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定向能怪物

楊浩又‘交’待了一番注意事項後。便和黃跑跑、陳漢‘奸’回去接農民他們去了,順便還要帶些裝備上來。

楊浩等人去後,唐軍對衡其道:“今天晚上咱們一定不能掉以輕心,這‘洞’口防禦的重擔更是落在咱們四個人的肩上了。為了合理值勤,讓大家都得到休息,咱們現在來分一下工,你和猴子值上半夜,我和朱瘋子值下半夜。”

衡其道:“沒問題。”

唐軍便和朱瘋子耷拉著腦袋打起了瞌睡,衡其和謝可則睜圓了眼睛盯著山‘洞’外黑漆漆的夜空。

謝可搖搖頭道:“如果說‘洞’外有‘人狼’在等著我們那還有點可信,怎麽又冒出來了紅外瞄準線?難道武裝分子和‘人狼’成了一家人了?”

衡其道:“這事的確有點讓人‘摸’不著腦袋——‘人狼’是怪,武裝分子是人,這兩者是風馬牛不相及,‘人狼’並不因為武裝分子是武裝分子就不攻擊他們,我想,隻要是人,它們都是要吃的,才不敢你什麽好人壞人。”

謝可笑道:“除非那些‘人狼’是武裝分子豢養的,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衡其的‘花’崗岩腦袋晃了晃,忽然冒出一句:“該不會是‘人狼’學會了用槍吧?”

“扯蛋!‘人狼’用爪子和嘴巴那是它們的天‘性’,它們畢竟是畜生不是人,怎麽會用槍?”

“那紅外線瞄準線又是怎麽來的?”衡其反問道。

謝可搖頭道:“我懷疑是可司看‘花’了眼。”

“迄今為止。可司的眼睛就沒看‘花’過!”

“那你的意思說他就我們的‘鐺’一樣是絕對正確的了?”

“我們的‘鐺’自己都沒說自己是絕對正確的,都還承認自己犯過錯誤,那可司自然就更加不可能絕對正確!不過,他的判斷卻從來就八九不離過十啊!”

“咱們這樣扯皮永遠也不是個頭!‘毛’主席說過要實事求是、一切從實際出發、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我們與其進行這種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爭論,不如卻實地看一看,不就一切都清楚了嗎?”謝可擲地有聲道。

衡其道:“好,那你去看一看,我在這裏守著。”

“那不行!我去察看了,萬一這裏失守了,是誰的責任?”

“那你想怎麽樣?”

“老規矩——剪刀、石頭、布!”

“行!來,準備,開始,剪刀、石頭、布,剪刀!”

“石頭!你輸了,你去察看,我守在這裏——萬一你犧牲了,我會向可司美言幾句的,你的死也一定會重於泰山,你爸媽也會領到一筆撫恤金……”

“去你的,你爸媽才會領到撫恤金呢!”

“好了,廢話少說、願賭服輸!你去不去?”謝可的鼻子朝天一聳道。

“去就去,誰怕誰?你小子得把這裏守好了,萬一可司他們問起來,你可要替我老周打打掩護,別把話說得那麽直啊。”

“放心吧,我說過我會替你美言幾句的。”

衡其便背起一支M4向山‘洞’外走去。

快走到山‘洞’口時。他的腳步還是緩了下來。雖然他很懷疑楊浩的判斷,不過卻不能不悠著點,畢竟腦袋隻有一顆,掉了可就再也不會長出來了。他不敢貿然地把腦袋伸出‘洞’外——就算他的腦袋伸縮得再快,也快不過子彈或者“人狼”的利爪。他思索著要是能一架拐彎的潛望鏡就好了,那樣就可以不將腦袋‘露’出去也能看見外麵的情景。

可是這荒山野嶺又哪來的潛望鏡呢?

