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前行,不大一會兒,楊邪便看到前方有一座酒樓,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登時,楊邪腳步一轉,便向那酒樓行去。

相比於荒域中心,以他引靈二氣的修為並不如何顯眼,可在這天雄城中,引靈二氣的修為已經算的上是少有的高手。

是以,在楊邪剛剛踏入酒樓的一刻,便有一名小二打扮的少年迎了上來,恭敬道:“敢問前輩是住店還是吃飯?”

“住店。”

楊邪淡淡說道:“我不喜歡有人打擾。”

小二眼睛一亮,明白了這位肯定是身價頗豐,否則絕不會說出這番話,頓時更為熱情:“前輩我雲舒樓後麵有數處別院,一般很少有人居住,很是安靜,前輩隨我去看看可好?”

楊邪自無不可的點了點頭。

那小二心中更為歡喜,恭敬的領著楊邪前往後方的別院。

不大一會兒,楊邪便在那小二的帶領下來的一處別院,那別院收拾的極為別致,院內更是種著一些翠綠竹子,空寂寧靜,倒也別有一番雅趣。

楊邪滿意的點了點頭,隨手取出一塊中品靈石賞給那小二。

那小二接過一看,見竟是塊中品靈石,內心狂喜不已,想他區區一個小二一個月在這裏累死累活的也不過就掙百來塊靈石,這一塊中品靈石幾乎等同於他一個月的薪水,讓他如何不喜?

見這位前輩出手如此大方,那小二更是不敢怠慢,招呼的周周道道,將洗漱用具等等一眾物品招呼送上,末了還恭敬的問了聲楊邪有何需要,在得知楊邪並無什麽需求後,方才躬身退去。

楊邪看著小二離去的背影,笑了一笑,他心中自然清楚這小二為何會如此熱情,但並沒有絲毫鄙視之意,所謂身在其位,謀其之職,這小二的做法也是洽和其如今的身份而已。

一番洗漱,楊邪心神頓覺為之一清,稍作休息後,楊邪便前往酒樓前。

說起來,在荒域的這幾年,楊邪幾乎少有進食五穀雜糧,如今卻是突然想嚐嚐這裏的飯菜,滿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

這雲舒樓想必在天雄城內名聲不小,此時樓內坐滿了各類修士,種種議論之聲喧囂塵上,楊邪在三樓隨意找了一桌靠窗戶的地方做了下來,點了一桌酒菜,便安靜的聽著各種的議論聲。

天雄城雖遠離荒域中心,可一些消息傳播的卻也極快,更不用說前段時間震驚荒域的種種大事了。

此時,眾人談論的便是那雲天老祖的事情。

“你們可曾聽說了那雲天老祖突然出關,在萬骨天坑中,力壓諸位大派掌教,生生逼得對方退走,救下了那凶焰滔天的楊邪的事情?”這時,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突然拍案大聲道。

“哼,這等驚動整個荒域的大事,我等前日便已經知道?也就是你今日方才知道。”一邊,一名青麵消瘦的男子輕哼一聲不屑道。

這兩人修為都是不凡,均是引靈二氣修為,是以方一開口便引來諸多人的注意。

那魁梧大漢似是認得那青麵男子,聽他這麽一說也不生氣,反倒是感歎道:“沒想到我這幾日出去獵殺妖獸,竟會發生這樣的大事。先是萬骨天坑中的邪佛複蘇,險些將五宗四族等一眾掌教滅殺,後又是雲天老祖現身,救走了那楊邪,之間變化之快,實在是叫人難以相信。”

“誰說不是,若非關鍵時刻那大陣再次複原,逼得那血佛不得不破界離開,隻怕我等也要成為那佛陀坐下的傀儡了。”一人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不過那血佛一走,今後這五大凶地隻怕要變成四大凶地了。”一人嗬嗬一笑道。

“何止是五大凶地變成四大凶地?怕是從今往後,五大宗門也要變成六大宗門了。”一人嘿嘿笑道。

“正是此理,雲天宗雖然沒落已久,可那雲天老祖如今可是突破了洞天之境,別說是小門小派了,便是其門下隻有一名弟子,也無人也可敢輕視。”一名老者開口道。

眾人齊齊點頭,畢竟洞天境那可是數千年來都無人達到的境界,僅從對方能輕易力壓諸位掌教的手段便不難猜出洞天境強者的可怕,有這麽一位蓋世強者坐鎮,任何人都無法輕視。

“不過如今大梁國可不比從前,雲天宗想要重現昔日的輝煌隻怕也還要尋找一處修煉寶地,縱觀整個荒域一些洞天福地都已是有名有主,雲天老祖要想打這些洞天福地的主意,隻怕也不會那麽容易。”突然,一人開口笑道。

