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父皇。”
“兒臣這些日子為了賑災操勞過度,這才來晚了些,還請父皇恕罪!”
趙衡沒有理會任何人的目光,對著元武帝拱手行禮。
“太子,金鑾殿如此神聖之地,你這樣成何體統?”
“如此目無禮法,不尊父皇,該當何罪?”
燕王第一個反應過來,大聲嗬斥。
“天天這罪那罪的,你是找不到其他話說了嗎?”
趙衡笑嗬嗬的瞥了他一眼:“本太子這幾天又是賑災,又是湊銀子,都快累壞了,就不能休息休息了?”
“沒看到父皇都沒意見嗎?你急個什麽勁?”
“你……”
燕王被懟得噎住,意識到自己越線了,連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如此說來,太子之前承諾的事想必都做到了吧?”
趙衡輕飄飄的瞥了他一眼,咧嘴一笑。
“做到做不到跟你有毛關係?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你!”
燕王怒目圓睜,差點沒忍住爆粗口!
“太子殿下!”
一旁的魏箴見狀,連忙站出來接過話茬。
“今日已經到了之前約定的三日之期,且不說茂安縣的災情如何,那三十萬兩賑災銀兩,你是不是該兌現了?”
“若拿不出來……當初定下的賭約,你也別想反悔!”
魏箴語氣冷漠,仿佛吃定了趙衡一般!
趙衡淡淡掃了魏箴一眼:“魏大人,你就這麽迫不及待想看本太子輸?”
“非也非也!”
魏箴坦然搖頭:“老夫不是針對太子殿下,隻是天災如火,十萬火急!”
“要是因為湊不出賑災銀兩貽誤了災情,致使無數百姓活活餓死,那可就是天大的罪過了。”
聞言,莫說林安泰,就是元武帝臉色也凝重起來!
魏箴這話,無疑是把太子架在火上烤啊。
要是能拿出銀兩還好說,可要是拿不出,那就真是千古罪人了!
所有大臣的目光,都定格在趙衡身上。
有玩味、有不屑、也有無奈!
但更多的,卻是嘲諷。
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
當初可是你親自答應的,現在想反悔,為時晚矣。
“唉!”
元武帝在心中長歎口氣。
這小兔崽子怎麽看都不是能拿出三十萬兩銀子的樣子。
一直這麽拖延下去,估計就等著自己給他擦屁股呢!
之前朕給他台階下,暗示不要接下這必輸的賭約。
可這小子就是頭鐵,輕易中了魏箴的激將法。
現在拿不出銀子,還不是要朕給他收場?
看來以後對這混小子得管教得再嚴格點才行。
“父皇!”
元武帝剛打定主意,正準備給趙衡一個台階下,沒想到燕王搶先一步,率先開了口!
“父皇,兒臣相信太子一定能拿出那三十萬兩銀子來的!”
“畢竟,太子之前可是信誓旦旦許下承諾!若是拿不出來,便是欺君之罪!”
“太子如此孝順,想來是絕不會讓父皇為難的!”
元武帝聞言一怔,臉色瞬間更沉了幾分。
燕王這話,是一點餘地也不給他和太子留了?
燕王緊咬牙關,他也知道這番話說得有些冒險。
但事到如今,他絕不能再讓趙衡逃脫,今日,必須把他踩在腳下!
“太子,你一定不會讓父皇、各位大人和天下的百姓失望的,對嗎?”
燕王轉頭,笑看向趙衡:“畢竟,欺君之罪十惡不赦,哪怕你身為太子,也要被流放邊關!”
“事關江山社稷,可不能有半點兒戲!”
此話一出,金鑾殿的氣氛瞬間凝重而肅殺!
林安泰深吸口氣,眉頭緊鎖。
燕王,開始亮刀子了,再加上有魏箴等大臣相助。
太子殿下,危矣!
然而,處在風暴中間的趙衡卻一點也不著急。
甚至抬起頭,笑眯眯的看向這位好大哥。
你大爺的,為了爭奪太子之位,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那本太子就更加不能讓你如願了。
“我的好大哥,說了這麽多,可你怎麽就肯定,本太子一定拿不出銀子呢?”
趙衡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如一石激起千層浪。
元武帝和林安泰猛然看向趙衡,原本失望的眼神難得挑起一絲希望。
難道……
太子,真的湊齊了三十萬兩白銀?
燕王也皺起眉頭,心裏有種不妙的感覺,可很快又冷笑起來。
三天湊齊三十萬兩,就是想搶都沒地搶去!
癡人說夢!
“那就請太子把銀子拿出來吧!”
說完,一個眼神示意,魏箴緊跟著站了出來。
“不錯!口說無憑,除非親眼看到銀子,三十萬兩,一個銅板也不能少!”
“否則,太子殿下就算說破了天,也毫無用處!”
說罷,又故作大度的攤了攤手。
“當然,太子若是真的拿不出來,隻要你主動認輸,再認罪認罰,那萬事都好商量!”
別看魏箴說得比唱的都好聽,可趙衡不傻!
隻要他一旦認輸,別說太子之位,估計連這條小命,都保不住。
“夠了!”
元武帝怒氣衝衝一拍桌案,壓下各種聲音後,才緩緩低頭看向趙衡。
“太子,那三十萬兩,你到底湊齊了沒有?”
趙衡高深莫測的點了點頭:“父皇!三十萬兩白銀,今日一分也不會少!不過現在兒臣手上,還真一個銅板都沒有。”
“你……你說什麽?”
元武帝臉色當時就黑了,盡管心裏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但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血壓上漲,額頭上青筋都爆了起來。
本來還想著隻要太子能拿出幾萬兩,就找個理由讓他蒙混過關。
可這小混蛋這三天到底幹什麽去了,居然連一個銅板都沒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