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婆老妖困在五行陣之內,斷不可私自逃逸,否則五行陣啟動,便會將老妖婆處以極刑,不過,旁的人倒是可以化解五行陣,想來這五行陣由太虛真人所設,能破解之人屈指可數;肉胎凡體怎能忍受金木水火土五刑的摧殘,怕是還沒接近五行陣便被太姥山的瘴氣所害死,因此太姥山人煙稀少,除了偶見的禽類,幾乎看不到其他的生命跡象。
五行陣安置在太姥山最中央的低穀,四周都是繁茂的樹林,然而空曠的低穀卻寸草不生,潮濕陰暗;忽聞低穀一片五光彩焰略一閃動,跟著一陣青煙飄過,化為烏有;青煙隱去的地方懸浮一麵三角金鏡,突射出一股冷豔豔的白光。
黑雲中伸出一隻細長的手,白得沒有絲毫血色,指甲又深又利,甚是怖人;手在金鏡上麵拂去白光,頃刻間,金鏡裏麵映出兩人的身影,那不是別人,正是皇甫桀和夜兮。
“邪神?”低沉的嗓音響起疑問,片刻後,綠婆老妖叱喝道:“茶女。”
“姥姥。”隻見一女子從天而降,落在低穀時屈膝欠身應了一聲;細看之下,此女容貌姣好,隻是左臉被一縷青絲故意遮蓋住,微風拂過掀起了青絲,方能看到臉頰上猙獰的傷痕。
“邪神居然會出現在太姥山,你即可去探查他們的目的。”綠婆老妖凝重地道:“老三說,邪神殺了我們不少人,可是按理來說,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沒理由他要攻打太姥山。”
“是,姥姥,我會馬上調查清楚。”
“嗯,切記暴露了身份。”
“遵命。”
夜兮坐在岩石上休息,趕路一天累得不行,她擦拭額頭上的汗水,對著皇甫桀說道:“王上,你說這太姥山也不算很大,怎麽就是走不出去啊。”
“我擔心我們迷路了。”皇甫桀站在另一個凸起的岩石上眺望遠方。
夜兮側過身子看到不遠處有條溪流,突然萌生一個念頭,於是笑著說:“王上,夜兮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地洗個澡,不如我們在溪邊休息一天,我也好整理整理身上的不適。”
皇甫桀瞥了一眼溪流,謹慎地說:“我先去看看溪流裏麵是否有毒。”
“嗯。”夜兮點了點頭,來了興致,立刻隨皇甫桀趕過去。
夜兮不等皇甫桀開口,她已經迫不及待地跪在岸邊,手捧著清水為自己洗把臉;小溪流裏麵的水清澈見底,不覺得有毒物,並且夜兮飲了一口,覺得溪水甘甜,應該是從山澗流出的幹淨水,她抹去嘴角的水漬,笑著對皇甫桀說:“王上,我看我們應該走出了太姥山,這一帶不但沒有腐屍,也沒有瘴氣,還有這麽好的溪水,我想我們真的走出去了。”
皇甫
桀也喝了一口水,走到夜兮身邊說:“應該是吧,那就聽你的,在此休息一天。”
“太好了。”夜兮走的累了,正想休息。
“我去找些樹枝生火,你自己洗洗吧。”皇甫桀交代幾句,起身走進了後麵的小樹林;夜兮目送皇甫桀之後,開始脫下衣服進入溪水中好好地洗一洗身子。
皇甫桀一開始並未想到夜兮真的打算在溪水中洗澡,他抱著柴火走出樹林後,聽到水中嘩啦啦的聲音,不由得產生好奇;放下柴火的皇甫桀慢慢地向溪水靠近,他隔著一些岩石望過去,看到夜兮正在溪水中暢遊。
皇甫桀本能地轉過身子,他緊張地深呼吸,克製住自己;然而夜兮在水中遊動,難免不會弄出聲響,何況她歡笑時的聲音也令人浮想聯翩。
夜兮不是沒有察覺到皇甫桀,反而越發地大笑兩聲,故意引得皇甫桀全身不適;與以前的夜兮不同的是,現在的她不但身材嬌好,並且也嬌媚風流,在夜兮有意無意的挑逗中,皇甫桀一忍再忍,忍到極致他不想再強迫自己忍下去了。
“噗通——”皇甫桀褪去外衣然後跳入溪水中,夜兮正慌張地看著四周的情況,除卻剛才那一聲,好像皇甫桀潛入水中就不見了。
“王上?”夜兮小心翼翼地嚷了一聲,打算走上岸邊看看情況;豈料道,猛然間她身後竄入一人,從後麵擁住了她,嚇得夜兮差一點尖叫。
皇甫桀粗聲喘氣,在夜兮耳邊摩擦著,一步步地瓦解夜兮的理智;夜兮也不知道為什麽,盡然不由自主地顫栗,身子不受控製地貼著身後麵壯碩的體格。
夜兮渾身一顫,努力地睜開雙眼,看著溪水中飄起的氤氳煙霧,她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喉嚨裏像是被什麽堵住了,剛要詢問的話,一個字都擠不出來。
“王上……”夜兮好不容易說出一句話:“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皇甫桀心裏一緊,他害怕夜兮拒絕他,於是將夜兮扳過來,讓她麵對著自己。
“夜兮,我想你,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傷害你,如果你不要我這樣,我也不會強迫你。”皇甫桀沙啞的嗓子讓夜兮感受到他隱忍的痛苦。
夜兮捧著皇甫桀的臉,微笑地說:“我也想你,我不就是王上的女人嗎?”
