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陛下現在高興都來不及吧?”

祝卿瀾突然調侃起來。

元武帝老臉一紅,故作感歎道:“經這小混蛋一鬧,文界的囂張氣焰,算是被徹底打壓下去了,也算是了結朕的一樁心病。”

知夫莫若妻。

祝卿瀾太清楚,元武帝看著周禹身敗名裂,文界遭到打壓,心裏究竟會有多高興。

她當即提醒了一句:“陛下可別忘記,獎賞衡兒一事。”

“這是當然,時候到了,朕自然會召見他。”元武帝甚是爽快道。

與此同時,宇文墨愣愣的看著趙衡。

“你……又耍我?!”

宇文墨訥訥的說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她心中的詫異,逐漸演變成怒火之際。

趙衡卻聳了聳肩:“就算我不當太子,也沒說過一定要去北狄吧?”

“你!”

宇文墨抬手指著趙衡,剛要發飆,手指卻被趙衡輕輕攥住。

“哈哈哈,別激動。”

“於私,咱們是知己,於公,你可是北狄唯一的溫和派皇族,我又豈會虧待你?”

趙衡笑眯眯的說道,他可沒打算把宇文墨真給惹毛了。

宇文墨依舊怒氣難平,沒好氣道:“那你倒是說清楚,如何平息我的怒火?”

“剛才我提到的土豆,如何?”趙衡脫口而出。

前一秒還怒火中燒的宇文墨,這一秒已經愣住。

她一臉不可置信:“你說什麽?土豆?連大炎都沒有得到的神奇作物,你想白送給我們北狄?”

“你……你這家夥,莫不是又在耍我?”

宇文墨才不相信這個渣男,會有這麽好心,裏麵必定有詐!

畢竟土豆的畝產量太過驚人,別說畝產兩千斤,就算是一千斤,都足夠養活北狄了。

到時候,北狄國力豈不是空前強盛?

趙衡也不急著回答,而是眨了眨眼睛,無比真誠道:“土豆的適應性極強,就算是北狄的貧瘠土地,也能獲得豐收。”

“不過嘛,說是白送,未免太誇張。”

聞言,宇文墨直接輕哼一聲:“我就知道!你又想借機,開什麽無禮條件?”

趙衡嘴角上揚:“簡單,掏錢。”

宇文墨氣的,當場啐了一口:“呸,我看你分明是借機訛詐!”

趙衡滿臉無辜:“土豆產地,距離大炎都極為遙遠,由於跨海難度太大,所以隻能組建陸路探險團,大概有個幾年時間,就能把土豆帶回來。”

“而組建陸路探險團,總不能光讓我們掏錢吧?北狄也得分擔一部分。”

原來是這樣。

細細想來,這個要求也算合理。

不過宇文墨卻目露精光:“需要幾年時間才能尋回土豆?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吧?”

畢竟這麽長時間,都足夠北狄攻克整個大炎了。

這廝分明是想要拖延時間,為大炎爭取休養生息的機會,宇文墨才不會輕易上當呢。

趙衡伸出兩根手指:“所以還有備用方案,打造跨海帆船,直接渡海登陸。”

“雙管齊下,如果帆船成功,半年就能搞到土豆,如果帆船傾覆,還有陸路作為保險。”

海路同時進行?

宇文墨意識到,這可是提升國力的寶貴機遇,不可輕易放棄。

她當即試探性問道:“得多少錢?”

趙衡伸出一根手指:“一百萬兩,咱們兩國各擔五十萬兩。”

“啊?這麽多!”

宇文墨被嚇了一跳。

見宇文墨有些退縮,趙衡笑問道:“若是從大炎東海出發,需要橫跨太平洋,才能抵達土豆產地。”

“而從陸路,需要經過遠東,穿過白令海峽,抵達北美洲,在一路南下至南美洲,少說也有四五萬裏之遠。”

“你……你給我打住吧!”

宇文墨趕緊抬手,示意趙衡別再說了。

什麽太平洋,白令海峽……她聽都沒聽說過。

不過從趙衡信手拈來的自信模樣來看,他肯定能夠繪製出地圖,引導使者們抵達土豆產地。

“我們北狄現在也財政緊張,不可能憑空拿出五十萬兩銀子,去尋找機會渺茫的土豆。”

宇文墨直截了當的說道。

趙衡早就料到會是這樣,再次給出一個方案:“那就集資嘛。”

“集資?什麽意思?”

宇文墨滿臉疑惑。

趙衡滿臉期待:“別忘了,還有八國使者在京,如果能再拉幾個國家入夥,湊一百萬兩銀子,還不是輕輕鬆鬆?”

“你滾吧!”宇文墨一臉嫌棄的嬌喝。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想借機,在八國之中提高影響力,讓它們脫離北狄的掌控……”

宇文墨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竟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你這混蛋,又套我話!”

宇文墨氣的想死!

趙衡卻甚是灑脫:“傻子都知道,八國使者進京,是北狄在背後搞鬼,這算什麽秘密?”

“總之,拉讚助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全權交給我去辦。”

“事成之後,我必將土豆奉上。”

見趙衡如此信誓旦旦,宇文墨陷入了糾結。

“萬一你又騙我怎麽辦?”

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為了拉宇文墨入夥,趙衡將早已經準備好火槍圖紙拿了出來。

在宇文墨麵前快速一晃,然後交給韓貂寺。

“把火槍圖紙,藏到預定位置。”

“遵命!”

韓貂寺拿著圖紙,瞬間消失在人群裏。

趙衡附在宇文墨耳邊,將藏匿火槍圖紙的地點,十分爽快的說了出來。

“如果我食言,你就拿著圖紙回國,現在能信了嗎?”

想不到,趙衡竟然如此有信心!

宇文墨也頓時有了底氣,她當即興奮點頭:“成交!”

“不過……還得再加一個保險。”

說完,她也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紙,竟是一張婚書!

上麵的墨跡都沒有幹透,顯然是剛寫沒多久。

“在上麵簽字畫押,若你食言,就要當我北狄駙馬!”

宇文墨紅著臉說道。

臥槽?這算是賣身契?

趙衡頓時警惕起來:“看來你還是不信任我啊。”

宇文墨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信你,還不如信母豬會上樹,若是不肯簽字,那咱們就一拍兩散,我這就回國,咱們戰場上見。”

為了穩住宇文墨,趙衡隻能硬著頭皮在婚書上簽字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