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我要一間上等廂房。”皇甫桀橫抱著夜兮闖入客棧,他暫時還來不及分析這客棧的蹊蹺,唯有穩定下來替夜兮療傷。
“這位……”站在櫃台前的老男人打量了皇甫桀和夜兮二人後,立刻吆喝:“小二,快,快帶這位爺去天字一號房。”
“好嘞。”正在為其他人傳菜的年輕小二應了一聲後,立刻跑到皇甫桀跟前,說道:“這位爺,請跟我來。”
皇甫桀隨著小二走上樓梯,他警覺地掃視一眼下麵大廳裏麵吃飯的人;有些像是風塵仆仆的商人,有的也是孤單一人坐在桌子上吃飯,還有一個人,被三五個類似百姓裝扮的人圍著,而他正在為其中一人把脈,像是個大夫。
“大夫?”皇甫桀心裏一緊,又多看了一眼像是大夫的那人。
小二推門進入,拍了拍房間裏的灰塵,笑道:“這可是我們客棧最好的房間了,客觀,您隻管住下,有什麽事兒吆喝一聲,我馬上上來。”
皇甫桀將昏迷的夜兮放在**,然後走到門口對著小二問道:“剛才下麵那個眼睛看不見的人是誰?”
小二頓了頓,說道:“他是個行醫的郎中。”
皇甫桀點了點頭,而後從兜裏拿出一錠銀子遞給了小二,小二領了錢歡喜地離開了。
夜兮體內的毒被皇甫桀運氣控製住,暫時還不會擴散,也就不會有生命危險;可是在路上為夜兮簡單地療傷時,他發現自己的氣也有些不對勁,看來自己的毒還沒有完全逼出來,所以他不敢在沒有任何人的保護下為夜兮療傷,否則有人趁機在這個時候對付他們的話,幾乎兩人都會喪命。
皇甫桀對毒的研究不是很深,他找不到夜兮體內應該是什麽毒,但是他想,如若有大夫在,恐怕也是好事,那些都是一般的盜賊,應該不會有什麽太厲害的毒,隻要大夫看過之後,怕是會有希望。
皇甫桀思及此,於是打開門快速地走了出去,他走在樓梯台階上,凝視大廳裏麵為他人治病的男人;曾經涼茶鋪的人告訴他,最近客棧住了一個為窮苦百姓治病的瞎眼大夫,想必就是他了,雖然他衣著破爛,可是麵容慈祥,並且對每一個前來看病的人都十分的有耐心。
為了考驗他究竟是不是真的盲眼,皇甫桀搶在了其他百姓的前麵坐在椅子上,然後把手伸出去,男人摸了摸皇甫桀的手腕,認真地為他把脈。
“這位是……”盲眼男人感受到皇甫桀的氣場,立刻警覺地問。
“在下一個過路人,突然覺得身體不適,所以想請大夫看看。”皇甫桀沉聲地道。
“適才為公子把脈,覺得公子身體應該不是不舒服這麽簡單吧。”男人空洞地望著遠處,鎮定地說:“公子近日可有覺得心口不適?”
“怎麽說?”皇甫桀微微蹙眉。
“其實公子的脈象紊亂,但是體內又有一股氣強壓住脈象的紊亂。”男人說道:“這樣做非但不能把毒素逼出,反而會傷
害五髒六腑。”
皇甫桀謹慎地抽回手,拉下臉質問:“你剛才說什麽?”
“難道公子不是中了毒?”男人淡笑地問:“並且這種毒類似一直幻藥,隻是現在被公子逼出大部分,幻藥的成分也消失了,可是在公子體內殘留了少部分。”
皇甫桀霍然站起,聽到樓上有動靜仿佛驚弓之鳥,立刻飛身上去,嚇得大廳裏麵的人目瞪口呆。
“嘭——”皇甫桀闖開門,看到房間裏安然無恙,於是他又跑到內室,好在夜兮躺在**沒什麽事。
皇甫桀檢查裏裏外外都沒什麽可疑之處以後才從二樓跑下去,隻是剛才那個大夫卻消失無蹤了;皇甫桀著急地尋找每個坐在桌子邊吃飯的人,可是都毫無收獲,無奈之下他抓住掌櫃的手臂,怒問:“剛才那個大夫呢?”
“這位爺,您怎麽了?”掌櫃問道:“您是說上官大夫?”
皇甫桀想了想,點頭說道:“應該是吧,就是剛才坐在這邊為這裏的人把脈看診的男人。”
“如果是上官大夫,您不必著急。”掌櫃的笑道:“上官大夫每天這個時候都會來客棧為路過的人看診的,剛才他出去了,怕是有事情才離開的,說不定等一下就會回來。”
“他還會來?”皇甫桀鬆開手,凝重地問:“他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在這裏義診?”
