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一章 人生如戲
秦風隨意的一句話,讓蔡全,何麗二人緊張得不行。
他們搖頭的搖頭,擺手的擺手,口中連連說著不可能,就差沒掏出心窩子給秦風看了。
秦風原本緊繃著臉,忽然間大笑了起來。
“跟你們開玩笑的,你們別那麽緊張!”
秦風雖說是開玩笑,可蔡全,何麗二人自是不肯相信。
他們知道秦風對他們還是堤防著的。
當然這一點他們也能夠理解。
雙方本就是冤家,雖口中說不介意,但心中的隔閡,哪裏會那麽容易消除。
對於蔡全,何麗而言,想要徹底的融入秦風的陣營,可謂是路漫漫。
當然今天這個良好的開頭,給了他們繼續下去的勇氣。
柳伯幾人很快就將酒菜張羅上桌了。
“坐,都坐,別客氣。”肖允之熱情的招呼著,範紅軍則幫忙開著酒。
“小風啊,沒什麽好酒,你們就將就著點。”範紅軍手中拿著瓶綿柔金六福,一臉歉意的說道,事實上,這已是他們能拿出來的非常高檔的酒了。
秦風對這些不挑剔,他開口笑道:“這酒挺好,叔叔太客氣了!”
秦風發話了,蔡全,何麗自不敢說半個不字,那是挑好聽的說。
別說今兒個喝金六福了,就算是那幾塊錢一斤的散裝酒,他們也絕對不會嫌棄。
畢竟這可是與秦少一起進餐,這樣的機會。放眼西京,平江,不知道多少人渴求,還求不來呢。
秦少都能喝得,他們為何不能。
所以說這凡事都有個比較,倘若今兒個秦風不在,隻怕蔡全,何麗對這樣的酒,連看都不會看上一眼。
然而此時這幾十塊錢一瓶的金六福在他們眼中仿佛成為了瓊漿玉液。
“叔叔,我來。我來!”眼看著範紅軍要幫他們倒酒。蔡全趕緊麻利的站起來,搶先一步“奪”過範紅軍手中的酒,來到肖允之的跟前,滿臉堆笑道:“兩位老爺子。我給你們倒酒。”
肖允之知道這年輕人身世不凡。他們哪裏敢接受。
“這——這使不得。使不得——”
秦風“嗬嗬”笑道:“你們就別推辭了,讓他倒吧!”
肖,柳二人聽了秦風的話。他們也就心安理得的坐了下來,他們何嚐看不出這個叫蔡全,何麗的富貴人,對秦風巴結著呢。
蔡全得到了這個機會,自是非常殷勤的給大家倒起了酒。
事實上,這樣的場麵,在往常那是十分的罕見的。
堂堂的蔡大公子,長這麽大,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一邊的何麗看得有些呆住了,蔡全給人倒酒,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雖然是事實,但她還是感覺有點做夢的感覺。
再看看坐在不遠處的秦風,她覺得人生實在是太有戲劇性了。
本來老死不相往來的幾個人,竟坐到了一起。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倒完酒後,蔡全老老實實的在下位坐下,那乖順的模樣就跟小學生上課時,一般無二。
為了能讓秦風接受自己,他可算是做了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
秦風看在眼裏,心裏也是覺得有些好笑,這貨這次總算是識時務了。
目光不經意的再次落在柳伯的麵龐之上,秦風心中疑雲再起。
柳伯的麵色雖與正常人無異,可是他布滿皺紋的眉心處卻隱隱有個驅之不散的黑氣。
而這股黑氣正是蘊藏在他體內的那股陰寒之氣。
“秦風,你老盯著柳爺爺看,幹什麽?”範瑤小聲的拉了拉秦風的衣袖,雖說大家都是熟人,可老盯著人看,那不禮貌。
柳伯也是有些尷尬,這小秦的眼神看得他有些心神不寧的,隻是礙於麵子,他不好意思說出來。
秦風對柳伯的印象不錯,他覺得這事兒不能再拖下去了。
根據他的觀察,憑他的經驗,若是這股陰寒之氣不去除的話,柳伯一月之內,必然會暴病身亡。
這絕不是駭人聽聞。
對於秦風而言,這事兒其實都不算事兒。
他奇怪的是,這股陰寒之氣的來源。
範紅軍是見識過秦風的醫術的,他從秦風的表情中看出了些微的苗頭。
“小風,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麽?”
秦風點點頭道:“是啊,柳爺爺隻有一個月可活了!”
“什麽?”桌上的人都被秦風的話給嚇著了,手中的筷子“劈裏啪啦”的掉在桌上,一個個麵色震驚不已。
反倒是柳伯卻是異常的鎮定,他饒有興趣的看了秦風一眼,之前他聽說秦風會醫術的時候,他還沒放在心上。
此時此刻,他意識到這個年輕人確實是個不出世的杏林高手。
他的身體,他清楚。
麵上看上去很正常,臉色紅潤,精神矍鑠,除了老肖幾人知道他身體有恙之外,別人壓根就不知道。
尋常出門,大家都誇他身體棒呢。
可是最近這些日子,他每晚每晚的受折磨,那東西似乎變得越來越活躍了,這讓他心中有了種不祥的感覺。
而秦風的這句話擊中了他心中的軟肋,讓他有種如遭電擊的感覺,不過都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了,對這些早看開了,所以他表現得很平靜。
秦風對於柳伯的心態很欣賞,麵對死亡,從容不迫,大將風度。
“柳爺爺,能跟我說說你體內的這東西嘛?”秦風帶著幾分試探性的口吻問道,他不敢肯定柳伯會不會說,畢竟這很有可能涉及到他的某些秘密。
讓他有些詫異的是,柳伯卻是表現得十分的隨意。
他開口道:“小秦啊,其實這件事情,也沒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你若想知道,我就說與你聽聽!”
他說話間,蒼老的眼眸中浮現出了一抹追憶,似痛苦,又仿佛有別樣的滋味。
“這事說來話長,我年輕的時候,有個女孩子喜歡我,說起來我對她呢,沒有什麽感覺。我也當麵跟她說清過幾次,可是她就是不聽,死活要纏著我。為此我無奈之下,隻好一人遠離了我的故鄉,來到了這裏,本指望著能擺脫她,可是沒想到,她終歸還是找到了我。那是一個冬天的深夜,她在我體內留下了這個東西,然後在我的麵前,自殺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