皇甫桀似乎受到夜兮的鼓舞,他緊緊地摟著夜兮,
夜兮恍惚間睜大雙眸,她記起來了,把所有的不愉快全都記起來,夜兮吸入漂浮在水麵的霧氣,身體便會軟化。
“不好,這不是普通的溪水。”夜兮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她推開趴在自己身上的皇甫桀,謹慎地說道:“王上,這水有問題。”
皇甫桀突然聽到
夜兮這麽說,他自己也是渾身一顫,抱起夜兮從溪水中走上岸;夜兮趕緊為自己穿好衣服,她觀察四周,寂靜得可怕,可是也找不到其他的問題。
“夜兮。”皇甫桀舒了一口氣,冷靜下來說道:“如果你不願意,你可以跟我說,我不會強求你。”
夜兮一怔,她的謹慎反而讓皇甫桀以為是她婉拒的托辭。
“王上,我……”
“我不會強迫你。”皇甫桀仰起頭,瞪著夜兮叱喝:“雖然我曾經強迫了你,可是我不會再傷害你,難道你就是不肯原諒我?”
皇甫桀的俊顏讓人感到疼惜,夜兮本能地撲上去抱著他,卻被對方狠狠地推開。
“王上,我不是這個意思。”夜兮為自己爭辯:“難道你不覺得我們剛才都失去了理智嗎?”
“我沒有。”皇甫桀固執地說道:“我很清醒。”
“王上,我看到溪水有一層霧氣,很不尋常,如若我沒猜錯,剛才的意亂情迷就是因為這層霧氣。”
“你說你剛才對我是意亂情迷?”皇甫桀驚愕地問道:“你對我隻是意亂情迷?”
“我……”夜兮別過臉,咬著唇說:“我說過,我現在還不敢麵對自己的心,不敢麵對你啊。”
皇甫桀沮喪地低著頭,痛苦地念道:“我就知道你還在意想不起來的事情,我都說了要讓你換回瑾公主身上的聖血金珠才能恢複真正的夜兮。”
夜兮深吸一口氣,為難地道:“王上,夜兮相信返回王宮說不定就能想起以前的事。”
“這有什麽區別?”皇甫桀憤然說道:“就算想起以前的事情又如何?讓你再恨我一次?”
“王上?”夜兮錯愕地盯著他,皇甫桀激動不已,幹脆豁出去了說出來:“我不能阻止你恨我,我隻希望你重新再愛我,我別無所求,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願地奉上。”
“恨你?愛你?”夜兮嗤笑一聲,心疼地說:“談何容易。”
“我自私地以為你隻要想起我們最快樂的時候就好,卻忘了你恢複記憶的同時便會想起沙夫人和月桔的死,我知道我罪不可赦,但是為什麽你要趁著我不備之機殺了我,卻在現在對我阿諛奉承。”皇甫桀站起來,搖著頭說道:“這不是夜兮,不是我所認識的夜兮。”
夜兮抬起頭,驚訝地反問:“王上,你,你怎麽知道我……”
“我知道你的恨,也知道你恨不得親手殺了我。”皇甫桀淒然一笑,啐道:“是不是這就是你現在的目的。”
“那你為何還要我留在你身邊?”
“等你來殺我,光明正大地殺了我。”皇甫桀凜然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