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景,楊邪心中微沉,他雖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但也能隱隱猜到應該是自己,也就是如今的‘聶永’回宗的事情被眾人得知了。

其實對於此事,楊邪心中也是早有準備,隻是卻沒想到會來的如此之快。

“算了,這聶永回宗一事,早晚會傳遍整個宗門,早幾日晚幾日又有什麽區別。”楊邪無視眾人的目光,駕馭遁光回到自己的洞府。

此刻他還隻當這受罰之人突然回到宗門,引起了一些弟子的心奇,全然不知,這些外門弟子已是摩拳擦掌,想要取他而代之。

回到洞府之後,楊邪繼續修煉,經過這幾日的修煉,再加上此地濃鬱的靈氣,楊邪已是徹底鞏固了修為。

一夜時間,便在修煉當中轉瞬而逝。

次日清晨,楊邪一如既往走出洞府,便要前往那珍藥峰。

然而,剛一出洞府,一陣喧嘩之聲便傳入楊邪的耳中,頓時讓楊邪神色一怔,抬頭望去,卻是不知何時竟已有數百名內門弟子圍在他的洞府之前,一個個氣息不凡,竟全都是引靈境的內門弟子。

尤其是為首的那幾人修為更是不凡,竟赫然是引靈二氣的境界!

“出來了,果然是聶永!天通境後期,原本昨日的傳聞確實不假,這聶永竟當真從引靈一氣的境界掉落到天通境後期。”

四周之人一見楊邪,頓時發出陣陣嗡鳴之聲,一個個帶著奇異的目光看向楊邪。

楊邪一見四周之人,心頭一驚,麵色微沉,腦海急速運轉,開始思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雖說這聶永之前因為盜取宗門功法一事,在門中鬧出了極大的動靜,可十年過去了,此事也應該了解了才是,即便是他剛回宗門也不至於會引起這麽大的動靜。

況且看這些人的樣子,應該不是隻為看熱鬧而來,但到底是為了何事,楊邪卻是不知。

不過楊邪隱隱覺得,這些人來此,定然不是什麽好事。

“聶師弟,十年不見,沒想到你的修為竟然掉了這麽多,看來師弟在那‘絕靈之地’是受了不少的苦啊。”這時,那為首一名麵容有些消瘦,修為引靈二氣的男子突然開口道,他這話看似是在關心,其中卻是暗含嘲笑之意。

此人正是那薛貴,為了盡快奪得對方的洞府,他早早就和弟弟來此,隻是讓人沒想到的是,竟同樣也有人與他打一樣的主意,早早的來到了此地。

楊邪不是聶永,自然聽不出對方的嘲弄之意,他也不敢輕易開口,生怕露出破綻,看此人的樣子顯然與他相熟,萬一叫錯很容易露出破綻。

那薛貴見他不說話,隻當他是無視自己,臉上不由閃過一絲冷色,不過隨即便恢複正常,歉意道:“聶師弟,你可是還在生我當年之氣,你也知道當年一事,我也是迫於無奈,並非是真正想要陷害你。”

他言語甚為誠懇,仿佛是在真心懺悔,此情此景,若是不知情的人見此,定當會對他報以同情。

隻是,楊邪不了解情況,是以依舊沒有說話。

見此,那薛貴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尷尬之色。

便在這時,一旁猛地傳來一陣狂笑聲:“哈哈哈,薛貴到了這時候你就不要用你那種小伎倆了,當初要不是你,對方又何至於落到這步田地,你以為誰都是傻帽,看不出你的陰謀詭計。此刻竟還妄想要緩和關係,當真是可笑,難道你是打算將對方勸走嗎?”

說話的乃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其修為也是不凡,與那薛貴同樣乃是引靈二氣的實力,此刻他雙手抱胸,看向薛貴一臉冷笑。

聽到這話,那幾名引靈二氣的弟子也是不由發笑,看的薛貴臉色鐵青。

其餘內門弟子看向那薛貴,眼中隱隱也是露出一絲鄙夷之色,不過礙於對方修為強大,卻是不敢出聲。

“哼,張猛,你又上來裝什麽好人,難道你不是在打那東西的主意?”薛貴冷哼一聲道。

“不錯,我張猛是在打那東西的主意,但卻光明正大,不想你這種狡詐小人,遮遮掩掩。”那張猛不屑道。

那薛貴心中大怒,麵色陰沉的看著對方,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而那張猛也是毫無畏懼,目光直射對方。

氣氛一時變得緊張起來。

一旁,楊邪從始自終都未曾說過一句話,隻是靜靜的聽著兩人的談話,雖然兩人話語不多,但楊邪也大致猜出了一些東西。

他之前還以為那薛貴乃是聶永的至交好友,不過聽這話來看,顯是那聶永之所以被流放估計應該是被此人所害。

而此人剛才還假惺惺的向他道歉,足見其陰險狡詐。

與此同時是他也明白了這些人多半是來者不善,隻是這聶永身上並沒有什麽值錢的寶物,不知道對方所說的那東西到底指的是什麽。

“好了,都是同門師兄弟,又何必因為一些小事大動肝火,既然大家來此,想必都是為了一個目的而來,幾位也不想將事情拖得過久吧?”

