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全都身懷一陽指,僅用了一刻鍾就誅殺賊首,順帶著幹掉了十幾個賊人,而像他們戰鬥力這麽強悍的太子衛,還有整整三千人!”

“周兄,你年輕時也曾在軍中擔任校尉,你說說這太子衛,到底如何?”

現場的權貴名流裏,免不了有武官在場,反應自然也最激烈。

一個姓孫的文官,滿臉呆滯地看向身旁與之交好的王大人。

王大人許久不言,直到孫大人再次追問,這才勉為其難地開口,有氣無力道:“這等軍隊,聞所未聞,更是見所未見!”

而在場的眾子弟,這才從逐漸回過神。

他們麵麵相覷,眼神除了迷茫還是迷茫。

“京兆府圍困了一個月的悍匪,就這麽被滅了?早知道這麽簡單,從一開始就應該派太子衛去啊!”

“這是重點嗎?重點是太子殿下,手裏竟然握著這樣一支恐怖軍隊!”

“臥槽……還真是!三千太子衛若是全都跟霍刀一樣,豈不是天下無敵?若是直接派到北方戰場,能夠直接扭轉乾坤也說不定!”

眾子弟心驚肉跳地議論著,語氣哪還有之前的陰陽怪氣?隻剩下了純粹的敬畏。

“他居然真的辦到了?”

僵立了半天的趙乾,終於回過神,不可置信地驚呼了一聲。

身為守疆皇子,他太清楚這場模擬實戰的難度有多高了,無論過程,光是能夠誅殺王世奇,就足夠證明趙衡手裏握著一支極其恐怖的親兵衛隊。

“這豈不是意味著,本皇子引以為傲的大越國之戰,竟成了令人唾棄的不義之戰?”

“去你媽的!我絕不允許任何人,敗壞本皇子的功績!”

趙乾緊攥的拳頭緩緩鬆開,臉上的震驚也逐漸消失,因為他已經有了反敗為勝的主意!

“嗬嗬,不愧是太子殿下的衛隊,果然不俗!但如果僅僅隻是誅殺王世奇,還不足以證明你能輕取大越國。”

“臣弟可絕非不認賬,隻是單純剿匪的話,臣弟麾下的戰將也能辦到。”

趙乾一臉傲氣的說道。

畢竟王世奇等人就算再彪悍,說到底仍舊是賊,連派往清剿的部門,都隻是京兆府的衙役,而非正規軍。

隻要自己麾下的戰將,披掛整齊,同樣可以一路殺穿。

“既然十三弟嫌棄難度不夠,那就再提升一下。”

趙衡早就料到這小子不會輕易屈服,因此麵對質疑,也不生氣,輕描淡寫地回應了一句。

還能提升難度?

趙乾心頭不由一沉!

論戰鬥力,自己的戰將確實不如太子衛,光是一陽指就拉開了無法彌補的差距。

“太子果然誤會臣弟了。”

趙乾平複了一下心情,連忙揮手解釋。

緊接著話鋒一轉,直擊要害:“臣弟的意思是說,誅殺王世奇不難,在剿匪的同時還能保證百姓安危,才是重點。”

“倘若劉家村百姓受到波及,死傷慘重,那這場模擬實戰,究竟是成是敗,那就交給在場諸位評斷了,哈哈哈。”

趙乾實在難忍心中得意,竟當場笑出聲。

霍刀可是親口承認,他們先誅殺了王世奇,後披甲執銳衝入村子,斬殺潰逃的賊匪。

既然進行了近身搏殺,就必然會殃及百姓!

在趙乾的提醒下,眾人這才想起此事。

“陛下隻給了五十個死傷名額,若是超過五十人,那可就麻煩了。”

“是啊!太子衛雖然戰力卓絕,可畢竟人太少,根本無法麵麵俱到,以賊匪的下三濫作風,臨死之前肯定是要拉墊背的。”

“劉家村可是京畿的大村,村裏可是出過進士的,一旦出現混亂,少說也要死傷百八十人……”

眾人竊竊私語,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無論是被趙衡的實力征服,還是單純為了劉家村的無辜百姓著想,他們都不希望出現大規模死傷。

元武帝臉上也浮現出擔憂之色:“到底死了多少人?”

此言一出,宇文墨不由眉目微顰,下意識看向趙衡。

倘若真出現大規模死傷,那趙衡豈不是被當場打臉?

她希望趙衡輸,但不是現在!

否則麵對群狼環伺的局麵,能不能把趙衡活著帶回北狄,都是個問題。

“霍刀,死了多少人?”

趙衡雲淡風輕的問道。

霍刀重重一抱拳:“回太子,共計一百零三人。”

趙乾隱隱冷笑:“霍統領,我知道你忠心,不希望太子身陷囹圄,但就算你再隱瞞,紙也終究包不住火。”

南疆武將立刻配合趙乾施壓,大聲嗬斥道:“少避重就輕!陛下問你的是百姓死傷,沒問你賊匪死傷!”

霍刀高昂著頭,鏗鏘有力地回應:“我說的是劉家村的總死亡人數,既然百姓沒人遇難,我又何必多費口舌?”

趙乾臉上的笑容直接僵住:“你說什麽?百姓無一人被波及?你難道當本皇子是三歲小孩不成?”

元武帝也一臉驚詫:“哪怕朕已經非常樂觀了,也準備好接受五十人死傷,結果你卻說……一個百姓都沒死?”

霍刀大聲解釋道:“確實無人死亡,但有幾個百姓受了傷,屬下回來時,京兆府正好派醫師去診治,而且傷勢並不重,休養幾日便可。”

這回所有人都懵了!

趙乾硬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三人團滅百餘賊匪,現場七百多個人質,竟無一人遇難?這簡直就是奇跡!

由於太過離譜,哪怕是真的,眾人也都不願相信。

趙衡可沒那麽多時間浪費口舌,直接現場複盤:“如果本太子沒猜錯的話,王世奇等賊首被一陽指所殺,其餘賊匪根本沒見過一陽指,因此被嚇得屁滾尿流,隻顧著逃命。”

“隨後你們衝入村莊,等賊匪準備魚死網破時,已經來不及對百姓下毒手了。”

“至於那幾個受傷的百姓,大概率是被冷箭所傷吧。”

趙衡一氣嗬成,仿佛就在現場目睹了整個經過似的。

然而從霍刀出發之時,趙衡就已經預料到了整個經過,否則他又豈會放心大膽地助京兆府剿匪平叛?

“霍刀,本太子說的對嗎?”

趙衡笑著問道。

霍刀早已目瞪口呆,片刻之後,崇拜無比道:“太子殿下真是神了,居然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