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穀的截麵呈現中間低,兩邊高的鍋底形,這種地形之下,不擅長戰車的奔襲。雙方都意識到了這一點,從少量的騎兵和大量的步兵就可以看得出來。
陸自嘯橫槍立馬,雖然裝備上和豔狐軍隊差不多,但是這樣兩軍對峙那種震撼的氣勢,已經一眼望去那隨風飄揚的帥旗,都有一種讓陸自嘯心中血液快要沸騰的感覺。
“嚴將軍,想不到五年將近,你我果然再次在戰場上碰麵。這就叫,冥冥之中必有天意。”陸自嘯對著不遠處的豔狐,大聲說道。
“想不到陸殷騎的孩子如今已經是雄霸一方的霸主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啊!”豔狐臉色沒有絲毫的波動,淡淡的應道。
“沒錯,正好把你拍死在沙灘上。”陸自嘯微微一笑,接應道。
“大言不慚,你不過是借助機車,科技之風。完全借物才有的如此戰績,若真有能耐,可敢和我們真刀*硬碰硬的幹他一場?”陸自嘯話音剛落,豔狐旗下便竄出一滿臉橫肉的猛將,一臉怒容的嗬斥道。
“你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今天,本少爺就讓你知道,陸家軍中不缺驍勇之輩。硬碰硬又如何,今兒個就讓你看看陸家沒有那些先進的武器,照樣也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陸自嘯眼神之中滿是傲氣,豔狐雖然作戰不拘一格,但是思想確實有些陳腐守舊了。
“田坤,給我退下。”豔狐語氣之中帶著威嚴,那位叫田坤的猛將,雖然滿臉不服,卻是一抱拳,說道:“是!”
“言歸正傳,既然是硬碰硬,那嚴老將軍想怎麽個硬碰硬法,自嘯陪你便是。可是嚴老將軍也要想清楚,這並不是切磋。”陸自嘯眼中閃爍著一絲涼意,緩緩的說道。
豔狐微微一點頭,說道:“這我當然明白。”說著向一旁的田坤使使眼色,那田坤立刻便明白了將軍的意思。驅馬上前,喝道:“本將乃是豔狐座下左先鋒,誰敢與我一戰?”
麵對著如此叫陣,陸家陣營中一人陰沉著臉色驅馬上前說道:“讓我來會會你!”上前的此人乃是陸家原城管總督蠻三,如今金陵城在重建,他這個城管總督暫時還用不著。
看著蠻三那健壯的體魄,田坤眼中露出一絲謹慎。蠻三之名,他可是沒有聽說過。看著對方絲毫不弱於自己的氣勢,田坤也不敢有絲毫的輕敵之心。
田坤大吼一聲,與此同時蠻三也大吼一聲。兩人一夾馬肚子,兩匹戰馬快速的疾馳而來。
田坤手中是雙手劍,而蠻三手中卻是一把沉重的大刀。劍輕巧,攻速快,大刀勢大力沉,威勢十足。兩人衝鋒的之時,刀與長劍便擺好了姿勢,準備蓄勢一擊。
當當當.連續三聲輕響,兩批戰馬相匯而過。陸自嘯看的真切,蠻三橫掃大刀,準備將對手腰斬,當那極短的時間內,田坤卻是一手劍指蠻三胸甲,一手劍卻是呈防守之勢護在自己前方。一攻一守之間,也顯現了田坤那豐富的戰爭經驗。
蠻三見無法一招重創,便輪回大刀,快速的隔開那指向自己的劍身。大刀越過頭頂,帶著呼呼風聲。在三百六十度回旋之後,掃向田坤的後背,這招有守有攻。雖然回旋之後大刀威力縮減,兩批戰馬的距離也開始拉開。但是田坤仍然側身防禦,一瞬間的功夫,刀劍相碰之聲有三次之多。
兩人拉開一段距離,眼神之中滿是謹慎的互相看著對方。這一個回合便知對方實力如何,兩人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輕夾馬肚,戰馬會意開始衝鋒,這一次速度卻是不像先前那般一觸即逝,田坤手持雙手劍,雙劍揮舞,劍法玄妙。攻守之間轉換極為迅速,兩批戰馬頓時交織在了一起,田坤手中長劍突刺向前,眼中帶著一絲陰狠之色。他明白劍比大刀要靈動,這個是自己的優勢。而對方隻能是劈砍加橫掃,大開大合之間反應速度也是略有下降。
見雙劍襲來,蠻三不慌不忙,反而是舉起沉重的大刀往著對方的門麵砍去。
說時遲那時快,聽到一聲清脆的錚鳴。那田坤的雙劍角度十分的刁鑽,直刺胸甲下方盔甲鱗片的鏈接處。蠻三吃痛哼了一聲,此時田坤卻是發現劍被卡在了鱗甲之中,進不得一絲一毫。