眼見氣氛緊張到了一定程度時,突然其中一名手持折扇,麵容俊朗,同樣也是引靈二氣的男子緩緩開口道。

聽到這話,那薛貴和張猛麵色微變,知道此事還需盡快解決,不易拖得太久,當即相互冷哼一聲,各自收回了自身的氣勢。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那薛貴也不再假仁假義,直接露出醜惡的嘴臉,冷冷道:“聶師弟,我們此次來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如今你修為降到天通後期之境,占著這座洞府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何不如讓出來,給一些需要之人讓讓地方。”

其餘人雖然沒有說話,但目光也都是望向楊邪,顯是打著同樣的主意。

“原來這人是奔著我的洞府而來。”楊邪心中恍然,終於知道這些人口中的那東西指的是什麽,頓時眼中閃過一絲冷色,同時也明白了昨日為何會有哪些人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原來是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聶師弟,宗門的規矩你也是清楚,這洞府雖然是歸你所有,但隻要外門弟子挑戰獲勝,便能得到你的洞府,你不給都不行。你如今隻有天通境後期修為,萬萬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何不早早將洞府讓出來。若是聶師弟你將這洞府讓與我,我也不會讓聶師弟白讓,願意以五千靈石作為報酬,不知聶師弟意下如何?”

這時,那手持折扇的男子,一擺折扇,淡淡開口道。

“五千靈石?”楊邪心中不由感到有些好笑,區區五千靈石也想換取他這洞府,當真是可笑。

看對方的樣子,顯然是吃定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獲勝,是以才開出如此之低的價格。

“可惜,這聶永當年何等的風光,不想如今竟落到如此下場。”

四周之人頓時議論紛紛,有露出憐憫之色,有惋惜,甚至還有幸災樂禍的。

“這也怪他膽大包天,竟然敢盜取宗門功法,落得如此下場也是自然。”

“看這樣子,今日這聶永也隻能交出這洞府了,他不過天通境後期,而來此的外門弟子各各都是天通大圓滿之境,這聶永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嘖嘖,看來今日過後,便要有一名內門弟子露宿街頭了。”

耳聽著四周的議論之聲,楊邪卻是麵色平靜,掃了一眼站在那幾名引靈二氣弟子身邊的幾人,忽的冷笑一聲道:“就憑他們?”

這幾人全都是天通大圓滿之境,顯是與這幾名內門弟子關係匪淺,這才讓這幾人幫忙出頭,要奪他的洞府。

“放肆!聶永,你還當真以為自己是引靈境修士?若非你還頂著內門弟子的頭銜,就以你這修為,最多也就是外門弟子。我奉勸你還是乖乖的交出這洞府,否則的話,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薛貴麵容一寒,厲聲道。

“我若是不交那?”楊邪麵色一冷道。

“那就別怪我們動手了。”薛貴麵色一獰,目光森寒。

在他話音剛落,其身邊的那薛富一臉獰笑的走上前,天通境大圓滿的氣勢爆發而出,顯然是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與此同時,那張猛等人身邊的幾名外門弟子也是紛紛上前,氣勢宣泄而出,顯然是有著同樣的打算。

“哎,完了,這聶永竟如此執拗,隻怕待會兒不僅洞府不保,甚至還要丟些顏麵。”旁觀的一名內門弟子歎聲道,顯是覺得楊邪此舉根本無濟於事。

“哼,被人當麵強搶洞府,若是你,你會甘心讓出。修煉一途,本就是你爭我搶,他若是退讓一步,日後便會有第二步,到最後隻怕永遠在別人麵前抬不起頭來,到那時,又談何修煉?”聞言,一名弟子冷哼一聲道。

“隻是話雖如此,但這聶永根本毫無勝算,要知這兩者之間,可是足足差了三個層次。這還僅是最前來此的外門弟子,要知在後麵還有無數的外門弟子對此虎視眈眈,這聶永即便能挨過這一次,難不成還能挨過第二次?”另有一名弟子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