他下意識地擺‘弄’著手裏的這把M4,隻覺得這把槍上加裝了許許多多古怪的東西,使得這把槍看起來已經不大象槍了,倒是象一個鑲滿了各種工具的工具匣。對於這些附加的小東東,衡其一直以為沒多大的用場。他想槍就是‘射’擊的武器,就應該簡潔明了,而不應該有那麽多的附加功能,‘弄’得象一把多功能的瑞士軍刀似的,那有什麽意思?難道開個罐頭或者啤酒瓶似的東西也要用到槍上的附加零件?因此他對這些附加的東西一直不屑一顧。

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仔細地打量起手中的這把M4上的附加零件來。忽然,他的眼光一亮,將一個東西用力扳了幾下。那東西突然伸了出來,變成了一個一尺多長的金屬圓筒。更神奇的是,這金屬圓筒的上麵一節象一個“之”字形的搖把一樣彎曲了過去。金屬圓筒的兩頭各有兩塊錚亮的玻璃鏡片,仿佛是個望遠鏡式的東西。

衡其曾聽人說過,國外某些新式的槍械上確實安裝有潛望鏡。便於士兵躲在掩體裏向外觀察,這樣就可以避免被流彈打穿腦殼。他想,這玩意莫非就是潛望鏡?他一邊想,一邊將眼睛湊在那玻璃鏡片的一端,將另一端伸出了‘洞’外……

‘洞’外依舊是一片黑漆漆的夜‘色’,什麽東西也看不清。衡其忽然一拍腦袋道:“我好傻,這玩意要等到白天才能用啊,還是算了,回去吧。”他收起了槍,打算走回到山‘洞’裏麵去。然而這時他忽然感到‘尿’急了,他也忘了所處的環境,乃大大咧咧地鬆開皮帶,走出山‘洞’打算扯出弟弟小解。

他扯出弟弟,呼吸著夜風帶來的新鮮空氣,麵對空曠的遠方,愜意地小解起來。

他正在稀哩嘩啦解得痛快時,忽然覺得眼前有紅光一閃,對危險的本能反應使得他的‘腿’一下軟了下去,整個人“撲通”往後仰倒——他倒下去的同時,那一道紅光也打在了他剛剛晃動著腦袋的位置,並打到了後麵的山崖上……

“轟!”一聲巨響,火光四起、被炸起的碎石淆‘亂’橫飛,整個山‘洞’壁都嗡嗡鳴響不止。更駭人的是,那光束又‘射’過來了好幾下,完完全全地將山‘洞’口給整個封堵住了……

“衡其、衡其……”謝可屁滾‘尿’流地衝了過來,在硝煙中胡‘亂’抓撈著。驚慌中,他撈住了一個東西,隻覺得軟軟的,還有一些濕。鼻子裏也同時嗅進了一股‘尿’臊味。他正感到驚愕時,隻聽衡其叫道:“快放手,你抓著我‘弟弟’了……”

謝可趕忙惡心地扔掉了那東西,罵道:“臭小子,你的‘弟弟’怎麽跑出來了?”

“我……”衡其剛要解釋,從後麵又晃過來了兩道手電光,響起了唐軍和朱瘋子的聲音:“你們兩個在幹啥?”

衡其一麵護住自己的弟弟,一麵述說了剛才的情形。

唐軍哂道:“你這家夥,誰讓你走到‘洞’外去的?”

“我一時內急嘛……”

“咱們這幾天裏吃得喝得都少,都不內急,就你內急啊,真是的!”朱瘋子也嗤道。

“好了,別廢話了,受傷了沒有?”唐軍問道。

“沒有。”

“那就趕快回到哨位上去——穿上‘褲’子,別捂著你那小麻雀不放了。”

“怎麽回事?”楊浩也走了過來。

衡其喘著粗氣向楊浩報告了剛才的情況,對於自己違反了錯誤,他也誠懇地作了批評和自我批評。楊浩道:“好了,你說的情況很重要,你能說一說剛才的紅‘色’光束是怎麽回事嗎?”

“那紅光太厲害了,‘嘩’地照‘射’過來,打得那岩石崩裂,就象炮彈打的一樣!我雖沒被打中,仍感到半邊身子都火辣辣的痛。象是被火燒灼了一樣。”衡其心有餘悸道。

楊浩檢查了一下衡其的身體,發現他的左肩後部確實有燒灼的痕跡,不過這痕跡絕不象是被普通的彈‘藥’火焰灼傷。普通的彈‘藥’火焰灼傷,一定會有硫磺和火‘藥’的味道,而衡其這次的灼傷,隻有皮‘肉’焦臭味,而沒有硫磺和火‘藥’的味道。楊浩想了想,又問道:“你是說,那光束一打過來就爆炸了?你有沒有聽到槍聲或者炮彈飛行的呼嘯聲?”