“我想應該就是個雲遊四海的江湖郎中吧。”掌櫃猶豫地說:“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裏來,要去往何處,但是他在客棧倒是來了好幾天了,每次給人看病都沒有要半分銀子,所以最近的村莊裏麵的老百姓全都會過來看病。”
“那他住在哪裏?”
“當然是客棧。”掌櫃的笑著說:“因為他,來我這裏的人絡繹不絕啊,比之前的生意都好很多了,我當然不會收他的費用咯,嗬嗬。”
皇甫桀思慮地說:“如果他回來,你馬上派人告知我。”說著,皇甫桀從衣服裏麵又掏出銀子遞給掌櫃,並囑咐:“千萬不能耽擱了。”
“是是,爺,您放心,我會留意的。”掌櫃的見錢眼開,滿口地應允。
……
皇甫桀坐在臥榻上運功療傷,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麽,殘留在體內那一點點毒素就是無法逼出;每當他拚盡全力時,體內的氣流就會逆向,再強硬地逼急,隻怕會傷了五髒六腑,看來還是上官大夫說的沒錯,他體內殘留的毒不能光靠運氣逼出來。
皇甫桀睜開眼,仔細地尋思:一個江湖郎中怎麽會知道這麽多?也許是之前的劫殺讓皇甫桀變得十分小心翼翼,不得不提防任何人。
“叩叩……”
“誰?”皇甫桀跳起來,叱喝一聲。
“爺,上官大夫已經回來了,您不是要見他嗎?”小二站在門外,諂媚地說道:“還是讓我去請上官大夫?”
“不必了。”皇甫桀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然後走過去開門,他關上門叮囑道:“給我看好了,不許任
何人踏入我的廂房。”
“是,爺。”小二又從皇甫桀身上賺了一點銀子。
皇甫桀在小二的指引下去了上官大夫的廂房,其實兩人都在天字一號房,隻不過一個在頭一個在尾。
“咳咳。”皇甫桀站在門口清咳兩聲,裏麵的人發話了:“請進來吧。”
皇甫桀推開門,嗅到一股草藥香,他走了進去隨手再關上門;上官大夫摸索地走出來,肩上還背著一個簍子,他把簍子放下來,然後慢慢地將簍子裏的草藥拿出來。
“不好意思,聽掌櫃說,你找我?”上官大夫和藹地問。
“你怎麽知道是我?”皇甫桀心裏一驚。
“嗬嗬,聞著你的味兒,我們雙目失明,自然是對人的氣息和味道特別的敏感。”上官大夫示意皇甫桀坐下,他自己也扶著椅子坐好。
皇甫桀尷尬地問:“看來上官大夫是去上山采藥了?”
“嗯,是啊,這裏真的是藥材寶地。”上官大夫莞爾笑道:“聽說,這裏的太姥山曾經是雲山的一部分,因為諸神之戰時,太虛真人一劍將雲山劈成了兩截,久而久之,這一帶也就離雲山越遠,漸漸地變成了現在的太姥山,可是地靈人傑的好地方,無論怎麽變都變不了,因此才會在此地生長許多久聞的奇藥。”
“難道上官大夫一直留在客棧也是因為如此?”皇甫桀試探地問。
“啊哈哈。”上官大夫笑了笑,讚許地說:“公子真是洞察仔細,沒錯,我留下幾天後發現這裏的好,也就不願離開了,至少短時間內我不想就這樣走了。”
“不知道上官大夫是哪裏人士?”
上官大夫隱去笑意,變得戒備起來,小聲地問:“不知道公子有何事找我?”
“實不相瞞,之前因為人多,我不便說出自己的苦衷。”皇甫桀冷靜地說:“但是現在隻有你我二人,我也就不必擔心人多口雜了。”
“公子有何難言之隱?”上官大夫好心地追問。
“上官大夫醫術高明,我體內的確有不知名的毒素。”皇甫桀歎息一聲,說道:“並且殘留的這些毒素怎麽逼都逼不出,現在隻要一運氣,我丹田之處就會隱隱作痛。”
“那千萬不要逞強。”上官大夫說道:“既然如此,公子何不留下來讓在下先治療看看。”
皇甫桀憂心忡忡地說:“上官大夫,其實我的毒尚且沒有生命之憂,可是我擔心我的朋友,她幾乎毒氣攻心,再不醫治,那就晚了。”
“啊?還有人中毒?”上官大夫緊張地問:“什麽人?現在在哪裏?”
“是我的妻子,現在在我的廂房。”皇甫桀痛心地說:“至今也昏迷不醒。”
上官大夫站起來著急地說:“那你還等什麽,不如先帶我去看看令內的情況吧。”
“多謝上官大夫。”皇甫桀被上官的積極嚇得忘了戒心,不過還是他太擔心夜兮了,隻好讓上官先試一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