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拜見父皇!”

趙衡朝著老皇帝拱拱手,始終笑眯眯的。

而燕王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太子,你總算來了!”

“你犯下大錯,可知罪?”

“哦?本太子何錯之有?我怎麽不知道?”

趙衡攤著手,一臉無辜。

魏箴當即道:“太子,今日京中有不下十人,親眼目睹你進了醉仙樓。”

“按照大炎律法,為官者一律不得嫖妓。”

“而你身為皇室中人,更是一國太子,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金坐上,元武帝瞪著趙衡,那叫一個氣。

“逆子,可真有此事?”

趙衡點點頭:“父皇,這事還真有!”

嘶!

太子,居然承認了?

百官麵色各異,燕王和魏箴大喜過望,怨毒更甚。

隻要你承認,那這事可就好辦了。

魏箴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趙衡卻率先道:“不過……魏大人,本太子去醉仙樓喝喝小酒、聽聽小曲,好像不過分吧?”

嗯?

魏箴表情一滯,冷哼道:“醉仙樓乃青樓,眾所周知。”

“太子去那等地方,豈能不做猥瑣下流之事?你這分明是狡辯。”

燕王也冷笑道:“不錯,喝酒聽曲在哪裏不可以,非要去醉仙樓?太子,你這借口未免太過可笑!”

聞言,元武帝更是氣得牙根癢癢。

這小混蛋,昨天剛誇了幾句,今天就又惹禍了。

老子不管了,這下看你怎麽辦!

可一看趙衡,卻依舊臉不紅,心不跳。

“這話說的,醉仙樓也算是酒樓吧,難道去了就非要嫖妓?”

“要是這麽說的話,燕王,你天天往後宮跑,莫不是和哪個小宮女私通?”

“還有你,我的魏太傅,一天怎麽也得跑幾趟茅廁吧?你到底是去拉屎,還是去吃屎,現在很難說得清啊。”

話落,兩人臉色頓時就變了。

“你你你,太子,你這是汙蔑本王,簡直豈有此理……”

燕王像是被踩了尾巴,差點沒跳起來。

同時還有點心虛。

他天天往後宮跑,自然是拜見母妃,順便和她的小侍女尋歡作樂,恩愛一番。

這趙衡,莫非發現了什麽?

至於魏箴,臉都氣綠了。

“太子,你這是侮辱老臣嗎?老臣不服,還請陛下做主!”

元武帝瞪了眼趙衡,滿臉嫌棄。

這小混蛋,這裏可是金鑾殿,說話就不能文明點?

趙衡卻不屑一顧的攤攤手:“魏太傅,燕王!說話要講究證據!”

“你們說本太子去嫖妓,那就得拿出證據來!”

“本太子嫖了誰、幾點開始的,到幾點結束,在哪個房間……就像證明你去茅廁不是去吃屎一樣!”

說著,他話語陡然變冷。

“要是拿不出證據,就給本太子閉嘴,否則本太子可以告你毀謗!”

趙衡這話一出,朝堂瞬間安靜了下來。

不少大臣紛紛咋舌。

太子這張嘴,還是一如既往的恐怖如斯啊。

魏箴臉色頓時就變了,張了張嘴巴,半天說不出話。

證據?他到哪找證據去?

明知趙衡是在狡辯,卻絲毫無法反駁!

畢竟,他還真拿不出什麽證據,證明自己去茅廁究竟是拉屎還是吃屎!

燕王臉色難看,不甘道:“太子,你這是詭辯!”

“何況,就算你不是去嫖妓,可如今我大炎內憂外患,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你身為太子,卻縱情享樂,不顧百姓死活,為人所不齒!”

哦喲!

好大一頂帽子。

趙衡不屑的撇撇嘴,還沒開口,就聽魏箴咬牙道。

“燕王殿下所言極是!”

“如今,北狄虎視眈眈,戰爭一觸即發,關外的異族也不安寧,隨時可能進犯。”

“而大炎境內連年幹旱,飛蝗過境,所過之處寸草不生,莊稼顆粒無收,無數百姓流連失所。”

“截止上個月,便有不下上萬百姓活活餓死,更有近十萬人成為流民,所過之處,連樹皮都被啃得幹幹淨淨……”

“如今國庫本就空虛,太子卻拿著銀兩到青樓大把揮霍,此舉,實在讓人心寒。”

此番話一出,朝堂再次寂靜。

就連趙衡都微挑起眉頭,隨即淡笑道:“不愧是魏太傅,這等口才,不去當水軍都可惜了。”

“至於本殿下的銀子,別人不知道從哪來的,皇兄總不會不知道吧?”

“本太子用自己的銀子喝點小酒,難道這也不行?”

燕王臉一黑,頓時有種想罵娘的衝動。

當初趙衡從他這裏坑了一萬兩,他現在還肉疼著呢。

可魏箴卻嘴角一挑,冷笑道:“如此說來,太子是有辦法能弄到銀子了?”

“正好,如今國庫空虛,賑災糧款不足,不如太子想個辦法,將這個缺口補上,戴罪立功。”

“如此,便可救萬民於水火!”

“殿下身為太子,可是義不容辭啊!”

是啊!

燕王眼睛一亮,拱手道:“父皇,魏大人所言極是!”

“若太子能將賑災的銀兩補齊,今日之事,就此作罷。”

“我趙衍,從此對他心服口服!”

在燕王眼神示意下,不少大臣紛紛拱手。

“臣附議!”

金坐上,元武帝皺緊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

目光掃視一圈,最後落在趙衡身上。

“太子,你可有何話說?”

你大爺的!

趙衡徹底無語!

這些家夥,為了給本太子挖坑,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不過……

“既然皇兄和各位大人都這麽說了,那本太子照辦就是!”

“沒辦法,誰讓本太子愛民如子呢?”

“好!”

燕王得逞冷笑:“太子高風亮節,本王佩服!”

元武帝氣得牙癢癢,撇撇嘴道:“戶部尚書何在?賑災銀兩,還有多少缺口?”

戶部尚書當即出列,凝聲道:“回陛下,今年我大炎多有幹旱,再加上飛蝗過境,西南之地萬畝良田顆粒無收,據各知府縣衙上報,糧倉所有糧食加起來,最多能堅持一月而已。”

“而如今,已有不下十萬流民食不果腹,朝著皇城的方向而來,若想買到足夠的糧食,同時安頓這十萬流民,至少需要紋銀八十萬兩!”

說到這,他深吸口氣:“可如今,國庫隻餘五十萬兩白銀了……”

嘶!

群臣紛紛倒吸涼氣!

原本以為,賑災銀兩已經湊了七七八八,最多差個十萬兩。

可如今一看,居然差著整整三十萬兩?

三十萬兩白銀啊,就連朝廷想湊齊都有些難度。

太子又怎麽可能籌得到?

元武帝緊緊皺著眉頭,意味深長地看著趙衡:“太子,你可得想好了,三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

小兔崽子,朕給你個台階,趕緊就坡下驢吧?

否則事情辦砸了,朕想偏袒你都難。

倒是燕王眼中喜色一閃而過,道:“太子,你剛剛可是答應過的,總不會反悔吧?”

“當然,要是不行也沒關係,就是醉仙樓這事,咱們又得說道說道了!”

你大爺的!

趙衡頓時就不幹了。

女人不能說不要,男人不能說不行。

老虎不發威,真當本太子是吃素的?

“本太子說過的話,還從來沒有反悔的。”

“不就是三十萬兩嗎?本太子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