衡其搖頭道:“沒有聽到。”

謝可也表示沒有聽到槍炮聲,那爆炸聲也和普通的炮彈爆炸完全不同。

楊浩點了點頭道:“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那應該是‘激’光!”

“‘激’光?”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

“是的——看來在我們的前方人家早已張好了網。單等著我們撞上去了!對了,衡其,你說那把槍上有潛望鏡?”

衡其點頭道:“是的。”說著將手中的M4‘交’給了楊浩。

楊浩將那玩意扯出來看了看,點頭道:“的確是潛望鏡。”

衡其遺憾道:“不過這玩意看起來隻能在白天使用,晚上什麽也看不到。”

“不,可以看得到。它有兩種可視功能,一種是白光,一種是微光,你沒有將它調到微光,自然什麽也看不見。”

楊浩拿了槍,打算走向山‘洞’出口處。他走了幾步又回頭對唐軍道:“你和農民他們辛苦一下,把裝備全部都搬上來;衡其、謝可、朱瘋子留在這裏擔任警戒,該幹啥還幹啥。”

唐軍點頭道:“好吧——你小心點,沒有把握不要貿然出擊。”

楊浩也點頭道:“我知道。”說完走下緩坡,來到了山‘洞’口,也即剛才衡其在那裏探頭探腦並招來一頓‘激’光束打擊的地方。

楊浩深知厲害,自然也不敢把腦袋‘露’出去,而是小心翼翼地擰開了潛望鏡,並調節到微光夜視狀態,然後伸了出去,向外觀察起來……

隻見外麵是一個略微傾斜的半山平台,平台約有五、六畝地寬,邊緣處似乎是懸崖絕壁,整個平台上基本沒有什麽植被,隻有一些低矮的灌木和‘裸’‘露’的石頭,遠方則是宛延起伏的崇山峻嶺——看來這座大山的背後更是連片的山嶺,也就是說,楊浩他們已經脫離沙漠,進入到了山區。不過這些山看起來都是石頭山,而且異常的險峻,估計跋涉將有相當大的難度。不過這種環境其實正是楊浩他們最熟悉的,豹子崖、老臥龍嶺、灰狗嶺、草鞋山、紅木嶺……哪一座山都比眼前的險峻。它們之間唯一的區別就是那些山都在國內,他們相對熟悉一些,而這裏的山是在國外。不過,在國外他們實際上也有了經驗,危地馬拉的山穀、尤卡坦半島的叢林這樣危險的環境他們也都到嚐試過了,他們還有什麽可怕的呢?

在楊浩進行觀察的正麵有一座突兀而起的孤峰。孤峰的前麵就對著楊浩麵前的這個平台,但是平台和孤峰之間似乎隔著數百米寬的山穀,山穀究竟有多深楊浩現在是一無所知。

楊浩再將視線投向了那座孤峰,想要尋找到‘激’光發‘射’源。楊浩判斷那‘激’光不是普通的小型‘激’光槍,一定是大型定向能武器。這種武器一定有一個專‘門’的發‘射’平台。定向能武器還有一個特點,就是隻能直‘射’而不能象發‘射’炮彈一樣呈拋物線的軌跡。因此它必定和楊浩他們的山‘洞’出口處在同一平麵的位置上。而這個位置,應該就在對麵的孤峰上。

但是楊浩卻看不到什麽用來安置定向能武器的建築物,比如堡壘什麽的,看到的隻有光禿禿的石頭以及稀疏的灌木,再就是寥落的星辰……

那麽這件武器到底安放在哪兒呢?

楊浩忽然發現孤峰的峰頂動了起來。楊浩大吃一驚,心想峰頂怎麽會動?莫非是發生地震了麽?

如果是發生地震了,那自己這麵的山峰應該也會動啊……

楊浩屏氣凝神,再仔細一看,終於看出了端倪。

天哪!那哪是什麽山峰?分明就是一個巨大的生物坐在孤峰頂上!這巨大的生物至少有五、六米高,象一蹲中國境內佛教勝地內雕琢的石佛象,但它的的身子卻不是石頭而呈現一種詭異的紫砂‘色’,還有許許多多的塊狀突起物,它的腦袋呈橄欖形,形狀異常怪異,說不出象什麽東西,反正不象人!而且,它的整個身體輪廓竟象是用電腦三維動畫做出來的效果!

