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有財臉色蒼白如紙,隻能將最後希望,寄托在孫守義身上。

“孫孫……孫縣令,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孫守義輕哼一聲:“是誰允許你,擅自跟無痕公子化幹戈為玉帛的?”

此言一出,吳有財瞬間心灰意冷。

孫守義掃了一眼眾嶽商:“無痕公子,對本官如此不敬,爾等理應與他不死不休才是。”

“結果你們居然想要左右逢源?一群吃裏扒外的東西,都該死!”

眾嶽商,無不神色黯然,絕望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一直在背後搞事的劉焱,興奮上前。

“老爺明鑒!小人可一直堅定不移的跟您站在一起啊。”

聞言,孫守義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本官都注意到了,你小子倒是最忠誠的一個,本官保你餘生,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吳有財和這群白眼狼的產業,自這一刻開始,全都歸你了。”

劉焱等的就是這一刻的到來。

他抬腿,一腳踹在吳有財臉上,在吳有財不可置信的注視下,得意洋洋的落井下石。

“本東家,給你溜須拍馬了這麽久,也是時候連本帶利討回來了。”

“你個不中用的死廢物,有孫縣令撐腰,居然還被幾個外地人嚇成這德行?”

“哈哈哈,就憑你,也配為孫縣令效力?”

麵對劉焱的落井下石。

吳有財怒不可遏:“好你個狗雜種,居然如此狼子野心!”

劉焱仰頭,得意道:“不是我狠,是你太蠢!”

趙衡看著狗咬狗的場麵,隻覺得好笑。

也不囉嗦,直接一揮手,吳有財瞬間人頭落地。

“無痕公子,這份大恩大德,我蘇陽早晚要雙倍報答你!”

蘇陽攥著拳頭,激動道。

趙衡一擺手,表示舉手之勞而已,不足掛齒。

結果就在蘇陽以為,蘇家終於重獲生機時,劉焱的笑聲卻響了起來。

“你該不會以為,吳有財死了,就能把窯口都奪回去吧?天真!”

“難道你沒聽見孫縣令的話?這些窯口,全都歸我了!”

劉焱無視蘇陽滿是怒氣的目光,轉而衝趙衡一挑眉。

“無痕公子好手段!可惜,本東家自始至終,既沒有得罪你,也沒有當眾行賄。”

“你就算再權勢滔天,也不能濫殺無辜吧?”

劉焱盡是有恃無恐。

趙衡輕描淡寫的反問:“你經得住查嗎?”

劉焱先是一愣,緊接著鄙笑道:“別虛張聲勢了,你查不了我,隻有孫縣令能查我!”

“別說你是重臣子弟,就算你是當今丞相,也不能越權!”

孫守義對於劉焱的表現,甚是滿意。

他負手而立,故作輕鬆:“無痕公子可有監察禦史或是巡撫的官令?如果沒有,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動不了本縣令一根汗毛。”

“現在立刻給我滾出嶽陽縣,待到本官將你的大逆不道言論,一字不差的匯報給孫嬪,屆時,是騾子是馬,咱們再出來遛遛。”

隻要有皇親國戚這個身份在,他就有恃無恐。

見火候已經差不多了,趙衡也就不再耽擱。

“縣衙班頭不認識的令牌,你這個狗官,總能認得吧?”

趙衡雲淡風輕的說道。

下一秒,霍刀就拿出令牌,懟到孫守義臉上。

剛才還氣焰囂張的孫守義,看到令牌的瞬間,表情直接僵住。

“這……這是尚書令?!你到底是誰?”

孫守義眼睛睜得老大,瞬間破功。

六部尚書都是頂級權臣,對方居然能夠拿到尚書令,至少也得是王爺級別!

結果就在這時,趙衡一臉詫異:“尚書令?霍刀,你特麽拿錯了!”

霍刀一臉窘迫:“回殿下……屬下怕這狗官鼠目寸光,不認識帥令,覺得尚書令保險一點,所以才……”

不等說完,霍刀就趕緊收起尚書令,轉而取出東宮太子衛統帥大令。

嘶……

孫守義猶如五雷轟頂。

“太子衛?!”

“你竟然是太子衛統領?那他是誰?”

孫守義臉色劇變,緩緩扭頭,視線落在趙衡身上。

趙衡緩緩摘掉罩帽,扔到一旁。

不等孫守義反應,蘇陽的瞳孔猶如地震!

他一眼認出了眼前年輕人的身份。

“太……太子?居然是你!”

蘇陽當場失聲驚呼。

這個嫉惡如仇,大義淩然的男人,為什麽會是那個心胸狹隘的太子?

蘇陽又看向趙櫻櫻和霍雨柔。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覺得這兩個女人眼熟了。

之前在京都見到她們時,都是盛裝打扮,而此時卻穿著樸素,略施淡妝,判若兩人。

“你是小公主……”

“還有你,你是皇後最寵信的貼身侍女,霍雨柔?!”

蘇陽的驚歎聲,在現場回**開。

仿佛半個嶽陽縣都陷入了死寂。

“兄弟,趕緊捏我一下,我肯定是在做夢!”

百姓率先從震驚中回過神,現場響起震耳欲聾的驚歎。

“太子?小公主?皇後近侍?這這這……也太離譜了!”

“嶽陽縣這座小廟,怎麽會有這種級別的大神光顧?”

“無痕公子就是當今太子?難怪他根本不把孫縣令放在眼裏。”

周桂聽到眾人的議論,激動大吼道:“都什麽時候了,還叫他縣令?這貨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狗官!”

擱在平常,這句咒罵足以讓周桂丟掉性命。

但此時,狗官二字不斷回**著,卻沒有一個貪官奸商,敢又半點怨言。

百姓們徹底清醒過來,局勢也徹底失控了。

“居然是太子啊!”

“鄉親們,真是祖墳冒青煙了,咱們居然把太子殿下給求來了。”

“不對,咱們是沾了蘇陽的光,如果不是蘇少爺落難,太子殿下又豈會親自來嶽陽縣?”

眾人終於意識到問題所在,紛紛看向蘇陽。

“蘇少爺,您簡直神了,居然把太子都給請來了。”

周桂熱淚盈眶道。

蘇陽卻表情複雜:“恐怕跟我沒關係……”

“什麽意思?”

周桂一愣。

蘇陽苦笑道:“實不相瞞,我曾在京都對太子不敬,沒有被直接宰了,都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

“太子來嶽陽縣,恐怕是因為我姐姐。”

此言一出,眾人這才想起來,蘇陽還有個姐姐,在皇宮裏當舞姬。

“怎麽可能!這可是當今太子,怎麽會為了一個區區舞姬,不辭辛苦,跑到嶽陽縣來?!”

孫守義眼神盡是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