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輕輕的我又走了

這一天從京都傳來的某個消息,瞬間像爆炸的原子彈一般逆襲沙洲所有茶樓酒館甚至大街小巷,一時間這消息的光輝蓋過了所有八卦,這一日正值壯年的東晉太祖皇帝正式下詔將皇位禪讓,太子擇日便要登基,在眾人眼中太祖皇帝是個野心勃勃並想要一統整個大陸的君主,這樣的人怕是窮其一生都會將權利緊緊握在手中,雖然天家的事並非市井小民能夠妄加非議的,但對於太祖禪位原因的猜測卻還是湧現出了無數版本。

這時候要是有張報紙就好了,也好知道知道點時事,雖然就算是官方發行的報紙,言語中也不盡實話,新皇登基?那豬要做皇帝了?真有點叫人不敢相信呢,七緒依在廊下手中把玩著這塊金鑲玉的令牌,令牌上頭還刻著個“勳”字,今日不僅從京都傳來了令人震撼的消息,更有人從京都給她送了份令牌來,令牌是小白遣人送來的,而來送東西的人竟然就是孟狂,前世也看過有關記載,能擁有勳字令牌的最起碼也是個國公了,看小白的年紀頂多也就是個世子吧,小白的身份還真是多重啊,不僅是豪商朱爺更是聲明顯赫的世子爺,孟狂?

其實孟狂也明白為何主上會要他來送這東西,一則是這東西事關重大,二則是不是主上也想給這丫頭一個交代,那丫頭的武功是他教的,隻要他想他甚至可以要了她的命,隻是自己也要考慮清楚到底有沒有膽量去忤逆主上的意思,那個笑起來很溫柔的公子卻有著比蛇蠍更狠毒的手段,事實上自己從頭到尾想報複的人隻有柳易一個,突然間等候在廳中的孟狂自嘲的輕笑了出來,如果是那丫頭要他死,他又怎麽會有一絲一毫的反抗,但似乎自她在花園中摔了跤後很多事都不記得了,與他也越來越生分,多令人遺憾啊隻屬於他們的回憶她竟然全部都不記得了,甚至他竟成了叫她恨不能食其肉的人。

孟狂坐在柳府的宅子裏卻總覺得背脊一陣發涼,他知道在屋子的某個角落一股逼人的殺氣正對他虎視眈眈,哼,這世間可以叫他心甘情願去死的人隻有兩個,但卻不包括隱藏在角落的鼠輩,但隨即這股殺氣卻隱藏的無隱無蹤,因為一聲輕咳。

“我知道你家主人差了你來送信是什麽意思,你也明知道我很想用你的腦袋去祭拜黑水寨的兄弟們,但,如果說要殺你,你我終究師徒一場,若是不殺我又對不起死去的弟兄們,你說我應該怎麽做。”七緒自忖打不過孟狂加上個小石頭或者能拚一拚,但小石頭神出鬼沒的,誰知道會不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原本在見到孟狂之前七緒以為倘若有見麵的一天,一定要在一個照麵就把叫他人頭落地,她也設想過超過一百種的攻擊方法,用暗器、放冷箭、聘請高手。。。但她也從沒想過竟然在真的見麵的那一天,心裏卻湧起股莫名的情緒,無奈心痛的糾結,她知道這種情緒一定是不屬於她的,或者隻是那位大小姐的最後記憶。

孟狂無言,但望著七緒猶豫的眼神他心中還是很開心,她還是記得的。

“也罷,就這麽殺了你實在是太便宜你了,有時候苟活著會比死更難受吧,黑水寨裏也有與你夜夜把酒暢談的兄弟,你真的好狠心啊,我隻希望日後你莫要再去為難我爹,如果你能做到那我放你走。”

“你以為就憑你留得住我?不過,我答應你。”

靜謐的午後夏蟬的鳴叫聲叫人心煩,知了知了,新皇登基不是都有大赦天下的慣例嗎,那即便是爹爹真的被什麽人扣押著也會被釋放了吧,沒來由的很想老爹,老爹已經是這世上最讓她信賴和依靠的人了,二爹雖然待她很好但總覺得少了些叫人覺得溫暖的感覺。

這天是越發的熱了,但出於顧忌古人的感受在外頭七緒還是把自己裹得像個粽子,據說這時代要是某個男子看到了某個女子的小胳膊小腿的那可是要負責滴,當七緒聽到時忍不住笑了起來,在府上她總是穿著類似於前世的T恤樣式的綢衫,沒有空調已經是很慘的事了,再穿成那樣就要捂出痱子來了,小石頭早就習慣了七緒的奇異著裝,就連甘靖在見過一次皺了皺眉後也都習以為常了,隻不過那天他特意拉著七緒避開了小石頭輕輕說道:“反正我會對你負責的你這樣穿給我看沒什麽關係,但小石頭畢竟是個男人,你是不是收斂點。”

滾~!

小如倒是很欣賞七緒的設計,在這個時代姑且就被當作是七緒的設計吧,要是有機會真想帶著小如穿回現代去。欣賞歸欣賞但要像七緒那麽穿畢竟還是需要勇氣的,小如木有那個勇氣,隻是對那衣服還是喜歡得緊,於是在裏頭襯著件薄衫,咦?這麽穿也蠻好看的嘛,在這時代也稱得上前衛了。

近來七緒倒是樂得逍遙,司馬在她的訓練下已經成功從大俠轉型成了奸商,有時候看他笑得越真誠七緒就越是冷汗直冒,總感覺好像被他算計了什麽,而小如根本就不需要訓練,很多東西七緒隻有稍稍一點她就明白過來,她本就有心自己闖出一片天地,自身有頗有些天賦所以將錢櫃交給她打理七緒是很放心的,很多時候七緒都會想,如果不是帶著前世的記憶,那這時代的自己會不會就是廢材一個。

甩手掌櫃的生活很逍遙卻也很無聊,每天她隻是揣著銀子從這條街逛到那條街,前世那個購物不用計算銀子的夢想終於完成了一半,為什麽說是一半呢,因為她還沒有達到視金錢如糞土的境界,通常有這種境界的人分兩種,一種是窮到要賣**,一種是富到用銀票去點火吃火鍋,嗯,當然後一種是典型的暴發戶,請直接無視,事實上越富的人越是不顯山不露水,搞不好你身邊一個穿著普通白T恤牛仔褲的人,一出手就是張黑卡,在這時代七緒也沒什麽大誌,不像人家又打仗當將軍,又機關算盡謀朝篡位的,她隻想做這個逍遙的有錢人,至於有錢到什麽程度嘛,和小白差不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