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白費力氣了,這陣法乃是我‘吾劍宗’布下的,就憑你區區一個天通境中期的修士,破開這陣法根本就是妄想。”

就在這時,一個男子的聲音忽然從道觀中響起。

隨即,便見一個身穿紫色錦袍的男子從道觀中緩緩走出。

楊邪雙眼望去,瞳孔微微一縮,卻見在那紫色錦袍的男子肩上停止一隻巴掌大小的紫色小貂,赫然正是那‘紫電貂’。

再看其修為,雖然對方隻有天通境小圓滿的修為,但卻給他一種極為危險的感覺,這感覺甚至比引靈境的長孫浩啟還要強烈!

“‘吾劍宗’?這麽說你是‘吾劍宗’的弟子了?這‘紫電貂’也是你的了?”聽到對方提及‘吾劍宗’,楊邪麵容一動,盯著對方緩緩道。

“你倒是很鎮定,知道這‘紫電貂’另有主人,竟還敢追來。以天通境中期修為竟能將那廢物擊殺,看來你的實力也不錯。”那紫色錦袍男子麵露從容,那樣子仿佛楊邪已是甕中之鱉,根本無處可逃。

這是對自己實力極強的自信,想他堂堂‘吾劍宗’內門弟子,更是曾一度成為引靈境的強者,雖說如今他實力大減,但對付一個區區天通境中期的修為還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哪怕是對方殺死了天通境小圓滿的刀疤男子,但也不曾被他放在眼中!

楊邪目光一閃,知道對方所說的廢物應該指的就是那刀疤男子,他掃了一眼四周的陣法,淡淡道:“我看這陣法應該不是你布置的吧?”

對方雖然給他一種很危險的感覺,證明對方實力很強,但要說對方能布下如此強大的陣法,他卻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此地並無一絲靈氣湧入,且還會吸取修士體內的靈氣,這種地方按理說不可能有修士在此,可此人卻偏偏會選擇在這裏修建道觀,顯然有些不符合常理。

“莫非此人是因為什麽原因被困在此地?”楊邪心中一動,突然升起一種古怪的猜測。

“此陣雖不是我布置的,但卻凡進入之人都別想出去,那廢物雖說隻是我養的一條狗,但殺狗也要看主人,你既然殺了他,那也用命償才是。”紫袍男子冷冷道。

“凡進入之人都別想出去?這麽說,看來也你真是被困在此地無法出去。”一聽這話,楊邪目光一閃,覺得自己的猜測應該不錯。

紫袍男子麵容一冷,顯是這句話說到了他的痛楚。

“我能不能出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日必須死!”

紫袍男子冷哼一聲,不見他有任何動作,隻聽他低喝一聲:“劍出!”

刹那間,便見其身後背負的那柄長劍微微一顫後,猛地從後邊射出,露出如冰晶般的劍身,在日光下閃爍著冰寒的光芒,劍出之際,一股刺骨的寒意彌漫四周。

他受刑之前,儲物袋等物已被宗門收回,但惟獨此劍宗門卻並沒有收回。

‘吾劍宗’有雲,人在劍在,人亡劍毀!

此劍,‘吾劍宗’無法收回。

就在這時,一隻手握著了此劍的劍柄,頓時劍光暴漲,一股極強的氣勢從那紫袍男子身上爆發而出。

“想我聶永在此地待了十年,沒想到竟在快要脫困之際來了一個修士。也好,就讓你成為我聶永十年來第一個血祭的對象!”紫袍男子麵露殺機的看著楊邪,一股強大的劍意自他身子衝天而起,掀起狂風陣陣。

“好強大的劍意?!”楊邪麵色微微露出凝重之色,心道不愧是‘吾劍宗’的弟子,這劍意之強大遠勝當初的王狂。

他卻不知對方曾經的修為已是達到了引靈之境,雖說如今境界掉落,但凝聚的劍意卻是還在。

楊邪右手虛握,斬絕劍憑空出現在手中,散發著陣陣寒光。

“原來你也用劍,我‘吾劍宗’貴為荒域第一劍宗,你竟敢在我麵前用劍,當真是班門弄斧,不自量力!”那聶永在見到楊邪出劍的那一刻,冷笑一聲,麵露不屑之色。

‘吾劍宗’以劍立宗,被整個荒域視為劍道第一大宗,凡宗內弟子皆是劍修之士,早已將自身視為劍道正宗,蔑視其它一切劍修。

“班門弄斧嗎?”楊邪淡淡道了一聲,雙眼猛的變得銳利了起來,一股同樣強大至極的劍意自他身上猛然爆發而出。

隨著他修為越深,劍意之氣也是越發強大。

“劍意?氣勢倒是不錯,不過劍意渙散,無法發揮劍意的全部威力,果然隻是外門劍修,今日便讓你見識見識何為真正的劍道!”聶永輕蔑一笑,長劍一揮,天空中竟響起浪濤之聲!

