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齊王府設宴之日。

元國公府的馬車也到了齊府。

因為大少二少都是庶子,所以沒有資格前來參加這場宴會的,元家出場的隻有元明善和元真二人。

“元國公府老國公元明善,小公爺元真到!”

元府的馬車剛到,外麵就傳來這聲唱喏。

元真瞬間打起了精神,麵露警覺。

陰謀,絕對有陰謀。

其他家族可隻念一個家主的名聲,現在這唱喏人竟然把自己的名字也加進去了。

有問題,這肯定有問題。

按照齊府對自己的態度,他們應該極其敵視自己,甚至該在背後紮小人,就算真要唱喏,也應該隻喊元明善的,不會叫他。

他們非但沒有這麽做,還有意抬高自己,這就不對了。

元真向來信奉一句話,那就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果然,不出元真所料,在這小廝扯著嗓子喊出他名字時,院內正在寒暄的眾官員,全部齊刷刷向元真看來。

能來這宴會的人都清楚,齊王爺不會輕易放過元真,同時他們也好奇,這個在短短一個月內,救國災,寫名戲的小公爺,到底是怎樣的尊容。

元真在所有人的注目禮下,由玲瓏扶下了馬車。

就在這時,一個花紅柳綠,年歲不小的豔俗女人突然衝了過來。

從這人的打扮和舉止,就能看出她是個風塵女子,還是個很低劣,廉價的風塵女子,身價不超過一兩銀子的那種。

那女人見了元真,眼前一亮驚喜道:“小公爺,奴家終於找到您了。”

“前幾天,您找人家共赴巫山,纏 綿悱惻的事,已經忘了嗎?”

什麽?

堂堂小公爺竟然找這種低廉的風塵女子?

在這一刻,所有人看向元真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

元真則是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著豔俗女人表演。

那豔俗女人繼續道:“小公爺,您之前還說要把我迎進府裏,說讓我做您身邊人,您怎麽說話不算數啊。”

元真聽到這裏,眼神一暗,元明善也是臉瞬間就黑了。

那豔俗女人哀怨道:“您的貼身之物,還在我這呢,您都忘了嗎?”

說罷,她拿出一條汗巾,上麵繡著元真的名字。

這汗巾和元真身上帶的,幾乎一模一樣。

齊策為了陷害元真,特意買通了元國公府內的繡娘,才拿到這一樣汗巾。

“小公爺,人家等了您這麽久,您怎麽還不來接人家?”

豔俗女人繼續泫然欲泣道:“而且您那一晚還沒給人家錢呢!

轟!

她這話就相當於和眾人說,元真不光下流無恥,和娼技搞到一起,還不給錢!

這也是齊策給元真的第一個反擊。

如同元明善說的那般,他們會不折手段來對付元真。

這招雖然不能給元真帶來實質上的傷害,但卻能讓他的名聲急轉直下。

也是解了所有人都盯著齊策的燃眉之急。

他這一招極為陰狠,元真就像黃泥掉在褲襠上,不是屎,也是屎。

而且齊策這個局,基本上是無解的,不管元真怎麽澄清,都不會有人相信。

這一招,也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元真不是寫他在軍中和逃兵不清不楚嗎?他就也故意惡心元真,本質上他們二人是用了同樣的辦法潑髒水。

隻是元真潑的更文明一點。

下麵的人也是來了興趣,想要看元真如何在這麽陰毒的手段下翻身。

元真對身邊的玲瓏吩咐幾句。

玲瓏眼前一亮,隨後快步離開。

那豔俗女人見元真沒有辦法,心中更是得意。

這一回她是賺翻了。

想到齊管事答應給她的一百兩,更是盡職盡責的衝到元真麵前。

“小公爺,那一晚的風流錢什麽時候給人家啊。”

元真突然嗤笑一聲:“我欠你多少錢?”

聽到元真這麽回應,所有人都傻眼了。

元真這是幾個意思?

