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漢生急匆匆的從外麵進來,見到了劉子墨之後,附在劉子墨的耳邊,衝著劉子墨說了一句。

劉子墨見是畢雲濤送來的消息,頓時驚訝,隨即回答。

“他怎麽說?”

“畢將軍說,王司農親自率領一支三千人的運糧隊,正在旋門關駐紮,明日便會出關,然後前往陳郡。”

“陳郡?”

劉子墨聽著黃漢生這麽說,不免開始思考起來。

豫州的災情,其實大部分還是在汝南郡,潁川郡兩地,因為潁川和汝南是豫州百姓基數最大的兩個郡。

特別是潁川郡,前有雷老虎,馬元等黃天教大渠帥為亂,後有外地災民瘋狂湧入。

讓潁川郡的賑災壓力大大提升,陳郡雖然也有不少的災民,但是和潁川郡一比,那卻是少得多。

可是王有為這廝,運送過來的糧食,非但不往潁川郡和汝南郡運送,卻改道去往陳家,這就有一些說不過去了。

不過,劉子墨也並不是不知道他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無非就是不想將這一批糧食,押送給劉子墨罷了。

王有為若是將糧食,送到潁川郡,那麽十有八、九這批糧食會被了劉子墨給拿了去。

就算不落入劉子墨的手中,將潁川郡的災情給平息了,對於王有為而言,也沒有半點好處。

更重要的是,潁川郡有劉子墨的駐軍在,王有為若是運糧到這裏來,難免會和劉子墨碰上。

到時候尷尬且不說,真要是出了一點什麽事情,王有為擔心自己會在豫州搞不過劉子墨。

所以思前想後,還是直接將這批糧食,送到陳郡去。

這樣一來,賑災的事情,他參與了,同時又可以避免和劉子墨正麵碰見,就算是皇帝知道了,也沒辦法說他什麽。

可劉子墨聽見黃漢生這麽說,卻是高興的笑了出來。

“也好,不運糧到我這潁川郡來,就更好了,這樣他的糧草出了問題,朝堂之上那些司徒黨們,也怪罪不到我的頭上來了。”

劉子墨一開始還擔心,王有為若是押送著糧草,到潁川郡來,出了什麽岔子,被黃天教的人劫走了,然後還丟了性命,雖然自己報了仇。

但朝堂之上那幫人,肯定會借機大肆發揮,說王有為雖然死在黃天教之手,但劉子墨奉命剿滅黃天教,如今卻是這個結果,也有剿賊不利的嫌疑。

劉子墨都還在想該怎麽搪塞這件事情。

沒想到,王有為沒有押送糧食到他這邊來。

既然這樣,也省去了他找借口了,王有為若是死在了陳郡,那跟他劉子墨就沒有什麽關係了。

那幫人就算想要給劉子墨安插一個罪名,也沒辦法了。

“行,黃伯,立刻派人給張姑娘送去消息,告訴他王有為的行蹤。”

“對了,再讓幾個親信,過去打探一下消息,要密切關注王有為一行人的蹤跡。”

劉子墨接連衝著黃漢生吩咐了幾句。

黃漢生不敢怠慢,立刻按照劉子墨的意思派人去給張靈綾送去了消息。

隻要張靈綾得知了這個消息,他必然不會錯過。

那麽劉子墨就隻需要留在家中,等待那邊傳來消息就可以了。

黃漢生派出去的人即刻出發,快馬加鞭將消息傳到了葉縣。

張靈綾這幾天一直都在這裏等著劉子墨傳來消息。

如今終於等來了劉子墨的消息,自然沒有任何停頓。

在兩天前他就已經派人去通知馬元,讓馬元準備5000兵馬。

如今這批人終於也按時到達了葉縣。

張靈綾得知了消息之後,並不猶豫,很快就帶著自己的人馬,直奔陳郡過去。

陳郡某地。

一條寬敞的官道之上,一行三千人馬,推著馬車正在這裏前進。

領頭的一個將領,正是王司農手下的家丁,這些人便是司農府中招募的運糧隊伍。

在這家丁旁邊的馬匹上,還有另外一人,此人正是王司農的兒子王橋。

王橋騎著馬,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根本就沒有什麽警惕之心。

路過一個拐角,身為王有為帳下親信的家丁,忍不住衝著王橋提醒了一句。

“公子,前麵有一片密林,官道從這裏繞過去,是否要派人先去打探,以免遇到一些麻煩。”

王有為身為司農,運糧這種事情都是家常便飯了,手下自然有一批經驗豐富的運糧官。

隻是這一次,王有為並未讓那些經驗豐富的人當督糧官,而是讓自己的兒子王橋擔任。

說起來,這件事情也要怪劉子墨。

本來王有為可以操作一下,讓自己的兒子,擔任中牟縣令,可是偏偏殺出了劉子墨這麽一個人物。

在朝堂上的一番辯論之後,王橋的中牟縣令算是泡湯了,不過好在這個家夥還有一個有些權勢的老爹,有王有為在,擔任督糧官倒是沒有什麽問題。

而這一次前來督糧,王有為也是想要讓自己的兒子,多出來走動,混一些功績,好讓他下一次推舉自己兒子的時候,有更多的事跡可以拿出來說。

可王橋真的不是這個材料,騎在馬匹上,哈欠連連不說,整個人都無精打采。

聽著一旁副將的話,卻是根本沒有搭理。

“麻煩?什麽麻煩?這裏是官道,難不成還有不長眼的人敢出來鬧事不成?”

“就算是真有山匪敢出來,我們這裏可是有三千人,我爹還在後麵率領三百精銳人馬護航呢,哪個不長眼的敢來?”

王橋根本不擔心。

副將本想多說什麽,提醒王橋一句,可看見王橋這種不上心的模樣,也就不再自討沒趣,上去和王橋爭辯什麽了。

就這樣,一隊一馬繼續趕路,想著在天黑之前,盡快將這些糧食運輸到下一個城鎮。

到了陳郡,這一批糧食一部分可以拿去賑災,另外一部分可以送到和王家交好的縣令手中,王家的人可以貪墨掉其中一部分。

盡管上有政策,可他們私下裏也有對策,隻要參與的人不說,又沒有巡查的人來管,還不是他們說了算麽。

就在隊伍前進到密林的時候,副將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