“不錯,以雲天老祖的名頭肯定要尋來一處堪比五宗四族的福地,隻是這等地方早就被五宗四族等大勢力占據,除非是雲天老祖動手搶奪,否則想要再尋到一處地方,可謂是難如登天。”一人點頭道。

“福地對宗門有多重要,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就是不知道這回雲天老祖會找上那個大派?”先頭的青麵男子嘿嘿笑道。

其餘人也不由露出幸災樂禍之色,畢竟若真如此,兩者之間肯定會爆發一場大戰,甚至很可能五宗四族會有一方而因此除名。

“哼!什麽狗屁雲天老祖?!我五宗四族傳承數萬年之久,底蘊之深又豈是區區一個剛剛步入洞天的人所能動搖的?”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突然,一聲陰冷的聲音忽的從下方傳來。

此言一出,四周頓時為之一靜。

所有人都是麵露驚容,要知道現如今雲天老祖如日中天,作為現今整個荒域公認的第一強者,雲天老祖的名頭無人敢在背後非議,此人竟敢公認諷刺雲天老祖,可謂是膽大包天!

楊邪端起的酒杯微微一頓,目光一轉,落在說話那人的身上。

與此同時,在場的眾人也是尋聲望去,想看看到底是何人竟然如此大膽。

望去時,便見一名麵色陰鷙,狂傲非凡的青年男子正邁步向上走了,在此人身後跟著數名甲士,個個麵無表情,周身充斥著一股肅殺之氣。

“這是天雄城城主之子畢善鳴!”

一些人見到此子,一個個麵色頓時為之一變,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聲。

“原來說話那人是他。”

四周眾人在看到此子的那刻,麵色都有些不自然,甚至某些人看向此子時,眼中都情不自禁的露出忌憚之色,便是連那青麵男子等幾位引靈二氣的修士也是麵色微沉。

說起此子,天雄城可謂是大大有名,此子仗著是城主之子,囂張跋扈,平日裏仗勢欺人,欺男霸女的事情可沒少做,在整個天雄城是凶名赫赫。

隻是雖然不少修士都看不慣此子的作為,但卻無人膽敢阻止,其中不光是有著天雄城城主的緣故,更是因為此子的娘家還是周家的人,而且地位還不低!

想那周家可是四族之一,這等龐然大物別說是他們了,就算是聖相境強者也不願意輕易開罪,是以仗著這些關係,此子從小便狂傲無比,尤其是自身資質還不錯,不到三十便已是引靈三氣的修為,在整個天雄城中也算是頂尖的強者,也因此養成了目中無人的樣子,幾乎沒有誰能被他放在眼中。

楊邪看著眾人噤若寒蟬的樣子,縱是不清楚此人的身份,但也能猜出此人定然是來曆不凡,否則斷然不會因為區區一個引靈三氣的小子而露出如此樣子。

畢善鳴看著眾人的樣子,不屑的一哼,陰鷙的目光掃了一眼四周,試圖在尋找位置,隻可惜此刻酒樓上已經人滿為患,並沒有任何的空位置

見此,畢善鳴眉頭一皺,待目光落在楊邪的身上時,眼中閃過一絲冷然,漫步走了上去。

畢善鳴的舉動讓在場眾人的麵色一變,看向楊邪時,不由露出憐憫之色,顯然已經猜到了之後會發生什麽。

來到楊邪身前,畢善鳴居高臨下的看著楊邪,冷冷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不可置疑語氣,配上他那副狂傲的麵孔,就仿佛是在扇飛一隻螞蟻。

“限你三個數,立馬給我從這裏滾開!”

然而,聽到這話,楊邪卻恍若未聞,隻是端著酒杯,慢條斯理的喝著杯中的美酒。

看著這一幕,畢善鳴不由一怔,顯然沒想到在這天雄城內竟還有人敢不給他麵子,麵色頓時不由陰沉了起來。

他自恃身份不凡,加之修為在同輩當中少有人及,一直狂傲無比,便是連那些所謂的天驕都未曾放在眼中,隻不過以為那些人不過是修煉的歲月多一點罷了,心想若是給他時間,追上那些天驕根本就是輕而易舉之事,甚至就連雲天老祖那樣的強者,他也自覺他早晚能達到此境,是以這才會有剛才那番話。

此刻見到竟然有人敢無視自己的話,心中頓時大怒起來,麵色更顯陰沉。

四周眾人暗自搖頭,心中暗歎此子不識厲害,如若剛才此子乖乖退走,肯定相安無事,可如今此子這麽一用,以這畢善鳴的性子如何會輕易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