劍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洶湧澎湃的大河,驚濤拍岸,風聲卷起巨浪嘩啦啦作響,滿天都是大浪,滾滾拍擊而來!

仔細一看,那豈是什麽浪濤,分明是由無數劍氣組成的大河,劍氣長河!

長河席卷,好似要將楊邪衝刷一空!

楊邪麵色微沉,冷哼一聲,長劍揮動,一道巨大無比的劍芒飛射而出,這劍芒足有十幾丈大小,橫立虛空,與那長河相撞,如要將長河貫穿撕裂。

轟!

一劍一河在天空猛然碰撞,劍芒貫穿長河,將長河從中撕裂,但長河也將劍芒吞沒,紛紛泯滅。

“果然有兩下子,不過還差了點。”聶永譏笑一聲,長劍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圈,光芒耀目當中,一輪明月冉冉升起,月光照耀八方,如明月初升。

聶永又是一揮長劍,劍氣長河洶湧而出,拖著那明月,起起伏伏間,向楊邪奔湧而來。

浪花滔天,明月煌煌,如一條長龍,背拖一座大山,衝向楊邪,如要將他毀滅一旦!

楊邪麵色凝重,他知道這絕非是神通,也非是幻象,隻是高深的劍法演化出來的一種景象,其中包含的劍氣劍意都極為強大。

而這種劍法無一不是頂尖功法,便是在大梁國都找不到一門來,而對方隻不過是天通境小圓滿的修為,竟然擁有這樣一門劍法,由此可見那‘吾劍宗’之強大!

他修煉的‘太玄劍決’雖不次於對方的劍法,但‘太玄劍決’講究幹淨利落,直來直往,將威力極於一劍,劍出浩大,什麽幻影景物在這一劍之下都要破滅,可謂是真正的攻伐之劍!

楊邪緩緩抬起手中的長劍,長劍一揮,奇怪的是,這一劍斬出,卻沒有劍光,沒有劍芒,仿佛凡人隻是隨手揮出的一劍,平平無奇。

然而這一劍揮出,那便聶永隻覺四周景色猛地一變,竟身處在無盡的烈焰當中,烈火熊熊,洶湧而來,火焰竄出竟帶著劍氣撕裂虛空的‘嘶嘶’之聲!

烈火無盡,撲麵而來,宛如萬劍飛射過來!

萬象劍法!

卻是這一劍楊邪用的正是修煉不久的萬象劍法,正所謂劍出萬象生,萬象皆為劍,這烈焰即為幻象,也是劍芒!

“這是.萬象劍法!?你不是‘吾劍宗’弟子,怎麽會我‘吾劍宗’的‘萬象劍法’!?”聶永看著四周,臉色猛地一變,震驚失色道。

“小子,我‘吾劍宗’功法看守嚴密,別說是你了,便是引靈五氣的強者也休想偷學我‘吾劍宗’的功法!說!你是從哪裏學到的這‘萬象劍法’!”

聶永長劍一抖,那劍氣長河回轉而來,河水奔騰咆哮,與那烈焰衝擊在一起,無數‘嗞嗞’之聲響起,那聲音並非是水火交融之聲,反而像是無盡劍氣轟擊在一起,劍氣撕裂虛空發出的駭人之聲。

明月壓落,如最後一根稻草,將那無盡烈焰盡數泯滅。

明月高懸頭頂,聶永看著對麵的楊邪,厲聲道。

“‘吾劍宗’劍法?”楊邪神色也是一怔,萬萬沒想到他這得來的‘萬象劍法’竟是出自‘吾劍宗’。

“莫不是說,那劍法的主人也是‘吾劍宗’修士?”楊邪想到當日那具枯骨,心中驚疑不定。

“不說話?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就隻好親自動手了。等下待我將你四肢打斷,慢慢折磨,到時自然就能知道這‘萬象劍法’得自何處了。”聶永冷笑之中,帶有一絲興奮,這‘萬象劍法’在‘吾劍宗’也屬於極為上乘的功法,當初他便是偷學了與之同階的功法而被流放到此地。

隻是如今,那偷學的劍法早已被宗門廢去,並斬斷了對那門功法的記憶,將腦海中有關於那門功法的記憶消除的一幹二淨,想要重新修煉都無法。

可是誰知如今,竟又有人為他送來一門不弱於當初的功法,這如何能讓他不喜!

“薛貴!當日你向宗門告密,害得我失去了那門功法,還被關押在這裏如此多年。然而你可曾想到,如今我又將會獲得‘萬象劍法’,待我將這門劍法練至大成,恢複修為時,便是你身死之日!”

聶永一想到日後那薛貴見到自己時的表情,心中便興奮的發抖,對於奪取這‘萬象劍法’的想法也是更為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