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喬韻的心情明顯不好,氣呼呼的,唐川也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她了,昨天晚上,明明是她讓自己睡覺的啊。
哎,女人的心思,真難猜!
看著喬韻開著車上班去了,唐川也暫時將‘生孩子’的事情拋到一旁,畢竟,生孩子,那絕對是一件任重而道遠的事情啊,急不來。
唐川想著,現在,雲州這邊的事情已經基本穩定,但是,還有幾個潛在的危機,唐川不得不防。
想到此,唐川開著三輪摩托車就直接趕到了江灘的‘勝武沙場’。
譚氏三兄弟當初橫行霸道耀武揚威的地方,現在,全部都變成了羅勝武的地盤,唐川剛到,就覺得眼前豁然一亮。
此時的‘勝武沙場’,到處都是一番熱火朝天的景象。
不但規模擴大了,就連車隊的車輛也增加了不少。
羅勝武的人脈,加上唐川的資金,所產生的力量,那絕對是不容小覷的。
“川哥!”
“川哥!”
“……”
唐川剛將車停下,幾個羅勝武手底下的人就跑了過來,恭敬的喊著。
這些人雖然都不知道唐川的身份,但是,上次衛遠跟唐川來過之後,羅勝武就直接一飛衝天,這些,他們都是看在眼裏的。
加上昨天在理工大學的西門,羅勝武可是直接讓手底下的親信喊川哥的,所以,這些人,本能的就對唐川產生了恭敬。
“武哥呢!”唐川問了一句。
“武哥在裏麵,川哥,這邊請!”
羅勝武的手下帶著唐川就到了譚氏兄弟當初建造的辦公室。
不得不說,這裏的條件比羅勝武以前的爛攤子可是要強上太多。
一進門,羅勝武就在吩咐手底下的人辦事,就連唐川進來都沒看到。
“武哥,忙著呢!”
唐川打趣的說了一句。
羅勝武一抬頭,頓時一喜,說道:“唐川,你怎麽來了。”
“沒事就過來瞧瞧。”
“唐川,你先坐一會兒,我把這些單據整理一下。”
“這些,都是這幾天的賬目明細?”唐川湊了過去。
羅勝武點點頭,“是啊,一下子接管這麽大的沙場,我還真有些忙不過來。”
“武哥,不是所有事都能親力親為的,你應該學會用人跟請人,否則,你一天有一百個小時也不夠。”
“我知道,不過,我手底下的這幫人,都是大老粗,他們辦這種事,我還真不放心,唐川,這沙場,畢竟是你盤下來的,所以,我必須把賬做好,否則,我就對不住你跟衛遠哥的信任。”羅勝武真誠出聲。
“行了,都是兄弟。”
唐川拍了拍羅勝武的肩膀,“武哥,我今天過來,有件事想跟你說。”
羅勝武聽完,點點頭,放下了手裏的東西,關上辦公室的門,給唐川倒了一杯水,這才說道:“唐川,你說。”
“武哥,雲州趙家的趙建業,你認識吧?”唐川問道。
羅勝武點點頭,“認識,那個老匹夫,可不是什麽好人。”
唐川點頭,“武哥,趙建業的兒子,被我廢了,他的大舅哥更是在躍馬鎮栽在我的手裏,我想,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唐川,你想怎麽做?”羅勝武表情嚴肅。
“武哥,不急,現在,整個雲州的建築用沙都掌控在你的手裏,要玩死他,輕而易舉,現在,就倒想看他能整出什麽幺蛾子了。”
唐川一字一句。
羅勝武嗯了一聲,“放心吧,唐川,這個老匹夫,我本來就看不過眼,當初我跟手底下的一幫兄弟都快斷糧了,求著讓他做點生意,這個老匹夫倒好,把價錢一壓再壓,最後,生意是做成了,可那是虧本的生意。”
羅勝武正說著話呢,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一個手下推門而入。
“武哥。”
“什麽事?”
