。
當即輕笑道:“想學啊?我教你。”
李鬼斧直接愣住:“教我?當真?”
趙衡淡然一笑:“前提是拿一塊磁石來換。”
磁石?
李鬼斧頓時機警起來,磁石可是建造機關最重要的材料之一,若是交出磁石,自己的機關術豈不是廢了?
“不可能!”
李鬼斧毫不猶豫,斷然拒絕。
趙衡的刀盾確實厲害,但李鬼斧堅信,隻要自己用心鑽研,總有一天能夠破解其中的奧妙。
至於磁石,此物獲取途徑極為困難,想都別想!
趙衡也不糾纏:“無論是被扶桑吃幹抹淨,還是被扣上叛國罪,你都難逃一死。”
“等你死後,本太子再派人去你家中,取走磁石便可。”
說完,趙衡便帶著韓貂寺轉身離開。
李鬼斧攥著拳頭,死死盯著趙衡的背影。
經過片刻天人交戰後,理智終究還是敗給了尊嚴,他不允許自己窮盡一生的成就,被趙衡如此踐踏。
“趙衡!你給我站住!”
李鬼斧發出一聲歇斯底裏的怒吼。
“今日當著所有人的麵,我要向你發出挑戰,讓天下人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工匠!”
想當初,迷魂陣被趙衡所破,李鬼斧心裏便就此結下疙瘩。
他至今都無法相信,自己靜心打造的機關,會如此不堪一擊。
趙衡能夠破陣,必定是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
“挑戰?你恐怕還沒資格挑戰本太子。”
趙衡頭也不回道。
這廝竟如此狂妄?
李鬼斧更加瘋狂,低聲喝道:“若是你能贏我,我家中所有磁石,盡數交給你。”
“但如果你輸了,便從柳仲達手裏贖回明樂居,再額外送上五萬兩銀子,將那些孤苦伶仃的孩子,養育成棟梁之材!”
他豁出去了,既然自己勾結扶桑的罪名已經坐實,難免一死。
那就趁臨死之前,為那些可憐的孩子,再多創造一點價值。
趙衡腳步微停,轉身瞥了李鬼斧一眼。
這貨雖然是個極端憤青,但不可否認他是個好人。
看在這個份上,那便再給他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