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族長,難道您真要見死不救?”

見孫勝英許久不吭聲,劉東家實在是憋不住了,直接大聲詢問起來。

一時間,所有人看向孫勝英的眼神,鄙夷到了極點。

“不會吧?用著咱們的時候好話說盡,需要幫忙的時候,卻又一毛不拔?”

“哼!不是說好了共進退嗎?合著是咱們衝鋒陷陣,孫勝英坐收漁翁之利?”

“剛打算對太子進行商業圍剿,京畿錢莊就集體歇業,還沒開打,就已經輸了一大半?這也太倒黴了。”

“等等!你說什麽?太子……”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激烈的議論著,思考對策。

結果卻意外聯想到了,趙衡可能與此事有所關聯,否則也太巧合了。

孫勝英也心中暗驚:“難道真是趙衡?”

“不……不會的,如果真是他,那這廝未免也太恐怖了!”

為了搞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孫勝英連忙衝王慶賀低喝道:“趙衡……咳咳,太子殿下可曾向你打聽過軸承一事?”

周秀在旁趨炎附勢,冷哼道:“你最好說實話,否則我們倒閉之前,先辦了你!”

王慶賀既不願得罪趙衡這個財神爺,自然也惹不起孫家。

麵對壓力,也隻能不偏不倚,照實回答:“太子殿下早些時候確實問過我,為何遲遲不去提貨。”

嘶……

孫勝英倒抽一口涼氣,心裏哀嚎:“壞了,真是趙衡搞的鬼!”

難怪那家夥明知道自己今日召集京畿商人,卻並未前來攪局。

原來是早就已經運籌帷幄?

這年輕人,未免也太可怕了!

而原本還能維持的現場,此刻瞬間炸了鍋。

“居然是太子出手了?”

“天哪!太子殿下早就知道咱們要對軸承大做文章,所以打算直接一口氣,把咱們全都滅了?”

“太子得知消息到現在為止,才過去兩個時辰?他就讓全京都的錢莊歇業了?他到底是怎麽辦到的?”

京商們臉色煞白,三魂去了七魄。

他們剛開始謀劃商戰,還沒開始動手,趙衡就已經要把他們捏死了,他們豈能不驚?

“還……還愣著幹什麽?快去向太子殿下磕頭認錯吧。”

“對!太子念在大炎商界,以及天下民生,肯定會網開一麵,給咱們留口氣。”

“別空手去啊,帶上誠意!若是太子讓錢莊歇業個三五天,光是賠償各種違約金,咱們都得傾家**產。”

“這未免也太恐怖了,太子一出手,整個京畿商業都要完蛋?”

眾人無視孫勝英的喝止挽留,踢開椅子推翻桌子,頭也不回的湧出商會,直奔東宮而去。

孫勝英看著一地雞毛,空****的商會,直接愣神。

明明前一刻,他還統領商界,準備打趙衡一個傾家**產,結果這一刻,他已經變成了光杆司令,整個商界都要滅亡了?

周秀吞了下口水,深深的看了一眼孫勝英。

“不愧是孫族長,麵對這種大麻煩,仍舊氣定神閑,方寸不亂!”

“那幫隨風倒的蠢貨,稍稍受點壓力,就扛不住了?活該你們得不到孫家的青睞。”

周秀心裏暗暗嘀咕,篤信孫家必定能夠力挽狂瀾。

趁現在把握機會,趕緊表忠心:“請孫族長放心,在下誓死追隨,絕不像那群言而無信的敗類一樣,棄孫族長而去!”

“趙衡小兒,毛都沒長齊,如何與孫族長鬥?笑話!”

麵對周秀的一通溜須拍馬,孫勝英不由鎮定下來。

眼下,孫勝英必須立刻去東宮,阻止那些商人叛變,否則不光計劃功虧一簣,孫家在商界的威望,也會一落千丈。

……

北狄使團官邸。

“殿下!剛剛得到消息,京畿商業恐怕要滅了。”

使者匆匆來報。

由於之前幫趙衡消除了蘇雲煙那個麻煩。

此時正在琢磨如何獅子大開口,狠狠敲詐趙衡一筆的宇文墨,聽到這話不由一愣。

“京畿商業要完?什麽意思?”

宇文墨疑惑不解的問道。

使者神情複雜道:“好像是……趙衡要出手教訓京商,便讓全京都的錢莊閉門歇業一天。”

“小商小販自然不受影響,可但凡是家大業大的京商,都要麵臨賠償巨額違約金……”

不等使者說完,宇文墨就直接揮手打斷。

她一臉不屑,沒好氣道:“胡說什麽呢?趙衡是太子不假,可就算是太子,也不可能辦到這種事情。”

“恐怕他前腳剛下令,後腳戶部就直接去元武帝麵前告狀了。”

責令京畿錢莊歇業?

純屬癡人說夢,除了元武帝,誰也不可能辦到。

使者也有些發懵:“趙衡好像不是下令,而是用了什麽……杠杆?由於事發突然,屬下也一知半解。”

杠杆?啥意思?怎麽越說越讓人犯迷糊?

宇文墨眉頭緊鎖,實在是不願相信使者的鬼話,可是轉念一想,使者的反應又不像是胡說八道。

考慮到對方是趙衡那個混世魔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走,咱們去看看!”

宇文墨不再糾結,輕聲下令,直接去東宮。

若是真的,她自然做夢都要笑醒,反之,就當是順路去讓趙衡還自己的人情債。

與此同時,大炎後宮。

元武帝很是罕見的忙裏偷閑,與祝卿瀾和皇太後在西花廳團聚。

元武帝拿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裏享用,緊接著滿臉驕傲道:“趙衡那個小兔崽子,這幾日真是令朕甚是寬慰。”

“十三皇子至今無恙,必是那個小兔崽子,顧及了朕的顏麵啊!”

“自離開長明湖後也算是安分,夫人,你將那小混蛋教育得不錯。”

元武帝毫不吝嗇的誇讚祝卿瀾,教子有方。

結果元武帝話音剛落,金獨異便出現在身後。

“啟稟陛下……全京都錢莊盡數歇業,數以百計的京商,麵臨巨額違約金。”

金獨異單膝跪地,沉聲稟報。

元武帝手裏的糕點已經送到嘴邊,卻怎麽也送不進去了……

“全京都錢莊歇業?朕何時下過這種命令?”

元武帝盯著金獨異,滿臉詫異的反問。

祝卿瀾和皇太後本來滿臉笑意,聽到這話笑容直接僵住,婆媳二人麵麵相覷,心照不宣,不約而同的在心裏喝罵,肯定是那個小混蛋搞的鬼!

元武帝緩緩放下糕點,深吸了口氣,無比嚴肅道:“這等關乎天下興亡的大事,隻有朕才能決定,就算是戶部尚書造反,偽造聖旨,沒有殿前武士監督,也執行不下去。”

“哼!莫說戶部尚書,就算是太子都沒這個本事!”

元武帝語氣無比堅定,在他看來,這等離奇之事,必是坊間訛傳,不足為信。

金獨異硬著頭皮回應:“導致錢莊集體歇業之人,就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