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剛剛是舅媽不好,舅媽也是急糊塗了。我知道咱們家冬梅最好了,又聽話、又乖巧,還大肚。”

“你就不要跟舅媽一般見識啦!”

沈冬梅這才不再拿腔。“好吧!看在舅媽你這麽誠心的份上,我們就勉強留下來吧!”

“那,這樹?”米小月看著沈冬梅。

“這種小事,交給這呆頭鵝處理就行了,咱們進去歇會兒!”沈冬梅說著,把米小月拉進房裏。其實是不想讓她舅媽看到,柴小胡是怎麽救樹的。

柴小胡等兩人進了屋裏,便又開始給金丹樹澆水。剛剛他因為隻在南邊澆,搞的樹葉全長在了南邊,這一次他開始澆北麵。

果然,水澆在北麵,北半邊的樹枝便開始發芽長葉子了。

等柴小胡將一整棵樹全都求活,便收起光合瓶,然後悄悄給沈冬梅發消息。

沈冬梅這才帶著她舅媽回來。

米小月見自己不過才走了一個多小時,柴小胡便讓這棵樹長滿了葉子,不由的驚的合不攏嘴。

“你是怎麽做到的?”米小月衝口而出,但馬上又想到,這樣神奇的手段,必然是人家的絕密,自己好像不該問。

柴小胡沒有答應。

先前被沈冬梅迷倒和拍暈的,玉空師太師徒,這時候也已經醒過來了。

看到這棵已經死了大半年的老樹,居然被柴小胡救活了,也都是欣喜不已。對於之前沈冬梅對她們的冒犯,也都不計較了。

幾人正圍著金丹樹看,門外傳來敲門聲。

玉空師太讓小尼姑去開門。

“米施主你回來啦!”小尼姑的聲音透著歡喜。

小尼姑的這句話,卻把米小月從興奮中驚醒了。

來的人是沈冬梅的舅舅米尚學。其實早在柴小胡確定能救活金丹樹時,沈冬梅便給她舅舅發消息了。

隻是米尚學所在的農學院離這兒比較遠,所以才會落在花小月的後麵。

米尚學進來後,看到後院的金丹樹真的活了,自然也很高興。他悄悄握起花小月的手。

“老婆,你之前說,如果樹活了,咱們就不離。現在這樹真的活了。咱們是不是就可以不離啦?我明天就搬回來吧!”

花小月被米尚學抓住小手,卻背向著丈夫不肯轉身,臉上慢慢浮出絲絲柔情。

但當她聽到“搬回來”幾個字時,心裏卻又像是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

花小月的表情痛苦起來,內心好像還很掙紮。

終於,花小月像是下了決心。她轉身麵對米尚學,聲音變的冷酷起來。

“米尚學,別以為這樹活了,你就可以回來。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這婚,是必須要離的。樹死了要離,樹活了也要離!”

“為什麽呀?”米尚學不解。

“為什麽?,本來我還不想說,想給你留點麵子。既然你不死心,那我就隻好說了。”

“其實我早就看不慣你了。你說你,三十好幾的人了,整天什麽事都不做,就呆在我們這寺裏,成天圍著我們幾個女人打轉。一點出息也沒有。”

“你看看你幾個姐姐,家裏大大小小的生意,她們都打理的井井有條。你那兩個外甥、外甥女也不錯,二十幾歲,便都身價千萬了。關鍵人家還是自己掙來的。你再看看你,除了弄些風花雪月,你還會什麽?”

米尚學低聲嘟噥一句,“這些不都是你喜歡的東西嗎!”

“我喜歡的?我喜歡什麽,你就幹什麽呀?你就不能有點自己的主見嗎?連個愛好也要跟我一樣?好男兒誌在四方,你沒聽過嗎!成天守在閨房裏,算什麽男人?”

米尚學被米小月數落的,腦袋耷拉下來。

沈冬梅看不下去了。“我說舅媽,舅舅那樣,不也是因為愛你嘛!”

花小月冷笑。“愛我?我才不要這樣的愛!一個沒有男人氣概的男人,我看著惡心。你以後離我遠點,越遠越好,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花小月說完,轉身衝進了禪房。

米尚學被花小月數落的心如死灰,慢慢走出了廣安寺。

見柴小胡和沈冬梅還沒走,花小月又打開門,對著兩人喊。“你們兩個小鬼,怎麽還不走?難道讓我親自下手趕人嗎?”

柴小胡以為沈冬梅會發飆,以她的性格,至少也會強幾句嘴,哪怕會挨打。卻沒想到沈冬梅一聲不吭的,拉起柴小胡便走。

兩人出了廣安寺,柴小胡問沈冬梅,剛剛怎麽不說話。

“我覺得我舅媽並,不是真的看不起我舅。剛剛那些話,肯定不是她的心裏話。因為,她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以前的她,從來都是視金錢如糞土。兩人這都過了十多年了,怎麽會突然在這事上苛責舅舅呢!所以我覺得,這事一定有蹊蹺。”

“那我們怎麽辦?”

“不急。等會兒,我再帶你進去看看。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進寺。”

大概等了個把小時,沈冬梅拉著柴小胡,悄悄從寺院廚房的一角,爬牆上了廣安寺的院牆。這一段的牆,比較低矮。

沈冬梅帶著柴小胡,從院牆走到屋頂。

前院這片屋子,都是連著的;上了屋頂,便好辦了。

沈冬梅來到舅媽的禪房頂上,悄悄揭下一片瓦,然後把一個針孔探頭放好,便又跟柴小胡悄悄回到寺外。

兩人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好,沈冬梅打開手機。花小月禪房裏的景象,馬上就在手機裏一覽無遺。

此時的花小月,正坐在梳妝台前黯然傷神,手裏還拿著一張與丈夫米尚學的合影,自言自語。

“尚學,你別怪我,我也是沒有辦法。雖然樹活了,可是卻誤了花期,大哥是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如果你在這兒,他也一定會遷怒於你。尚學,咱倆今生,已經緣盡了!”

說著,一顆眼淚掉在了相框上。

“我就說吧!舅媽根本不是那種勢利無情的人。肯定另有隱情。讓我猜對了吧!”沈冬梅說著,跟柴小胡繼續看手機。

手機裏,花小月還在對著相框自言自語。“尚學,我根本就不是你的良配。你還是忘了我吧!早些找個適合你的女人,結婚生子。

這樣,爸媽也可以了卻一莊心願。”

花小月正傷著心,突然聽到窗外傳來一陣風聲。花小月頓時麵色一緊,飛快的把相片藏了起來。

“既然大哥來了,就請進屋說話吧!”花小月對著門外說了一句。

然後便見房門打開,一個蒙麵黑衣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