“武哥,外麵有個人模狗樣的家夥說要見你,他說他叫趙建業,雲州建業集團的董事長。”
羅勝武朝著唐川就看了過去。
尼瑪,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唐川,你看……”
“人既然來了,那自然是要見的。”
說著話,唐川站了起來,走進了裏麵的一間辦公室。
羅勝武則是落座到了沙發上,很快,趙建業就一臉笑眯眯的走了進來。
一看見羅勝武,這個老匹夫頓時點頭哈腰,“武哥,多日不見,你現在可是今非昔比啊。”
“喲,這不是趙總嗎?怎麽也有時間來我這?”羅勝武點燃了一根煙,大大咧咧的靠在沙發上。
“武哥,瞧你說的這是什麽話,現在誰都知道,雲州灰色地帶的話事人,那可是你武哥啊。”趙建業一臉的諂媚。
“不敢當啊,趙總,我再厲害,也是一個做粗活的,比不了你們這些大老板。”
“武哥,你說這話可就謙虛了,現在,整個雲州的建築用沙都在你武哥手裏,誰,不要看你武哥幾分臉色啊。”
“趙總,我很忙,你有事就說事,沒事的話,我可不奉陪了。”
羅勝武說著話,一把就站了起來。
“噯噯噯,武哥,你別走啊,我今天過來,一來嘛,是來看看你,當然了,也確實有點事。”趙建業一下子就急了。
“說!”
“武哥,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們建業集團接下了雲州的城西工程,以後建築用沙方麵的量肯定非常的大,所以,武哥以後,可一定要多多照顧照顧小弟啊。”
趙建業已經他媽的五十多了,人家羅勝武才三十出頭,這一聲小弟自稱的,也不嫌丟人。
“趙總,我羅勝武做生意,一向公道,有錢賺的事情,我當然會照顧了,隻不過,趙總,你不會跟以前一樣,壓我羅勝武的價吧?”
羅勝武冷冷出聲,身上的煞氣一下子湧現了出來。
趙建業一臉的尷尬,趕緊擺著手,“武哥,上次的事情,的確是小弟做的不對,不過,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嘛,這一次,武哥你放心,隻要是我建業集團的樓盤,那就一定用武哥你的建築用沙,另外,價格方麵,我還多給武哥你一成!”
“趙總,你可真大方啊,多給我一成,說吧,想讓我做什麽?”
羅勝武怎麽可能不知道趙建業的脾氣秉性,這年頭,無奸不商,就更不用說趙建業這個沒皮沒臉的家夥了,他願意多給別人一成的錢,那自然是話中帶話。
趙建業嘿嘿一笑,說道:“武哥,你果然是個明白人!”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羅勝武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是個直性子,說話從不喜歡拐彎抹角,像趙建業這種說話拉一截留一半的人,他最是反感。
趙建業心中自然不爽,不過,這個時候絲毫不敢發作。
他舔著臉,笑眯眯的坐在羅勝武的對麵,緩緩出聲,“武哥,咱們雲州的城西工程,想必你比我還要熟悉,說白了,這可是咱們雲州百年難得一遇的項目啊,可惜的是,這個大工程,有一半的蛋糕落到別人手裏去了。”
“趙總,你指的……是雲川集團?”羅勝武一字一句。
“武哥果然是個明白人。”趙建業豎起了大拇指,“武哥,咱們雲州的錢,那當然要咱們雲州人來賺,那才理所應當啊,對吧?可這個雲川集團,它壯著有燕都唐家撐腰,竟然直接就橫插一手,一下子就拿下了我們雲州的兩塊黃金地皮,武哥,你說,咱們雲州人能咽下這口氣嗎?”
“趙總,那你想怎麽做?”羅勝武探著口風。
趙建業表情一變,咬牙切齒,說道:“武哥,現在,雲州城所有的建築用沙,都掌控在你手裏,隻要武哥你不供應給雲川集團,那麽,雲川集團肯定玩完,到時候,武哥,我不介意你成為雲州房地產開發商的一員。”
趙建業,直接丟給了羅勝武一個大大的蛋糕。
唐川在裏間的辦公室聽的一清二楚,他開始慶幸自己跟衛遠一起幹掉了譚龍跟譚豹,否則,就憑譚氏兄弟的尿性,一旦有如此的利益出現,搞不好就會跟雲州的各大房地產商合作,到時候,雲川集團就危機四伏。
當然了,化解危機,唐川肯定能夠做到,但是,一定會相當的麻煩。
而現在,羅勝武取代了譚氏兄弟,那就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了。
唐川一邊聽著外麵的對話,一邊走到了辦公室的窗口,這個時候,他看見停在黃沙之上的一輛黑色的奔馳。
那是趙建業的座駕。
唐川心中一動,朝著外麵幾個羅勝武的手下招了招手。
“川哥!”
