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芷驚訝道:“你是如何得知,這馬車被動了手腳?”

麵對詢問,趙衡笑著回應:“八國使團來著不善,自從抵京時,我就已經派人暗中監視林府,畢竟防患於未然嘛。”

原來是這樣!

難怪趙衡能把四國派來的殺手,玩弄於股掌之中。

“接下來就隻剩下,最後一個不義僧了!”

素琴不可置信的感歎道。

宇文墨和簫玉兒,憋不住了,相繼來到趙衡所在的馬車。

宇文墨心裏驚歎,嘴上卻不服輸:“哼,算你這家夥運氣好,居然一口氣解決了四大殺手。”

“不過我勸你別高興的太早,光是最後一個不義僧,就足夠你喝一壺的!”

簫玉兒也勸阻起來:“不義僧博弈一生,未嚐一敗。”

“他曾與南滇國王對賭,當場贏走了五十萬兩銀子,和南滇國公主,麵對這種人,你還是小心點吧。”

周圍侍衛侍女也緊張議論起來。

“不義僧此生未嚐一敗,可不是那三個江湖騙子能相提並論的……”

“是啊,太子殿下雖然厲害,可是與不義僧相比,還是差點意思,畢竟不義僧最喜歡賭命!”

“賭命?就算太子有這個魄力,恐怕林夫人也不會答應吧?”

就在眾人憂心忡忡之際。

隻見街道對麵走來一個穿著詭異黑色袈裟的和尚。

不義僧來了?!

眾人瞬間如臨大敵!

“貧僧,拜見太子殿下。”

已經六十多歲,胖頭大臉的不義僧,單手結印,大搖大擺的朝著車隊走來。

仿佛大炎最頂尖的防衛,形同虛設一般。

這是何等的狂妄?

但所有人都明白,不義僧有狂妄的資本。

畢竟這胖和尚,此生可是未嚐一敗啊!

“尊貴的大炎太子殿下!聽說您最善於博弈,並且至今未嚐一敗?哈哈哈……”

“那麽貧僧鬥膽一問,殿下可敢與貧僧,賭上一賭?”

不義僧臉上堆滿笑意,看似溫和,實則盡是挑釁意味。

現場視線齊刷刷的匯聚到趙衡身上。

“果然!不義僧出手了!”

“殿下如果拒絕,就是認慫了,必定聲望受損,但若是硬著頭皮上,那就是一場五五開的冒險!”

“是啊,無論太子怎麽選,似乎都不妙啊!”

眾人議論紛紛,不由得為趙衡捏了一把冷汗。

“素琴!”

林清芷將素琴叫到身邊,低聲道:“如果太子應戰,你就立刻隨本小姐阻止他!”

“我絕不允許太子再冒險!”

林清芷態度無比堅決,畢竟不義僧一出手就是賭命,而且不義僧本來就必死無疑,屬於是立於不敗之地,相反趙衡則極為被動。

簫玉兒和宇文墨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吸。

然而,趙衡就這麽站在馬車上,負手而立,自始至終笑而不語!

賭命?哈哈哈,天大的笑話!

趙衡心裏盡是嘲意。

我一個堂堂天朝上邦的太子,用得著跟你個滾刀肉賭命?

此事跟輸贏沒關係,純粹是這老禿驢不配!

“怎麽?太子殿下怕了?”

不義僧從容問道。

可是感受著趙衡嘴角流露出的笑意,不義僧卻有些心虛。

“難道這廝覺得我不夠格?”

不義僧在心裏嘀咕了一句。

索性直截了當的展現出自己手裏的本錢!

“貧僧並非獨自一人進京,還有五十名刀斧死士!”

“無論太子有何理由,隻要今夜,你不跟貧僧賭命,這五十名刀斧手就會出手,無差別在京都屠殺,這個責任,你承擔得起嗎?”

不義僧表情盡是自信,仿佛吃定了趙衡。

眾人卻驚愕不已。

“什麽?!不義僧在京都埋伏了五十個殺手?”

“無……無差別屠殺?天哪,到時候肯定會血流成河啊。”

“看來,太子殿下已經別無選擇,不愧是不義僧,好算計!”

他們本來就知道不義僧的厲害,此時親眼目睹,心裏的恐懼感自然變得更強烈。

本來林清芷還想阻止趙衡。

聽到這話,也不由愣住了。

“太子不應戰,就會有無數無辜百姓,遭到屠戮?”

“這個惡僧,竟然空手套白狼,憑空為他創造出籌碼!難道這個局,當真無解?”

林清芷心情沉悶到了極點,她可以拚盡一切保護趙衡,可是心裏卻明白,趙衡絕不會允許百姓遭到屠戮。

若是強行阻止,就算趙衡不會記恨她,此生也會陷入愧疚之中。

林清芷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義僧感受到周圍愈演愈烈的緊張感,不由得意起來。

他篤定趙衡別無選擇。

因此懶得過問趙衡的意思,直截了當道:“一局定勝負,賭注也很簡單,勝者活,輸者死!”

“貧僧就跟你賭一個情字!”

“等賭局開始,貧僧就開始從一數到十,十聲之內,宇文墨必須做出抉擇,若她當眾宣布她愛你,就算是你贏了!反之,若宇文墨不說,就是貧僧贏了。”

不義僧故意瞥了宇文墨一眼。

今夜這種險境,宇文墨身為北狄公主,不躲在行宮裏,居然一直跟在趙衡身邊?

再結合宇文墨過往的種種行為,不難猜測,宇文墨已經愛上趙衡了,隻是嘴上不承認罷了。

不義僧能贏一輩子,靠的就是極為變態的識人本事!

他一眼就能看穿宇文墨的心思!

“什麽?!”

宇文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該死的老禿驢,居然把矛頭指向了她!

而且……

她什麽時候表露過感情?為何這老禿驢如此篤定,她喜歡趙衡?

宇文墨臉色時而漲紅,時而煞白。

尤其是當現場所有視線,匯聚到她身上時,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更令她無法接受的是,林清芷也向她投來滿是深意的目光。

“禿驢,此事與本宮有什麽關係?為何要把我卷進去?”

宇文墨氣急敗壞的叱罵道。

不義僧卻大笑起來,不答反問:“宇文公主,這個抉擇很難嗎?”

很難嗎?

簡簡單單三個字,直接令宇文墨啞口無言。

同行的簫何年,眼睛一眯,輕聲問道:“公主殿下,不義僧說的沒錯,這個抉擇有什麽難的?”

“趙衡一死,對我們北狄,乃是百利無一害。”

“公主殿下,何必在意趙衡的死活?”

一直儒雅隨和的簫何年,終於展露出了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