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芷心頭陣陣詫異,自己有幾斤幾兩,心知肚明。
別說舌戰群儒,令周閣老身敗名裂,恐怕隨便一個儒生,都能將自己辯的啞口無言。
天下策論一事,跟自己有什麽關係?
“可笑!趙衡乃是大炎儲君,未來的國君,別說是我,任何人都不能,也不敢操控他!”
“既然話不投機,那就請回吧。”
林清芷不明白對方在搞什麽鬼,索性直接下逐客令。
巴瑪心裏盡是冷笑!
裝!繼續裝!
看來這娘們是鐵了心,要瓦解八國同盟,以渤海國為突破口?
很好,那我們就先滅了渤海國,殺雞儆猴,看看還有誰敢跟你眉來眼去。
既然你要與我們為敵,就看你能不能活過今晚了。
“我們走!”
巴瑪一揮手,帶著一眾手下,抬著箱子離去。
林清芷輕歎了口氣,哭笑不得:“看來,這裏麵確實有誤會。”
素琴猶豫片刻,還是問道:“小姐……之前我遇到蕭姑娘時,蕭姑娘曾提醒過,八國使團在京期間,最好加強府邸的安保。”
“她乃異族公主,最了解這些異域番邦來客。”
“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去跟太子殿下說一聲吧。”
素琴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巴瑪來得突然,走的也痛快,著實令人不同尋常。
林清芷托腮沉思,片刻後點了下頭:“那你就去東宮跑一趟吧。”
“嗯,小姐我這就去!”
素琴應了一聲,不敢遲疑,當即離開林府,朝東宮而去。
她前腳剛走,巴瑪就從巷子裏探出半個腦袋。
“哼!我就知道,林清芷必會派人去通知趙衡……”
“這個女人,果然城府極深,可惜,我們根本不會跟你鬥智!”
巴瑪眼神盡是陰冷,心裏很明白,對付這種聰明絕頂的妖女,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殺了她。
“使者大人,林清芷畢竟身份尊貴,直接刺殺她,萬一趙衡追究起來……”
不等手下說完,巴瑪就直接揮手打斷。
“怕什麽!她一死,趙衡那個廢物,立刻就會變成無頭蒼蠅。”
“屆時,我們重新掌握主動權,趙衡又豈敢輕舉妄動?”
說完,巴瑪便轉身,衝著眾人喝道:“通知另外六大國主,派出各國精銳,今夜我們便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林清芷這個隱患!”
“遵命!”
眾黑山國護衛,齊齊抱拳。
半個時辰後,渤海國下榻的驛館。
“啟稟天皇陛下,剛剛得到消息,今夜誅殺林清芷!”
左門兵衛低頭沉聲匯報。
文仁玄師眼神閃過一抹得意,這招禍水東引終於奏效了。
“嗬嗬嗬!以朕對趙衡的了解,隻要林清芷掉一根頭發絲,他都會毫不猶豫的血洗使團。”
“讓阿爾泰他們,跟趙衡去拚命吧,我們是時候坐收漁翁之利了。”
文仁玄師心裏盡是感慨!
蟄伏了這麽久,終於邁出這最重要的一步了。
“天皇陛下,如果刺殺失敗……”
左門兵衛憂心忡忡道。
文仁玄師輕笑道:“成也好,敗也罷,我們扶桑都將是最大的贏家。”
刺殺成功,趙衡血洗使團,大炎便會遭到群國圍攻,扶桑借機效忠,更能贏得大炎的信任。
反之,其他使團負責拉仇恨,扶桑就不會再被趙衡死咬不放了。
文仁玄師不再遲疑,立刻找借口離開。
“文仁玄師跑哪去了?”
阿爾泰眉頭緊鎖,環顧四周,沉聲問道。
“剛才還在……”
旁邊的大食國王杜勒,不禁泛起嘀咕。
阿爾泰一揮手:“不管他了,開弓沒有回頭箭!”
“秦博彥,我限你半個時辰之內,立刻交還我黑山國寶,否則我立刻下令,集結大軍,討伐渤海國!”
阿爾泰指著秦博彥,語氣沒有半點商量餘地。
秦博彥眉頭緊鎖,心已經懸到了嗓子眼。
當初在北狄的組織下,八國為了個展示結盟的決心,互相將國寶押給對方。
黑山國寶賢王鐏,就在秦博彥手中。
可是就在剛才,秦博彥派人去取賢王鐏時,卻震驚發現,賢王鐏居然不見了……
“馮修,還沒找到嗎?”
秦博彥焦急問道。
馮修同樣滿頭大汗:“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根本沒有……”
“陛下!若是拿不出賢王鐏,阿爾泰肯定會派大軍屠滅我國……”
黑山國在八國之中,實力最強。
而且阿爾泰派兵討伐時,文仁玄師和杜勒,肯定會助他一臂之力,渤海國絕無幸免的可能。
“請大酋長再給我三天時間,我肯定會將賢王鐏奉上。”
秦博彥別無選擇,隻能盡量爭取時間。
阿爾泰心裏卻盡是冷笑。
三天?給你三年也沒用!
畢竟昨天晚上,文仁玄師就派出忍者,幫自己把賢王鐏偷出來了。
“秦博彥!你該不會把我黑山國寶給弄丟了吧?”
阿爾泰語氣驟厲。
秦博彥後背瞬間布滿冷汗,根據一旁杜勒臉上的陰笑,他立刻明白過來。
這兩個混蛋,這是專門設局陷害自己!
秦博彥雖然氣氛,卻又無可奈何。
就在這時,杜勒乘勝追擊道:“嗬嗬,就算真弄丟了賢王鐏,也無妨……”
“隻要你能拿出等價值的東西,補償大酋長即可。”
秦博彥知道對方在挖坑,但也隻能硬著頭皮往裏跳。
“如何補償?”
“好說!”
阿爾泰直截了當的低喝一聲。
他伸出兩根手指:“其一,你這個國王,親自掛上罪書,當眾認錯!”
“其二,將渤海國的三圖四譜,全部交給我。”
阿爾泰話音剛落,杜勒就命人將早已經準備好的罪書,抬了上來。
所謂罪書,其實就是一個寫滿了汙蔑之語的大木板。
上麵洋洋灑灑,盡是些豬狗不如,畜生不如的粗鄙詞匯。
秦博彥猛地收緊拳頭:“再怎麽說,我也是堂堂一國之君,你們豈能如此羞辱我?”
杜勒冷笑:“彈丸小國,還講究那麽多幹什麽?我們就是要用最粗鄙的方式羞辱你,誰讓你背叛同盟!”
“我沒有!”秦博彥厲喝。
阿爾泰鄙夷道:“我們說你是叛徒,你就是叛徒。”
同一時間,驛館二樓。
“殿下,我們這樣會不會太狠了一點?”
幼薇透過窗戶,看著秦博彥的處境,不免有些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