“川哥,什麽事!”
幾個人來到窗前。
唐川笑了笑,指著趙建業的奔馳,說道:“看見了嗎?多叫幾個人,把那車輪胎的螺絲都給我卸了。”
“好嘞,川哥!”
“放心吧,川哥。”
這幫人跟著羅勝武,本來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加上羅勝武交代過,以後,看見衛遠跟唐川,就跟看見自己一樣。
所以,唐川有交代,他們自然是樂意效勞。
很快,四五個家夥就拿著工具朝著趙建業的奔馳車快步而去,不一會兒,就將輪胎的螺絲卸了個一幹二淨。
前麵的辦公室,趙建業還在繼續的口沫橫飛。
“武哥,這件事情,你真的要好好的考慮考慮,雲川集團他是誰啊?他是外人啊,咱們,才是土生土長同氣連枝的雲州人啊,這一次,如果咱們不團結起來,我想,很快整個雲州都會被雲川集團給吞並了,到時候……武哥,你這個好不容易盤活下來的沙場,估計也要落在他們手裏了。”
趙建業拋出了大蛋糕,接著,又來了一劑猛藥。
羅勝武冷冷的看著他,最後,緩緩的站了起來,“趙總,我想……我已經考慮好了。”
“哦,是嗎?武哥,我就知道,你是個明白人!”趙建業心中一喜。
可隨即,就看見羅勝武指向了門口,說道:“趙總,我考慮好了,以後,凡是你們建業集團的建築用沙,我一律多收三成的錢。”
“你說什麽?”趙建業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聽清楚啊,那我再說一遍,你們建業集團的建築用沙,從我羅勝武這裏買,在別人價格的基礎上,多三成!”羅勝武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趙建業。
“羅勝武,你……”
“趙建業,門在那邊,滾!”
“羅勝武……”
‘啪’羅勝武直接一巴掌就抽在了趙建業的臉上,“叫你滾,你還不滾是不是?非要我動手?犯賤!”
“我……我……”
趙建業整個人都懵了,捂著臉,見羅勝武又揚起了手,趕緊‘啊’的一聲,一溜煙就衝出了辦公室。
他飛快的跑向自己的奔馳車,拉開車門,一把就坐了進去,然後,沒有絲毫的猶豫,打火,掛前進檔,一腳油門。
奔馳,激起一地的黃沙,快速的往前衝去。
隻不過,行駛了一段距離之後,車身突然就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趙建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還以為是黃沙路顛簸呢,絲毫沒有在意,緊接著又是一腳油門。
這一下,奔馳車搖晃的更加厲害了,最後,後麵的車身突然一矮,竟然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趙建業又是兩腳油門,奔馳車絲毫沒有反應,就見響,沒見動。
趙建業懵了,這他媽的可是進口的奔馳S級啊,怎麽還能趴窩了?他驚慌失措,隻能是打開車門,走下來一看,尼瑪,奔馳車後麵的兩個輪子竟然全都掉了,正在車身後麵四五米開外的黃沙上趴著呢……
“哈哈哈……”
“哈哈哈……”
“趙總,一路好走啊!”
“趙總,別開的那麽快嘛!”
“趙總,怎麽開的輪子都掉了啊。”
“趙總,你這技術,我舅都不扶就服你!”
“哈哈……”
後麵,‘勝武沙場’的方向,一群幸災樂禍的家夥哄堂大笑。
趙建業臉都綠了,又氣又羞又恨,但是又不敢發作,羅勝武手底下都是些什麽人啊,三教九流,做什麽的都有,他要是過去懟一懟,絕對能被打個半身不遂。
想著,趙建業隻能認慫,他默默的轉身,一邊往前麵走,一邊掏出手機,“喂……媽的,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趕緊給我派輛車過來,我在哪?我他媽在江灘走路呢,趕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