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不嫁,隻因眼光抬高。
能娶她的人,必須是人中龍鳳,天縱英才!
而對於趙衡的寵溺,純粹是來自於長輩的關愛,心疼咱家的小侄子。
結果到了這群家夥嘴裏,竟然汙言穢語到了這種地步?!
“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趙櫻櫻厲聲嗬斥,雙目噴火,堂堂長公主,豈能忍受這般詆毀?
關鍵時刻,林清芷趕緊拽住趙櫻櫻。
“殿下不要中了她的奸計。”
林清芷雖然也震驚無比,想不到呂怡然,居然攜周禹之勢,公開詆毀趙櫻櫻。
可這裏畢竟是策論大會,天下文人齊聚。
若是趙櫻櫻亂了方寸,堵了呂怡然的嘴,豈不是正好落人口實?
“周禹指責你敗壞後宮,她緊跟著就公開詆毀你,難免令人懷疑,他們是在一唱一和。”
“八國使者進京在即,一旦他們誣陷成真,對於八國使者而言,等同於奇恥大辱,後果不堪設想啊。”
林清芷冷靜分析,既是避免了禍端。
猛然驚醒的趙櫻櫻,後怕不已!
這一切都是趙洐的詭計,他想要借此機會,除掉自己,削弱趙衡在後宮的實力。
“那個蠢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聰明了?”
趙櫻櫻坐下身,小聲嘀咕道。
林清芷輕聲解釋:“之前聽說,趙洐廣羅天下人才,府上足有百餘名門客,想必是有高人指點。”
原來如此!
趙櫻櫻擦掉手心冷汗,要不是林清芷反應快,自己就中了呂怡然的奸計。
“清芷,多虧你了,你這個侄媳婦,本宮可是相當滿意啊。”
麵對讚賞,林清芷不由臉頰一紅。
她抬手一指佳慧文子,小聲道:“都是文子在暗中提醒。”
啊?這個扶桑女人?
趙櫻櫻看向佳慧文子,感慨道:“不愧是大侄子身邊的智囊,幹得不錯!”
佳慧文子欠身行禮,算是回應了。
呂怡然一計不成,心中盡是不爽!
“趙櫻櫻橫行霸道慣了,根本不善於勾心鬥角,林清芷軍事素養高,但論陰謀詭計,完全不是對手。”
“幼薇更是個傻白甜!”
“想不到……這個扶桑賤人,反倒成了最礙事的家夥!”
呂怡然恨不得扒了這個死賤人的皮,不過轉念一想,在場的才女,都是周禹的擁躉。
隻要自己借助周禹的勢頭,她們必定幫自己,一起對付趙櫻櫻和林清芷。
單憑一個扶桑賤人,也想護主?做夢!
另一邊的趙衡,早就注意到了女眷那邊的動靜。
“呂怡然?靜雲書社的創辦人?除了文采出眾之外,還有一大票追隨者?”
“幸虧把文子派過去,護著清芷和小姑。”
考慮到佳慧文子,至少能夠拖延一段時間,所以趙衡也就不擔心了。
專心對付周禹即可。
就在趙衡準備向周禹靠近時,一名身穿淡青色水墨長衫,蓄著胡須的中年男人,緩步擋在了趙衡麵前。
“在下李康,拜見太子殿下。”
李康作揖行禮,舉手投足甚是得體。
在場文人,頓時一陣沸騰。
“想不到,李先生居然來的這麽快!”
“嗬嗬,想當初,李先生在閣老門下住了小半年,受益匪淺,雖然沒有拜師,但也算是閣老的半個門生了。”
“李先生雖然不是京畿人士,但在長寧縣,乃是公認的文界第一啊!”
眾人暗暗竊笑。
趙衡小兒,你不是很狂嗎?這回遇到了硬茬子,看你如何詭辯!
趙衡卻不以為然,隻覺得有些膈應而已。
身為太子,想要跟周禹對弈,居然還要先過五關斬六將?
麻痹的,這些酸儒,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也就是我大炎開明,尊重文人,乃是天下文界之楷模,不然,哼哼!
趙衡耐著性子,準備陪這個劉康玩玩。
“在下進京,隻為一件事,便是力保白家!”
“白梁成死有餘辜,但不應該罪及家人!”
李康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切入重點。
嗬,該來的終於來了。
就在趙衡準備出言駁斥時,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
“李先生為叛徒聲援,安的什麽心?”
嗯?
趙衡餘光一瞥,隻見國子監庶吉士孫普,邁步上前。
“對付這等人,不必太子出手,小人足夠應付了!”
孫普自信無比,不等趙衡點頭,他就已經迎了上去。
“哪怕別人不該死,白元虎則必死無疑!”
孫普語氣鏗鏘,毋庸置疑道。
趙衡卻眉頭輕佻,心裏暗暗犯嘀咕。
“什麽叫別人不該死?將一切罪責,盡數推到白元虎身上,那事情豈不是就變得簡單了?”
“隻要保住白元虎,就等於保住整個白家?”
“這孫子,該不會是二五仔吧?”
趙衡頓時充滿懷疑,倒要看看,這個孫普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劉康背著手,來回渡步,煞有其事道:“孫兄此言有理,如果一定要為白家定罪,唯有白元虎難逃幹係。”
果然!
麻痹,這個狗日的孫普,跟老子在這玩無間道啊?
表麵與周禹為敵,實則卻是暗中送分?
而且……
趙衡環顧身後的監生和庶吉士,這群狗東西,看向周禹的眼神,盡是崇拜。
他們表麵不敢違背聖旨,幫著自己來辯論,實則私下裏,全他媽是周禹的人?!
“但……白元虎勞苦功高,在邊疆屢立戰功,白梁成叛亂時,白元虎並不在邊疆,恐怕連他也蒙在鼓裏。”
劉康借坡下驢,竭盡全力為白元虎減輕罪責。
“聽說太子,已經將白梁成心腹斬盡殺絕?既然沒人能證明,白元虎牽扯其中,又如何給白元虎定罪呢?”
本該極力反對的孫普,卻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還真是!白元虎早就已經回京了,而且期間,無論與北狄使團,還是白家嫡係將領,沒有任何接觸。”
“太子殿下,咱們想要給白元虎定罪,恐怕證據不足啊。”
孫普虛偽至極的長籲短歎。
趙衡差點一耳光抽過去,老子最恨二五仔了!
在場文人,連忙附和。
“證據不足,如何定罪?”
“若朝廷公正嚴明,就應該審慎白家一案!”
“說的沒錯,朝廷一意孤行,非要拿白家開刀,便是打壓異己之惡行,令人不齒!”
他們義憤填膺,大聲嗬斥,毫不猶豫的成為了白家的守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