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章 拉郎配
已經衝到了近前的這十幾個山賊,在被那鬼火一般的幽藍‘色’光芒衝過後。整個身體仿佛是撞上了什麽一樣,砰的一聲,像是被彈了回去,身體不受控製的朝後倒飛出去。
而那十幾個倒飛在空中的山賊,在周圍人驚恐無比的目光中,在空中刹那間解體。
嘩啦啦,鮮血彌漫間。殘值斷臂如雨點一般,掉落在了地上。
劈裏啪啦,掉在地上的殘值斷臂,噴濺著鮮血,瞬間將這一片大地,染成了黑紅‘色’。
鮮血汩汩而流,匯成了一條血溪。
空氣中,彌漫著的血腥味道,還有地上五顏六‘色’的內髒。讓周圍的人齊齊退後,肚子一算,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被一堆殘值斷臂包圍在中央的呂恒,抬起手,拍掉了濺在身上的一塊碎‘肉’後。強忍著嘔吐的‘欲’望,皺眉瞪了阿貴一眼:“真惡心!”
阿貴聞言,一臉冰冷的神‘色’,刹那間換上了嬉皮笑臉。見公子麵‘色’有些發白,阿貴還以為公子生氣了,嘿嘿笑了笑,撓頭不語。
身旁,歐陽莫愁也不好受,清秀的眉‘毛’緊緊皺著,轉過頭去,不去看地上的屍體。小手捂住了口鼻,顯然對空氣中的這股氣氛非常不適應。
呂恒看到阿貴情緒有些低落,皺眉思索片刻後,也沒有在繼續說下去。
一路上走來,阿貴跟著自己屍山血海裏趟過。雖然說武藝有了很大的‘精’進。但是,同樣的,他的殺氣也越來越重。
而且,一旦遇敵,出手就是殺招。基本上都是一劍斃命,重來都不留活口。
這要是放在兩年前的阿貴身上,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
但是,現在,看看宛若殺神再生的阿貴,呂恒心中隱約有些擔憂。
當然,他知道,阿貴的心‘性’和忠誠依舊。但是,長年累月的戰場生涯,難免會對一個人造型心裏‘陰’影。
這種情況,如果放在後世的話,就是被人稱作為戰場綜合症。而在古代,卻沒有人關心退役的士兵是好是壞。更別提什麽綜合症了,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如果這種情緒得不到合力發泄的話,後果會很嚴重。
呂恒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殘值斷臂後。心中已經開始搜尋著治療這種心理疾病的方法了。
在呂恒愣神的時候,對麵高台上的黑風寨老大,已是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兩股戰戰,站立不穩了。
“殺,殺了他!”黑風寨老大吞了一口唾沫後,眼裏滿是恐懼之‘色’,盯著哪個如魔鬼一般的武士,嚇得差點大小便失禁。踉踉蹌蹌的退後幾步後,瘋狂的揮舞著手,對其他山賊下達了命令。
但是,剛剛阿貴的驚天一劍,已經震徹了所有人的心神。
此時,別說是上前了。就是被那個武士看一眼,心髒不好的人,都能被嚇死。
風吹過,血氣漫卷。
猩紅的血霧,密碼在清風寨上空,讓人聞之‘欲’歐。
寒風淩厲而過,吹在滿是血汙的地上,將血水瞬間凍成了冰淩。
所有人都在後退,不管是黑風寨,還是清風寨。
所有人都想立即離開這個地方,不敢跟那個大漢站在一起。
台上,黑風寨的大當家黑虎,看到士氣崩潰,人心渙散的場麵後。心頭一震警兆襲來,抬起頭,剛好看到那個手持闊劍的大漢,朝著自己看過來。
黑虎腦袋裏突然翁的一聲,刹那間,腦海裏一片空白。
跑……
這是黑虎殘存的意識裏,唯一知道的事情。
手掌一鬆,將手裏的九環大砍刀咣當一聲扔在地上,被嚇破了膽的黑虎,再也不敢在此地停留,轉身就跑。、
身後,那台子下,阿貴見狀,冷哼一聲,單手持劍,閃電般的朝著那黑虎離去的方向撩起。
“留活口!”
呂恒眼神微變,急忙出聲喊道。
聲音剛落,阿貴的手腕一抖。那脫劍而出的青‘色’劍氣,瞬間凝成了一道彎星,電光火石般朝著前方倉皇逃竄的黑虎飛去。
見這道青‘色’劍氣飛出去後,圍觀的眾人齊齊轉過頭,朝著劍氣飛去的方向望去。
在眾人驚恐無比的目光中,那道彎月形的劍氣瞬間追上了黑虎。
然後狂奔逃竄中的黑虎,突然間身體一滯,一條胳膊突然間齊根而斷,瞬間與身體脫離開來,灑出一道血線,飛在了空中。
失去了右臂的黑虎,慘叫一聲,一頭栽倒在了地上。沒了聲息。
走上了台階的呂恒,朝著遠方看了一眼,見那黑虎趴在雪地裏,一動不動的樣子,轉過頭來,皺眉看著阿貴。
“斷了他一條手臂,還活著!”阿貴撓頭笑笑。
憨厚的臉上,那無比純淨的笑容,頓時讓數千人絕倒在地。
呂恒嘴角肌‘肉’‘抽’搐了一陣,眼中滿是無奈的苦笑之‘色’,看了阿貴一眼,搖頭道:“七天內不許跟別人動手,如有違反,我就把你趕回東京去!”