更駭人的是,它的右手上持著一件巨型的鋼鐵圓筒,似乎是一件武器!

楊浩心中一動:莫非剛才那致命的‘激’光就是從這個巨型怪物手中的鋼鐵圓筒裏發‘射’出來的?

楊浩決心驗證一下。於是他把手中的M4使勁往外搖了搖,以期引起那怪物的注意。他相信那怪物身上裝有極為敏感的傳感裝置,能夠捕捉到極為細小的動作,哪怕手指晃動樣的動作都會引起它的注意力。

但楊浩將M4晃動了好一陣後,那怪物卻連一點反應也沒有。楊浩拍了拍腦袋,醒悟道:“看來這玩意安裝的是紅外線熱源感應器,沒有熱源是不能引起它的注意的。然而隻有人體才是熱源,也就是說,隻有整個人站到‘洞’外去才會引起它的注意。不過,如果整個人站到‘洞’外去的話,那無異於扛著一把刀自殺!”

楊浩的手觸到了懷裏的一個散發著臭味的東西,他掏出來一看,原來是“沙虱比亞”的尾囊。他眼睛一亮想到了一個辦法。於是他捏了捏尾囊——但尾囊沒有一點動靜,連慣常的“吱吱”聲都沒有,隻有那股令人惡心的臭味。楊浩拍了拍‘花’崗岩腦袋,明白了原因:“沙虱比亞”隻有沙漠裏才有,在這石頭山‘洞’裏是沒法把它們召喚出來的。也就是說,離開了沙漠,這神奇的尾囊也就沒用了,和一坨臭烘烘的大便沒有什麽兩樣。楊浩歎了一口氣,把它塞回了懷裏——他現在還舍不得扔掉它,也許在將來的一天它仍然有用呢。

他正抓耳撓腮想著辦法時,忽然聽見衡其、謝可、朱瘋子等人發出驚慌失措的聲音:“這裏、這裏,快抓住它……”

接著見衡其一個餓狗撲屎,整個人都撲到了地上:“總算把你這家夥逮住了,還想從我老周手裏溜……”

楊浩衝他們叫道:“怎麽回事?你們在瞎嚷嚷什麽?”

衡其將手裏抓著的一個東西舉到了楊浩眼前道:“可司,你看!”說著攤開了手掌——原來是一隻二指來長的小老鼠。

楊浩看著這隻小老鼠正要說什麽,已經睡了一覺的黃跑跑伸了個懶腰湊了過來,大罵道:“可司正在辛苦執勤,你們卻在這裏抓老鼠玩?真是太不象話了!”說著,從衡其手裏奪過老鼠,便要將它捏死。

“別捏死——給我!”楊浩冷不丁暴喝一聲道。

黃跑跑嚇了一大跳道:“可司,這老鼠……有什麽用啊?”

“我自有妙用——對了,黃跑跑,還得你協助我一下。”楊浩撳出萬能‘棒’,將老鼠的尾巴釘在了‘棒’尖上,這樣老鼠能夠掙紮,但卻掙紮不脫——它可沒有壁虎的斷尾功能,壁虎被天敵抓住時,往往會自斷尾巴從而得以逃脫,而它的尾巴不久又會長出來。這老鼠的尾巴是一條連接著尾椎骨的軟骨,比較結實,因此它是無法將尾巴掙紮扭斷的。楊浩便將這隻釘了尾巴的老鼠‘交’給黃跑跑,等他喊一二三時,就將萬能‘棒’伸出‘洞’外。

黃跑跑不知道楊浩要做什麽,但也隻得照辦。楊浩便回到了山‘洞’出口處,站在了出口的左邊隱蔽處,讓黃跑跑站在右邊隱蔽處,並一再告誡他不要將‘花’崗岩腦袋‘露’出去,隻要將萬能‘棒’伸出去兩三米遠就可以了。黃跑跑一一點頭答應。

楊浩看黃跑跑做好了準備,便將潛望鏡重新瞄向了‘洞’外,瞄向了盤踞在‘陰’峰頂端的那個怪物,然後輕喊一聲道:“一二三,伸出去!”

黃跑跑不敢怠慢,急忙將釘著老鼠的萬能‘棒’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