而蠻三此時卻是帶著一絲詭異的微笑,大刀如泰山壓頂一般劈下。此時再躲恐怕已經來不及了,田坤絕望的閉上自己的雙眼,心中極為不甘。這種盔甲,就連縫隙也是用精鋼鑲嵌牢固,劍尖能夠刺進,而劍身卻進不得。
閉上雙眼等死的田坤,卻感覺到腦門上一股涼意,一陣疾風讓他渾身一顫。當睜開雙眼之時,卻看見那大刀懸在自己的頭頂,並沒有劈砍而下。
“你的盔甲如此堅韌,我想這場戰鬥不公平。”田坤緩緩的說道。
“這是陸家最差的盔甲,我這裏所有的人,都用著陸家最上不得台麵的武器裝備。你認為你的那招我躲不掉麽?”蠻三冷冷的說道。
田坤冷哼一聲說道:“若不是你的盔甲保住了你一命,先死的一定是你。”
“那可不一定,你看這是什麽?”蠻三右手張開,一個尖尖的金屬鐵片靜靜的躺在他的手中。田坤雙眼瞪得滾圓,這東西他認識,是自己的頭盔頂部的裝束。他神不知鬼不覺的不知道何時砍下自己頭頂的那個裝束的鐵片,若是那個時候大刀再往下移動一點,那麽自己必然會被削掉大半個腦袋。
看著發愣的田坤,蠻三淡淡的笑道:“沒有實力,再好的裝備也沒有用。技不如人就不要總是找一些借口,若是你真的有本事,就算我躲在王八殼裏,你也會把這殼砸的稀巴爛。”
田坤垂下頭,像一隻鬥敗的公雞,他沉聲說道:“我輸了,任你處置!”
蠻三撇撇嘴,不屑的說道:“沒興趣!”說著調轉馬頭,準備回營。身後突然傳來撲通一聲,蠻三回過頭,隻見那田坤抬手就把劍往自己脖子上抹,眼神之中滿是一股子屬於軍人的傲氣。
蠻三看著自刎而亡的田坤,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好死不如賴活著,何必如此?”
這個田坤,倒是一條漢子。豔狐嘴角的苦澀笑意更甚,這次看似硬碰硬的較量,所有的人都知道,無論是誰勝誰負,德班都得撤軍。這場戰役拖的時間太長了,如此巨大的消耗根本無法滿足戰爭再持續下去。
德班的軍士們,來到這裏的兩萬德班的軍士,幾乎都抱著必死的決心。田坤的身先士卒,並沒有引起敵方陣營中的騷擾。所有人的眼神都帶著一絲視死如歸的氣勢,看著陸自嘯。這一刻,陸自嘯才明白什麽叫做戰場的聲勢?
一陳風襲來,廣闊的峽穀雙方都默不作聲。似乎有默契的陸自嘯和豔狐同時喝道:“進攻!”隨著陸自嘯的一聲令下,北麵的洪流席卷南下,而陸自嘯也回過頭對著嚐諭說道:“接下來看你的了!”
嚐諭點了點頭,命令旗手打出旗語。軍士們在衝鋒的過程中,速度猛然驟降,一排排精甲的重型盾牌步兵,扛著幾乎半個身子那麽大的盾牌,走在的最前方。這些盾牌上有著尖銳的突刺,此時旗手又打出了一串指令行動的旗語,隻見前方的遁甲兵停了下來,所有的士兵都開始向前匯聚。
嗒嗒嗒.。。嗒嗒嗒.。。兵線在不斷的調整,而且步伐十分統一,踏步的聲響無疑助長了陸家軍隊的氣勢。由前方盾甲構成的鋼鐵壁壘帶著磅礴氣勢,豔狐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這陸家的軍陣,正是自己使用過的尖刀陣。
“將軍,你看,這不是……?”隨軍軍師楊宏臉上帶著滿臉的憤怒!而豔狐卻是帶著一絲笑意。這種軍陣自己十分的了解,正麵交鋒根本無法突破。豔狐可是知道陸家軍隊的盔甲和盾甲必然是十分堅硬,看著對麵的指揮已經換成嚐諭,豔狐眉頭一皺,心中頓時有些不太高興。這嚐諭打仗沒什麽章法,和自己打了這麽久,仗著機械之力,野蠻推進也不是一次兩次,此時有利用裝備的微微優勢盜用自己的軍陣,這樣的年輕人,恐怕不知道什麽叫做羞恥?
不過這反而讓豔狐有了一些勝利的把握,原因無他,自己的軍陣強在哪裏他知道,而弱在什麽地方也同樣的清楚。雖說陸家的裝備會讓尖刀陣更具有威力,但是其弱點也更加的明顯,那就是推動不是很快,十分依賴於前方盾牌的防護。有了這層殼,尖刀陣的這。陣型可以毫無壓力的切入敵方軍陣之中,然後再將敵方軍隊分割開來,使其首尾不能相顧。
但是,也恰恰是因為如此,豔狐麵對使用自己軍陣的嚐諭,倒是反而心寬了不少。
“傳我命令,上戰車。”豔狐厲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