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捏緊拳頭道:“太子,你……你這是官報私仇!”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根本就沒有信任過我們!”

“王誌,給本統領閉嘴!”

霍刀連忙起身,怒視王誌。

“本統領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身為副將,就是這麽帶兵的?”

“軍紀渙散,以下犯上,依軍法杖責二十,你服不服?”

聞言,王誌噗通一聲朝霍刀跪倒在地,眼裏卻依舊燃燒著熊熊怒火。

“霍統領,隻要您開口,末將心甘情願受罰,絕不皺一下眉頭。”

“但對於太子,末將不服!”

“我等效忠東宮,為太子赴湯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結果太子不僅見死不救,甚至還克扣太子衛糧餉,今日好不容易露麵,不安撫軍心也就罷了,居然還要解散太子衛?”

“這讓兄弟們如何信服?”

話落,上千名太子衛將士,皆攥緊鐵拳,義憤填膺。

“我們身為大炎將士,當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但太子如此欺人太甚,我們寧死不認!”

“霍統領,既然要軍法處置,不如把我們全都殺了吧。”

“沒錯,若是能夠死在霍統領手裏,我們都認了!”

刷!

上千名太子衛,齊刷刷跪倒在地,神色決然。

“你……你們……”

霍刀話語輕顫,拳頭攥緊,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這些家夥,居然玩法不責眾這一套?

這豈不是等於把太子殿下架在火上烤?

又讓我這太子衛統領,情何以堪?

“殿下!”

霍刀麵露掙紮,終究還是對著趙衡跪倒在地。

“王誌帶頭鬧事,以下犯上,不罰不足以立威!”

“末將統兵不利,甘願一起受罰,請殿下成全!”

短短兩句話,說到最後,霍刀話語已經帶著顫抖。

兄弟們,別怪我!

大不了……本統領陪你們一起去死!

“霍統領!”

王誌又驚又急,連忙跪向趙衡:“太子殿下,我王誌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會連累任何人。”

“今天發生的事,全都是我們自己的主意,跟霍統領沒有半點任何關係。”

“我王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求殿下放過霍統領和兄弟們吧!”

砰砰砰!

上千名太子衛,緊跟著跪倒在地。

“王副將隻是為我們打抱不平,並沒有錯,太子要殺就殺我吧,我願意獻上項上人頭!”

“閉嘴,你還沒成家呢,滾一邊去,我已經成親了,讓我來吧!”

“殿下如果要追究履職不力,老子一百個不服氣,但為了霍統領和王副將去死,我絕不皺一下眉頭!”

“你們這群混蛋,都給老子閉嘴!”

霍刀拳頭緊握,隻覺得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他作為太子衛統領,作為大哥,不就是要在關鍵時刻,替兄弟們承擔嗎?

就算是天塌下來,也必須由本統領頂上。

你們這幫小崽子,又豈能承擔得起太子殿下的怒火?

一旁,趙衡抱著胳膊,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內心也不禁動容。

這些將士雖然刺頭了些,但卻重情重義,悍不畏死。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千金難買真情誼。

單憑這點,他們就還能用!

就是這脾氣,得****才行。

想到這,趙衡上前擺了擺手:“行了,一群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既然你們不服氣,那本太子就給你們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

證明自己的機會?什麽意思?

一眾將士麵麵相覷,卻聽趙衡玩味道:“你們不是對本太子不服嗎?那今日本太子就和太子衛的所有將士比試一場!”

“要是本太子贏了,你們就乖乖臣服於我,效忠於我,不得再有二心!”

就這麽簡單?

王誌驚疑不定,下意識道:“那要是殿下輸了呢?”

“要是本太子輸了……”

趙衡攤攤手,表情玩味之極:“不但爾等的罪責全免,而且軍餉一分不少全部奉上!”

真有這麽好的事?

一眾將士大喜過望,王誌更是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

“殿下,你說真的?”

“當然!”趙衡雙手一攤:“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比就比,怕你不成?”

王誌生怕趙衡反悔,冷笑道:“就是不知殿下想比什麽?騎馬射箭?刀槍棍棒?那殿下不如直接認輸吧!”

聞言,一眾將士也不禁冷笑連連。

太子的廢物之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無論比什麽,他們都贏定了!

“閉嘴!”

霍刀嗬斥一聲,對著趙衡焦急道:“殿下,刀劍無眼,而且這些家夥下手沒輕沒重,萬一您要是有什麽閃失,末將萬死難辭其咎啊!”

這話,算是比較委婉了。

正如王誌說所,若真要比這些,和直接認輸有什麽區別?

可趙衡卻忽然笑了起來,語氣盡是玩味。

“霍統領別急嘛,本太子什麽時候說要比這些了?”

不比這個?那在軍營裏還能比什麽?

正疑惑間,就聽趙衡繼續道:“要比,咱們就比做俯臥撐吧!”

“還好還好,隻要不是騎馬射箭就行……嗯?”

霍刀剛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很快卻又一臉懵逼。

俯臥撐?

這是什麽玩意兒?

王誌也撓了撓頭,轉身看向周圍的將士。

“俯臥撐是什麽?你們誰知道?”

“不知道啊!兵部製定的練兵七十二法,兄弟們早就練得爐火純青,還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麽俯臥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