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常大哥,怎麽能這樣呢?我們怎麽能看著老百姓被人欺辱!”卻是清水扯著粉紅色的豬耳朵義憤填膺地說到,臉漲的通紅,從小在先生仁愛思想的教誨和父王仁政的熏陶下,哪見得這不知怎樣的一出的人間悲劇。

“鬆開鬆開!你這丫頭咋一點禮數都不懂啊!”白無常卻被扯得齜牙咧嘴,生理疼痛的同時,心理更痛,我咋就是豬咧!

小公主很乖巧地鬆開耳朵,小拳頭握得緊緊的,“我們既然有能力幫助一些人,那我們就盡量多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啊,小石頭哥哥,我們下去好不好?”清水轉眼就拉住小石頭的袈裟,噘著小嘴,一臉無辜……

清水聽了這麽多前世的事情,隻覺得自己真的好幸福,能有這樣一個疼愛自己的哥哥。

看看清水這故意裝出來的可愛神情,小石頭心頭暗暗發笑,還是這般會惹麻煩啊,我卻還是無可奈何啊,隻要妹妹想去,那麽,刀山火海我亦去得!

小石頭故意虎著一張小臉,“小紅豆,要是耽誤了搬救兵怎麽辦,須知搬了救兵可以就更多的人呢!”

清水一聽急了,雙手使勁晃動著袈裟,差點把小巧迷你的小石頭給晃下去,嘴上卻是急急爭辯著:“小石頭哥哥你也知道我們是要搬救兵救人,但眼下就有等著我們去救的人,我們這不是舍近求遠嗎?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呢!我們不能看這隻是一點點的人需要救助,但這之間,都是有家有口有老有小的人啊!眾生平等,我們怎麽可以為了自己的子民就放任別的子民受苦受難呢!”

小石頭剛開始隻聽著清水撒嬌似地辯論,到後來聽到有家有口後,再也不覺得這是撒嬌,心頭觸動,自己何嚐不是一個曾經上有父母下有妹妹的幸福孩子,現在呢?想到這,小石頭連忙叫白虎下衝!

白虎聽到命令,和白無常齊齊一歎,果然這兄妹不是蓋的!不像自己沒心沒肺狼心狗肺!

小石頭卻很無語地想著,這娃,比自己這真和尚還有慧根啊!以後如果見不得妹妹嫁人,就拉小紅豆做尼姑去,一輩子在一起!

又想到,自己似乎天生就是在這種臨危的場合出現,注定了當這一世不可一世的救世主!想到這,小胸口不自覺地挺了挺,滿滿的驕傲!

愈是往下,哭聲越響,不是還能聽到刀刀相碰的金屬撞擊聲!

“在那!”還是清水眼尖,一眼就看到一堆密密麻麻的人群……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小石頭就到了那群人上空,再一看,這哪是一群人,分明是上千的官兵啊,與上千個官兵對峙的,卻是幾十個看似老百姓的人,那震耳的哭聲便是其間的人發出來的,而擋在老百姓的前麵,卻還有兩個和那上千官兵服裝一致的官兵,周遭卻橫躺著許多身著粗布麻衣的人的屍體,看得小石頭雲裏霧裏,這算什麽?

隻是一個遲疑,那群官兵便發出一陣嘲笑,而對麵的那群百姓卻一陣戰戰栗栗。

眼看著那群官兵上千人就要對這幾十個人動手,小石頭就是頭腦頭腦再不靈光也該反應過來這是一出惡兵欺民的戲,況且旁邊的小公主早就一聲嬌喝:“助手!”聲音說不出地憤怒和清脆。

眾人隻聽見一聲脆生生的聲音,然後眼前一花,便在對峙人群之間的空地上多出了這麽一個組合:一隻老虎,有威脅;一個黃毛小丫頭,柔柔弱弱,看不出深淺;一個小屁孩,忽略不計;一隻,呃,豬,等下抓回去玩……

小石頭看著眼前這群官兵那蔑視的眼神,氣不打一處來,看不起我,等下叫你哭著回家叫媽媽!

清水卻是急匆匆地走向那群百姓,無比堅定地確定了自己的立場,我就是要替天行道代表月亮消滅你們!

小石頭幾人走近了那群人,那群人看見這麽一隻大老虎,頓時臉色蒼白,隻有跟前那兩個官兵還是堅決地守在眼前,明晃晃的刀子好似在警告他們再走近指不定自己會做出什麽對不起人的舉動。

清水卻是朝他們擺出善意的微笑,說我是來幫你們的。

說完那群人集體鬆了口氣,有眼前這千人官兵就夠為難了,要是再來個老虎就真的可以直接繳械投降了,前有如狼官兵,後有似虎,後麵本來就是大老虎,這樣的境地再怎麽有心理素質也會崩潰的!

小石頭走進了才看清眼前那兩個官兵的模樣,一個明顯比較蒼老,一紮灰白的密密麻麻的胡子渣,臉上卻到處都是皺紋,雙頰深深地凹進去,眼珠子渾濁不堪,透過他破敗的頭盔,借著月光和火光,隱隱可見他那淩亂的頭發間,華發其中!他穩穩地握著一把到處都卷了刃的刀,那雙如盤虯的手啊,長滿老繭,他望這小石頭,朝他點點頭。

再看看旁邊一個,卻是稚氣未脫,估摸也隻有十六七歲,瘦瘦小小,卻穿著大了一號的軍裝,一張蒼白的臉都是汗水,還可見一抹紅暈,乍看過去,和那老官兵卻有七分相似,隻是他稚氣的臉上卻有著一抹同齡人不曾有的堅毅,那雙手隱隱發抖,這般的年齡,卻要經曆刀火的考驗,小石頭心中一歎,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那群官兵顯然是有些忌憚那隻大老虎,站在最前麵的一個官兵朝旁邊一個低語了幾聲,那官兵便急急離開,估摸是向上麵請示了去……

小石頭一到那群人中,就突然被一隻緊緊拉在身後,看去,卻是那年紀輕輕的小兵,大概感覺到小石頭的目光,他也朝小石頭看去,卻是微微一笑,扔擋在小石頭身前,那是怎麽樣一雙包含與年齡不相稱的滄桑的眼睛啊,小石頭心中大是感動,對這年輕的官兵頓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