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見狀,將左手按在周玲玲小腹上,緩緩催動真氣,壓製亂撞的寒毒。與此同時,右手沿百會、人中、膻中、巨闕,一路向下,直至氣海穴止。
此刻,周玲玲周身寒毒已被壓製在丹田與氣海之間,不足兩寸之地。
這是一場純陽真氣與極陰之氣的較量。
周玲玲的小腹時而鼓脹,時而凹陷,寒毒一次次衝撞,又一次次被真氣壓製住。身體也在冷熱間飛速交替。
周玲玲時而如墜冰窟,時而如墜岩漿。
“張玄,你……你殺了我吧。”周玲玲歇斯底裏地尖叫。
“用心銘記。”張玄開始念誦功法要訣。
周玲玲比周楚風聰明多了,張玄隻念一次她就記住了。
張玄把周玲玲扶起。“依照要訣修煉,凝心靜氣,把思緒放空。”
周玲玲按照功法要訣,盤膝坐好,手掐指訣,逐漸步入五蘊皆空之境,與天地產生共鳴。
一縷天地靈氣順百會穴鑽入體內,在周玲玲意念牽引下,沿既定經脈緩緩遊走。
一周天之後,牽引著匯入丹田。
這一步至關重要,因為隻有在丹田中形成一個永久的真氣漩渦,才算真正開啟修煉。
前三次嚐試都以失敗告終。
可不要以為張玄開啟修煉一蹴而就,就以為修煉很簡單。
有的人終其一生也無法在丹田裏形成真氣漩渦。
“蠢蛋。”
張玄臉色難看。
他並不是被周玲玲氣的,而是因為自身真氣消耗過巨的原因。
當然了,張玄並不是無法逼出寒毒,之所以將其困住,是想送周玲玲一場大造化。
他傳授給周玲玲的功法名為禦冰訣,其特點就是能使真氣變為極寒屬性,一旦擊中敵人,輕則讓其血液凝固,重則立刻使其化為冰雕。
不過這就要看周玲玲的造化了,如果她能在張玄撐不住之前成功開啟修煉,並且煉化寒毒,才能使功法達到上述的威力。
周玲玲被張玄訓斥的俏臉一紅,卻並未氣餒,再次牽引一縷真氣匯入丹田。
“不要急,屏息凝神,用意念幻想氣旋形態,想像自己正處於氣旋核心。”
周玲玲依言照做。
隻見那縷真氣凝結成圓,緩緩旋轉,進而越轉越快,一道小漩渦初具形態。
“哢!”
伴隨著一聲輕響,一道真氣漩渦在丹田內成型!
“我成功啦!”
周玲玲這一叫,分了心神,險些讓剛形成的真氣漩渦消散。
“不要分心!”
周玲玲慌忙收攝心神,牽引著真氣加固真氣漩渦。
轉眼間又是一刻鍾過去了。
見真氣漩渦徹底穩固,張玄鬆了一口氣。“把寒毒引入經脈,運轉一周天,再歸於丹田。”
“這……這行嗎?”
“你是師父我是師父?”張玄一聲大喝。
“你是。”周玲玲一翻白眼,嘟囔道:“就不能好好說話,喊什麽喊?”
“再敢多言,老子清理門戶,一掌拍死你這個孽徒。”
天賜良機,多少修煉者終其一生也遇不到一次,周玲玲這不知好歹的樣子,讓張玄火大。
周玲玲知道張玄不可能害她,牽引一縷寒毒進入經脈。
那寒毒與真氣相互糾纏、吞噬,最終被真氣所化。
“好淩厲!”
淩厲這個詞是對這股新誕生真氣最好的詮釋。
周玲玲終於明白張玄的良苦用心,感激之情自不必說。
隨著新真氣逐漸壯大,半小時後,寒毒被徹底煉化。
周玲玲開啟修煉的同時,境界就達到了一重大圓滿。
以她淩厲的真氣屬性,也可以越級挑戰,但前提是必須提高實戰經驗。
“可以收功了。”
周玲玲退出修煉地同時,飛身撲倒張玄。
看來這丫頭想給張玄來個逆推。
張玄很不解風情,一把推開周玲玲,走出茅屋。
其實周玲玲是因為興奮過度,隻不過是想嘬張玄幾口而已。
“張先生,是您讓玲玲重獲新生,這份再造之恩,我真是不知該如何感激您。”周楚風眼圈含淚,哽咽著就要給張玄跪下。
張玄趕忙將他扶起。“周老,都是自己人,不必如此。”
事實上這份恩情的確大到了無以為報的地步。
“張玄是我師父,這是他應該做的。”穿好衣服的周玲玲走出來,大咧咧的說道。
“你個臭丫頭,看我不教訓你!”周楚風故作生氣,一掌向周玲玲肩頭拍去。
周玲玲不閃不避,舉掌相迎。
“啪!”
伴隨著一聲脆響,周楚風倒飛了出去。
周玲玲雙眼瞪得老大,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傑作。
要知道,在此之前,周玲玲連周楚風三成力道都扛不住,可現在卻反過來了,她隨手一掌就把周楚風拍飛了。
這就是修仙者和武者之間的巨大差距。
“冷……好冷……”周楚風躺在地上打哆嗦,這才眨眼的功夫,臉上就罩上了一層寒霜。
“爺爺!”周玲玲抱著周楚風不知所措。“師父,爺爺要死了,你快救救他!”
“蠢蛋,功法上是怎麽說的?”
周玲玲回想一遍功法,雙眼一亮,將手按在周楚風百會穴上,逆轉真氣,頓時將寒氣吸了出來。
周楚風猶如下了一次寒冰地獄,癱在地上大口喘氣。
“師父,贖徒兒失陪了。”周玲玲跳上車一溜煙開沒影了。
她是要去秋菊那裏顯擺顯擺,同時再到大街上找幾個欺壓良善的鼠輩教訓一下。
沒有鼠輩怎麽辦?
那就創造鼠輩嘛。
這是修煉綜合症,張玄第一次開啟修煉的時候,也興奮得有些找不著北。
“那丫頭不會闖禍吧?”
張玄淡淡一笑。“如果她闖禍,我就清理門戶。”說完開車離開。
周楚風嚇得趕忙給周玲玲打電話,苦苦哀求她低調做人。
張玄回到家,布下聚靈陣,開始潛心修煉。
隻要有時間,張玄都會讓自己在修煉中度過。
不管女帝師父在哪,是否還活著,重返修仙界報仇是必須的。
……
南省,秦家老宅。
“師妹,師妹啊!”
話說囂張青年抬著秦宏偉的遺體回來,剛一進院就嚎上了。
“朱師兄,出了什麽事?”
聽到哭嚎聲,自屋內走出一個女子。
女子二十出頭的年紀,身姿綽約,容顏絕世,猶如九天仙子臨凡塵。
她的出現,頓使百花失色。
她是那種高貴典雅的美,讓人不忍褻瀆。
“師父……師父他老人家被殺了!”
女子看到父親的遺體,卻出奇地平靜。
是悲傷過度,還是冷漠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