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李隆放聲大笑,緊接著看向趙衡的眼神,好像看傻缺一般。

他一臉鄙夷地諷刺道:“你這小兒,除了會說大話,還會幹什麽?”

“剛才你罵本將軍是蠢豬?現在本將軍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小蠢貨,你給本將軍聽好了,就在剛才,本將軍的心腹已經將你安插在營區內的奸細,盡數拔除了。”

李隆眼睛微眯,故作老謀深算道:“你該不會以為,本將軍明知道軍中有探子,有火器,還原地等死吧?難道你把所有對手,都想的這麽愚蠢?”

李隆負手而立,瞬間恢複了平日裏,神驍軍主將的氣勢。

他與親兵向來親密無間,根本就不需要開口下令,一個眼神,親兵就心領神會。

吧那些送人頭的縣兵,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有何難度?

他剛才隻不過是為了分散趙衡的注意力,趁機逆轉局勢罷了。

“臥槽!不愧是將軍!”

眾將士得知李隆,已經悄無聲息的掌握了主動權,瞬間士氣大振。

陳副將狂喜,轉而衝著趙衡罵道:“你不是說我必死嗎?現在誰必死?”

“你個小雜毛,也就會對付朝堂上那些酸儒大臣罷了,與我等漢子較勁,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在陳副將的帶動下,一眾親兵也紛紛起哄。

“什麽狗屁太子,臉都快被打腫了吧?”

“我們神驍軍別的不多,就是斥候多!你安排的探子,在我們神驍軍斥候麵前,連個屁都不算。”

“居然想要算計我們將軍?我看你是沒睡醒啊。”

李隆的親兵得意到了極點。

剛才神驍軍還有被暗算的風險,現在連這點風險都沒有了。

麵對完好無損,且士氣強勁的神驍軍,誰敢造次?

這便是趙衡氣勢洶洶,殺到神驍軍,最後把自己坑進去的滑稽行為?妥妥的他媽的跳梁小醜啊!

霍刀感受到四麵八方投來的鄙夷嘲諷目光,心頭瞬間凝重到了極點!

不過下一秒,他又想起趙衡的話,忍不住小聲嘀咕起來。

“太子從來不打無把握的仗,既然太子說神驍軍是待宰羔羊,就一定是!”

霍刀已經決心赴死的眼神,瞬間堅定無比。

“嗬嗬,這還差不多!”

“若你小子,麵對這群二百五,都會亂了陣腳,那你真是白跟我這麽久了。”

趙衡突然笑著讚賞起來。

在霍刀信任無比,又迷茫無比的注視下。

趙衡打了個哈欠,大聲問道:“本太子已經跟這群蠢豬玩了這麽久,爭取了這麽多時間,你們已經把事辦妥了吧?”

原本嘲笑聲四起的營區,頓時一靜。

無論是滿臉茫然的霍刀,還是對麵自認立於不敗之地的李隆,都在來回掃視著。

不分敵我,所有人心裏都冒出同一個疑問。

趙衡在跟誰說話?

片刻過後,現場無人回應趙衡。

李隆的一眾親兵,頓時捧腹大笑起來。

“哈哈哈,這家夥簡直滑稽到了極點,用的招數,全都是這種低級可笑的類型,難道他真以為,憑借幾句話,就能把咱們鎮住?真把咱們當成三歲小孩了?”

此言一出,迷茫無措的眾人,瞬間平靜了下來。

李隆直接被氣笑了:“我還以為你真能叫來天兵天將,原來是在虛張聲勢?”

“誰說我在虛張聲勢?”

趙衡笑著反問。

緊接著話鋒一轉:“本太子隻不過是在等子彈飛一會兒罷了。”

子彈?

李隆心裏犯嘀咕,子彈是啥玩意兒?

媽的,老子管他子彈是什麽,反正趙衡已經是甕中之鱉了,隨便他如何虛張聲勢,都改變不了結果。

然而霍刀卻突然眼睛冒光。

“子彈?太子這段時間,一直在為無法造出子彈而苦惱,每每提及子彈,都歎息不止。”

“倒不是因為技術上造不出來,而是為了敬重陛下,同時免得讓金獨異寢食難安,因此在情理上不能造而已。”

“可太子沒有造子彈,卻造了不少膛線火槍,難道說……”

霍刀意識到了什麽,下意識開始左右環顧,尋找著那些所謂“神射手”可能出現的位置。

然而卻一無所獲。

不光神射手沒有,甚至神驍軍周圍戒備森嚴,根本就沒有神射手發揮的餘地。

難道說,太子殿下當真在虛張聲勢?

不可能!太子可不是這種人啊!

霍刀越想越疑惑,每次感覺有點猜透太子的心思了,可是最後一層紗卻怎麽也捅不破。

“將軍,別跟這廝廢話了,他雖然拿咱們沒辦法,可勸和大臣到現在都沒來,難免他有拖延時間的嫌疑,遲則生變啊!”

陳副將陣陣心急,連忙衝著李隆催促起來。

作為趙衡必殺的目標之一,他可不想冒半點風險。

“反正我們跟他已經撕破臉,直接揮師攻下延年縣,其餘駐軍根本來不及反應!”

陳副將壓低聲音,進言道。

李隆點了點頭,表示有道理。

他當即衝著趙衡罵道:“小蠢貨,本將軍留下一千人陪你玩,你就留在這,眼睜睜看著本將軍調集大軍,攻下延年縣吧!”

說完,李隆就準備破釜沉舟,讓陳副將立刻把周遭所有駐軍全部調集起來。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現場突然響起一陣輕飄飄的聲音。

“屬下來遲,請主人恕罪!”

主人?

李隆眉頭一挑,下意識看了過來。

霍刀心裏也開始犯嘀咕,他記得隻有佳慧文子才會稱呼太子為主人。

現場步調一頓。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驚訝發現,太子衛陣前竟然不知何時,出現一個白衣男子。

這白衣男子四十歲的模樣,穿著很奇怪的染墨白裳,頭發盤在頭頂,插著一根竹簪。

同時,後腰掛著一把打劍。

這番扮相,令在場眾人摸不到頭腦。

畢竟兩兵相接之地,對方連甲胄都沒有,居然隻穿著布衣?那麽就算他是天下第一高手,也隻有被瞬間剁成肉醬的份兒。

別人不知道這白衣男人的來曆,李隆卻認了出來。

李隆畢竟是將門出身,祖輩都是高官厚祿,自然知道不少大炎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