豔俗女人也是臉色微變,但還是說道:“您在人家這過了兩夜,要二兩銀子。”

元真笑眯眯道:“二兩銀子是吧?那我給你一百兩銀子如何?”

隨後他拿出一百兩銀票遞給這豔俗女人。

女人先是一怔,隨後還是樂滋滋的奪過銀票。

果然是個沒用的小白臉,你以為多給我銀子,我就會改口還你清白?

呸!想得美!

豔俗女人不光不會還元真清白,見元真如此好說話,還要在他身上狠敲一筆!

她轉了轉眼珠子,突然說道:“小公爺,奴家差點忘了,當日您還毛手毛腳弄傷了奴家,您還得再給奴家一千兩醫藥費!”

一千兩!

嘶!

這下周圍眾人聽到都忍不住倒吸口涼氣,這女人好大的胃口,她這分明是賴上元真,準備放他的血啊!

所有人都是一臉看熱鬧的表情看著元真,想看他怎麽接招。

“一千兩銀子?”元真沒有絲毫猶豫,說道:“大山,給錢。”

大山得令,掏出一千兩銀票遞給那女人。

這一刻,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現在但凡長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這豔俗女人就是來訛錢的,元真竟然傻傻的就給了!

豔俗女人接過銀子大喜,她心中對元真更加鄙夷和不屑。

而這豔俗女人一遍又一遍的數著銀票,絲毫沒有注意到元真漸漸冷下去的眼神。

就在她把銀票裝入荷包時,元真直接喊道:“玲瓏!”

一聲令下,玲瓏帶著十幾號官衙,急匆匆走了過來。

元真見到這些衙內,直接變臉。

他露出一張見著悲傷,聞者落淚的麵孔:“諸位青天大老爺替我做主啊!這個青 樓女子誣陷我的清白,訛我的銀子,足足訛走我一千兩銀子。”

“現在銀票還在她的荷包裏呢,還請諸位大人查辦!”

元真居然叫來了衙內!

這青 樓女人頓時傻眼了,齊管事見狀也是一句髒話都要罵出去:你元真在這和我玩仙人跳呢?

這十幾個衙內審視的目光頓時向豔俗女人射來。

豔俗女人嚇的魂飛魄散,手中的荷包當即掉地,裏麵厚厚一摞銀票滾落出來。

一千兩不是小數字,這要是進衙門,她不死也得脫層皮!

這風塵女人當即就嚇傻了,她看向齊管事,說道:“齊管事您救我啊,是您讓我去誣陷小公爺的,這都是您讓我做的啊!”

在這瞬間,眾人的眼神齊刷刷盯在齊管事身上。

齊管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連忙撇清關係道:“哪兒來的賤人胡言亂語,你和小公爺的事,和我有什麽關係?我身為齊家管事,怎麽會認識你這下賤的東西?”

他原本看元真被扣屎盆子,心中一陣舒爽,誰想到元真一個回旋標,直紮到自己身上。

那女人見齊管事要撇清關係,當即也來了火,直接啐道:“我呸,齊長明,你不要臉,明明是你找我來誣陷小公爺的,現在你想把自己推幹淨,你想的美!”

說罷,這豔俗女人就衝到元真的麵前,哀嚎道:“小公爺,您聽我解釋,我都是被逼的,是齊管事威脅我……”

元真聽到這裏,才擺擺手。

那女人連忙驚慌道:“小公爺,都是齊管事,是他找上我,給了我不少金銀,逼著我為他辦事。”

元真問道:“這麽說來,你能證明我是清白的?”

“當然!”這女人賭咒發誓道:“我在今天之前都從未見過小公爺!是齊管事花錢雇我來害你的,他還讓我謊稱懷了您的孩子,我沒答應……”

元真眼皮子一跳,我擦,這就惡毒了。

未婚先孕還找了個青 樓女子,那他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齊管事感受著元真冰冷的目光,連忙撒腿就要去找救兵,卻被元真摁下。

“站住!”

元真冷道:“齊管事,這麽急匆匆要去哪兒啊?”

這一刻,齊管事的寒毛都已經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