阿貴聞言,臉‘色’一垮。可憐兮兮。
身旁,張飛獻寶似地湊過來,擠眉‘弄’眼的指著自己。嘿嘿傻笑。
言中之意就是,你不動手也沒問題,不是還有我嗎?
接下來,不用呂恒吩咐。人群裏,吐得臉‘色’發白的蘇文正就已經帶著人,開始抓捕黑風寨的人。
群龍無首的黑風寨,在老大被人幹掉後,士氣大落。看著眼前殺氣騰騰衝過來的清風寨的人,不敢有絲毫的反抗,全部都乖乖的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等著被綁起來。
一番收繳,黑風寨除了十幾個人想趁‘亂’逃出,卻被格殺當場後。其餘就百餘人,全部投降。
一時間,累得蘇文正氣喘籲籲,但是站在那裏,意氣風發的指點著兄弟們,臉上卻是笑開了懷。
坐在一旁石頭上的呂恒,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高台上的蘇倩倩已經回到了房間裏後,。這才笑著調侃蘇文正道:“還笑啊,再笑‘門’牙都掉了!”
蘇文正聞言,臉上的笑容頓時收起。
連忙走過來後,整理了下身上長衫的褶皺,一臉肅容,恭敬的對呂恒彎腰行禮:“剛剛,謝大人出手相助了!”
此時,站在眼前的蘇文正,英俊的臉龐,看上去有些猙獰可怖。臉上被劃出了一道口子,鮮血還沒有被止住,沿著臉頰,滴滴答答的落在了身上長衫上。
不過,蘇文正似乎是沒有察覺一樣,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呂恒麵前,躬身行禮。
“受傷了?”呂恒伸手指了指他的臉,皺眉道。
“嗯,剛剛拚刀的時候。不小心被劃了一下!”蘇文正尷尬的笑了笑,伸手‘摸’了一下臉上的傷口,笑著說道。
“經常跟人拚刀?”呂恒聞言,皺眉問道。
按說不至於啊,蘇文正怎麽說也是清風寨的二當家。玩命這種事情,似乎還輪不到他頭上。再說了,上下打量他一眼,見這小子瘦胳膊瘦‘腿’的,顯然不是個能拎動刀的人呀。
但是聽蘇文正在說起受傷的時候,那淡漠的神情,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難道,這位富家公子,變‘性’了?
“十多次了吧!”蘇文正回想了一下這兩年裏的生活,臉上帶著坦誠的神‘色’,拱手對呂恒說道。
“不過,這被劃到臉上,還是頭一次!”蘇文正惋惜的砸吧著嘴,伸出手‘摸’了‘摸’,然後看著滿手的鮮血。歎了一口氣。
抬起頭,見呂恒不解的看著自己。
蘇文正有些尷尬的說道:“弟兄們都是老實巴‘交’的百姓出生,遇到活兒的時候,難免有些畏懼。我這當家的,怎麽也得做個表率。身先士卒。一來二去,嗬,也就習慣了!”
呂恒聞言,再抬起頭看著蘇文正的時候。眼裏那最後的一抹戲謔之‘色’已經消失不見。
靜靜的盯著他,一語不發。
而蘇文正也一直保持著恭敬的態度,彎著腰,靜靜的等待著呂恒的問題。
寒風呼呼吹過,塵土飛揚。
二人一人坐在石頭上,一人躬身站在前麵。
如同兩座雕像一般,佇立在這寒風中,紋絲不動。
一旁,那些忙著收繳兵器的清風寨士兵,在看到二當家的這般神‘色’後,皆是好奇不已。正準備停下手裏的夥計,觀望一番。但卻被小隊長們嗬斥著繼續勞作。
喧囂熱鬧的聲音中,呂恒微微笑了笑,看著蘇文正,淡淡的問道:“想當兵嗎?”
蘇文正聞言,身體微微一顫。抬起頭來,眼裏帶著複雜難名的神‘色’,看了呂恒一眼。然後低下頭,思索片刻。微微搖頭。
“為什麽?你不是想找安鵬報仇嗎?”
呂恒心裏雖然有些失望,但見對方態度堅決。也不再勉強。隻是笑了笑,隨口問了一句。
蘇文正思索片刻,緩緩說道:“以前的時候,每天都想著找安鵬報仇,但是,兩年過去。當初報仇的心思也淡了不少。到現在,甚至很少想起來了。每天早晨睜開眼,第一件事想到的不是報仇,而是倉庫裏還有多少糧食。兄弟們夠不夠吃。還有,嗬,還有我妹妹,什麽時候能等到她的心上人!”
說道最後的時候,蘇文正臉上帶著一抹溺愛之‘色’,似乎是想到了兩年裏自己與妹妹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妹妹那嬌羞的神‘色’。
抬起頭來,靜靜的看著呂恒,眼裏帶著一絲懇求之‘色’,還有深深的期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