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宗門苦修讓他早已淡忘了父親的容貌,唯有父親那威嚴的眼神留在他的腦海中,當初也正是父親對他的教導,才讓他養成了堅韌不拔的心態,卻不知父親如今如何了。

而就在聲音傳來不久,便見一行四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為首的是一名身穿官服麵容清鑠的中年男子當先走入客廳,隻見男子眉宇修長,氣質沉穩,渾身散發著一股屬於朝堂上的官威,本正屬於壯齡的年紀卻因兩邊鬢白的頭發,看起來蒼老了許多,也不知是因為多年來的日夜操勞讓其心憔體悴,還是因為別的事情。

在中年男子身後跟著一名青衫男子,男子約有二十多歲,氣質溫和儒雅,樣子與當先的中年男子有五、六分相似,在青衫男子一旁跟著一名妙齡女子。

但見女子麵容柔美,氣質溫婉柔和,帶著一股子大家閨秀的風範,女子右手還牽著一名三、四歲大的男孩,男孩眉清目秀,目光清澈,轉動間透著一股子靈動,隻是其麵容發白,身材消瘦,似是有病在身。

一見當先的那雙鬢發白的中年男子,楊邪心中不知為何為之一堵,緩步走上前,來到對方身前,雙腿一曲,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後,抬頭叫了一聲:“父親。”

卻是此人便是楊邪的父親,楊萬頃,隆中城城主。

楊萬頃低頭看著跪在地上陌生中而十分熟悉的楊邪,眼神流露出極複雜的情緒,雖然他極力克製,但微微顫抖的雙手卻顯示出他此刻的不平靜。

畢竟是父子情深,一別十年,即便是久居官場的他此刻也不由心神動搖。

半響,楊萬頃伸手輕輕拍了拍楊邪的肩膀,長歎一聲道:“起來吧,別跪著了。”

楊邪點點頭,站起來後,來到那青衫男子身旁,叫了一聲:“大哥。”

青衫男子神情激動的點了點頭,拉著身邊那名女子對楊邪介紹道:“二弟,這是我已經過了門的妻子,胥月如。月如,這就是我跟你說的二弟,楊邪。”

“嫂子。”楊邪輕輕叫了一聲道。

“小叔好,這是我和青山的孩子天宇,天宇快叫二叔。”胥月如施施然行了一禮後,拉著那名孩童指了指楊邪道。

聞言,那名叫楊天宇的孩童立馬乖巧的叫了一聲:“二叔好。”

“嗯,好孩子。”楊邪點點頭,看著眼前帶有病氣的孩童,心中湧起一絲感慨,十年不見,不僅他的父母都老了,就連他的大哥都已經娶妻生子了,而且孩子都已經這般大了。

隻是此子看起來麵含病態,似乎身上有什麽隱疾。

“大哥,我看這孩子麵色發白,是不是有病在身?”楊邪問道。

一提及孩子,楊青山臉上原本的喜色頓時化為滿麵憂愁,歎息道:“二弟猜的不錯,這孩子確實有病在身。”

與此同時,一旁的胥月如臉上也露出淒苦之色,就連楊萬頃也沉默了下來。

“哦?怎麽回事?”一見幾人的麵色,楊邪也看出了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皺眉頭問道。

“此事也是怨我,當初月如懷胎之際,我也在備考科舉,她日夜照顧我,最終操勞過度,傷了胎氣,此後天宇一出生便體弱多病,更是不能進行劇烈運動。”楊青山緩緩道,談到最後,他臉上露出慚愧之色。

“難道沒有找大夫看看嘛?”楊邪問道。

“找了,怎麽會沒找。隻是找了無數的大夫都說這是先天受損,即便是後天再如何治愈,也不能恢複到常人水準。”楊青山歎息道。

“原來如此。”楊邪點點頭,沉吟半響後,忽的衝楊天宇招了招手,道:“天宇,你過來讓二叔瞧瞧。”

此子既然是他大哥的兒子,於情於理他也不能坐視不管。雖說他並不通什麽醫術,但若單單隻是先天不足的話他倒是還有辦法醫治。

一聽這話,楊青山神色先是一怔,隨即想到楊邪的身份一瞬間仿佛明白了什麽,臉上不由露出狂喜之色,先天不足後天無法醫治,但那也是相對於普通人而言,他這個二弟自小便拜入仙家門派,修習神通法術,不比常人,或許有辦法醫治他兒子也說不定。

念及此處,楊青山頓時急切起來,焦急問道:“二弟你說這話是不是有辦法醫治天宇的病情?”

這時,一旁的胥月如也反應過來,她從前也從丈夫口中隱隱得知他這個二弟早年便拜入一個仙家門派當中修煉神通法術,早已不是凡人,想來若是對方出手,必有辦法能夠治愈自己兒子的病症。

她也是愛子心切,但凡有一絲希望便不願錯過,當下出聲哀求道:“小叔,求求你一定要治好天宇。”

“嫂子不用如此,天宇也是我的侄子,我定當會竭盡全力。隻是具體能不能治好還要看病情如何,不過我想應該問題不大。”一見胥月如的表情,楊邪立馬出聲安慰道。當然由於他也不清楚楊天宇的具體病情如何,因此他也不敢把話說的太滿。

“既然這樣那還等什麽!月如還不趕快帶天宇到裏屋去,讓二弟看看。”一聽問題不大,楊青山不由大喜過望,立馬轉頭衝自己的妻子道。

“不用了,在這兒就行。”楊邪搖搖頭,長袖一揮,一股無形勁力飛卷而出,刹那間胥月如便感手上一鬆,身邊的楊天宇竟是不知怎麽來到了楊邪的身前。

這一手頓時將屋內的幾人驚住了,不過隨即楊青山夫婦便露出大喜之色,畢竟楊邪表現出的手段越是驚人,那就證明越有把握治愈好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