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臚寺少卿與北狄皇子交好,為了國家外交,名正言順。
而南疆統帥,擅自結交外國勢力,這可是大忌啊!
“我結交宇文墨,乃是為了和親!”
趙乾攥拳說道。
趙衡笑著調侃:“和親?十三弟這是打算娶誰啊?”
“自然是宇文墨!”
趙乾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兩害相權取其輕,為了擺脫叛變罪名,哪怕是當眾拆穿宇文墨的真實身份,直接得罪宇文墨也在所不惜。
“十三弟想要迎娶宇文皇子?”
趙衡嗓音陡然提高,故作詫異。
趙乾第一時間辯解:“不是宇文皇子,而是宇文公主!宇文墨乃是女兒身!”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所有人皆是詫異無比的看向宇文墨。
“宇文墨是北狄公主?”
元武帝語氣驚訝,片刻過後,頓時氣憤起來,重重一拍龍椅扶手,厲聲嗬斥:“北狄莫不是在戲弄朕?!”
擱在以往,宇文墨根本不屑於解釋。
戲弄了又如何?難道大炎還敢對她怎麽樣不成?
但今非昔比,迫於趙衡越發無法被忽視的實力,宇文墨壓低身段,主動解釋:“陛下是認為我戲弄了您,還是十三皇子戲弄了我?”
元武帝陷入沉思。
不管宇文墨究竟是男是女,她都必須是男人!
否則朕被北狄耍的團團轉,君威何在?
“趙乾,既然你說宇文墨是公主,可有憑證?”
元武帝冷聲質問道。
趙乾連忙拱手解釋:“父皇,宇文墨確實是女兒身,如果不信,可以現在就驗明真身!”
“驗明真身?”
宇文墨直接被這荒唐言論氣笑了。
她盯著趙乾,不留情麵的嗬斥:“你算什麽東西?也敢驗本宮的身?”
“本宮乃是北狄皇子,國之使者,論國力,論地位,哪個不比你一個小皇子強?”
“真以為同為皇室,你就可以與本宮平起平坐,甚至頤指氣使?”
放眼大炎,等於宇文墨平起平坐的皇子,隻有一個,便是趙衡。
其他皇子,根本就不被宇文墨放在眼裏。
趙乾驟然清醒!
可是不能驗明真身,就無法證明宇文墨的性別,進而自己也無法擺脫,龍陽之好的嫌疑。
就在趙乾進退兩難之際,趙衡的笑聲傳來。
“十三弟口口聲聲說宇文皇子是女人,難不成是掌握了什麽證據?”
證據?
趙乾立刻意識到,這個混蛋沒安好心,又要給自己下套。
索性沉默應對。
見趙乾不說話,趙衡臉上笑容更甚:“哦,我明白了,你該不會偷看過宇文皇子洗澡吧?”
“哈哈哈,你他媽也太無恥了!”
趙衡的笑聲,不斷在大殿內回**著。
宇文墨臉頰泛紅,心想這廝,究竟是在敗壞趙乾,還是在敗壞自己啊?
可是為了履行諾言,宇文墨也隻能聽之任之,這個賬以後再跟趙衡算!
趙乾慌亂道:“太子少血口噴人!我乃是大炎皇子,豈能幹出這種齷齪之事?”
“況且我才剛回京,與宇文墨接觸甚少,就算是有心,也沒機會。”
殊不知這番話,正中趙衡下懷。
趙衡冷笑道:“也是,既然你才剛回京,都沒怎麽跟宇文墨接觸過,為何敢斷言,宇文墨是女兒身?”
“難道在你回京之前,就已經與北狄方麵有過接觸?”
這這這……
趙乾再次語塞,心中愈發慌亂。
等他看向元武帝時,果然發現,元武帝的眼神已經無比冰冷。
身為守疆皇子,卻私自與北狄接觸,這個罪名要是坐實了,那可比龍陽之好的殺傷力大多了。
此時此刻,趙乾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白敬齋見狀,索性也不再言語,畢竟趙衡的手段實在是太過陰險,連他都沒辦法保趙乾脫身。
而且所有人都看出來了,此時已經是攻守易勢。
麵對趙衡的瘋狂反撲,趙乾連防守起來都極為吃力!
這場精心策劃的棋局,勝利天秤已經徹底倒向趙衡那邊。
“十三弟,你結巴什麽?莫不是心虛了?”
“嗬嗬嗬,身為守疆皇子,剛回到京都,就斷定宇文皇子是女兒身,絞盡腦汁的巴結,隻為了俘獲芳心。”
“怎麽京中所有權貴名流,近水樓台都得不到的月亮,反倒你這個外地皇子,能夠後發先至?你若是沒有提前掌握消息,隻怕是說不通吧?”
趙衡一番話,直接給趙乾定了性。
傻子都知道,這廝提前跟北狄接觸過!
噗通!
趙乾嚇得直接跪在地上,大喊道:“父皇!兒臣給您丟人了!”
“兒臣自幼在南疆戎邊,能接觸到的人,都是男人……久而久之,便亂了取向……”
私自接觸北狄的罪名,趙乾打死都不會認!
這要是認了,輕則被圈禁,重則直接打入宗正寺,軟禁到死。
而且一旦背上反叛之名,有錯在先,南疆大軍可未必真跟他一條道走到黑。
相比之下,承認龍陽之好,至少還能多喘幾口氣。
元武帝死死盯著趙乾,一言不發。
金獨異見狀,緊張道:“退朝!凡二品以下官員,退出大殿!”
在場官員,哪敢遲疑,頭也不回的撤離。
皇家出了這麽大的黑幕,知道的越多,對自己越不利。
眨眼之間,整個超會大殿就隻剩下寥寥幾人。
白敬齋和呂方仁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跪倒在地。
林清芷也後退數步……
直到這時,元武帝緩緩起身,抬手指著趙乾,破口大罵:“你個廢物,朕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堂堂大炎皇子,南疆統帥,居然喜歡男人?”
“自我大炎立國以來,趙家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等汙點!”
麵對劈頭蓋臉的籌碼,趙乾憋屈的想死。
他若是辯解,就可能被扣上叛變的帽子,若是不辯解,就隻能背上基佬的黑鍋。
“父皇……我……”
“給朕閉嘴!你個不成材的東西!”
元武帝暴怒,真要衝下去,好好教訓這個孽障,卻被趙衡攔住了。
“父皇,還是讓兒臣來吧!”
“畢竟十三弟幹了這麽丟人現眼的事,兒臣這個長兄,也有責任啊!”
趙衡連忙上前請命。
再怎麽說,當爹的也不可能對親兒子下狠手。
本太子可就不一樣了,在整兄弟方麵,可沒有什麽心理負擔,動手就往死裏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