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鬼將
鬼將同鬼兵一樣,都是由最開始的生魂煉化而成,隻是這煉化的條件比起鬼兵來說更為苛刻,一般說來,鬼將的生成還對死者的死法有嚴格的要求,包括怎麽死,什麽時候死,因為什麽事情死去,都有嚴格的限定。
而符合這些條件的鬼魂必是相當凶惡的,怨氣也十分的重,這樣的鬼魂煉化成為鬼將的概率更為大一些,因為越是凶惡的鬼魂,在吞噬其他鬼魂的時候才顯得更加的絕情。
煉化鬼將的過程有些類似於煉蠱,蠱是用一堆毒蟲放在一起撕咬,而鬼將則是用一堆的生魂放在一起撕咬,以凶惡的,凶狠的吃掉弱小的生魂為界,單純靠吸收別的魂魄的鬼力而提升修為,從而煉製鬼將。
鬼將也有可能是鬼魂自己修煉而成的,這樣的鬼將更加難對付,如果說那些煉化的鬼將是屬於揠苗助長的話,那麽這些自我修煉而成的鬼將則是一步一個腳印成長起來的。
不過這些鬼將一般都是閻王坐下的親兵,很少出沒於人間,換句話說就是官方子弟,而眼前的這三隻很明顯的都是人為的揠苗助長起來的,空有強大的鬼力,而實力隻能算作一般,比厲鬼稍微強點吧。
此時三隻煉製的鬼將將秦沐和黑珍珠圍在中央,一個未準備充分,一個不學無術,怎麽看怎麽令人擔憂。
黑珍珠把腰間的那根棍子拿了下來,那是黑無常專門用來勾魂的棒子,長得有些奇怪,卻是地道的鬼器。
秦沐則是運用判官筆趁三隻鬼將還在打量之際飛速的在空中飛舞著,黑珍珠隻是掃了一眼就明白秦沐想要做什麽,當即出手,一條鐵鏈連著那根棒子,黑珍珠揮舞著鐵鏈,衝著一隻鬼將就打了過去,那動作毫無章法,甚是難看。
秦沐無暇去鑒賞,他的工作就是在黑珍珠拖住這幾隻鬼將的時候完成眼前這個號稱雷域的滅殺陣法,一次收拾三隻鬼將就是他也有些吃不消,隻有靠著陣法才能夠完成,而發動這樣的陣法,如今最重要的則是時間。
黑珍珠幹架完全是流氓打法,想打哪打哪,沒有一點美感可言,索性的是這家夥或許在鬼界就是一欺行霸市的主兒,打起架來毫不含糊,況且三隻隻是智力低下、空有其表的鬼將,黑珍珠遊刃有餘,拖了好一會兒,倒也沒怎麽受傷。
“成!”秦沐落下最後一筆,累得氣喘籲籲的直接坐在地上,判官筆混合著靈力,在空中留下的黑色的墨水印記很是玩好的留在半空中,黑色的線條錯亂複雜,每一根線條上又不斷地閃著小電弧。
黑珍珠給了三隻鬼將最後一下,立馬撤退,這滅殺陣法不分敵我,唯一的陣眼就是秦沐,黑珍珠將三隻鬼將打得稍微後退一步,這才一腳踏入了秦沐的陣眼,此時秦沐的陣法才算作真正啟動了。
“你丫的能不能有點出息。”黑珍珠一進來就很不客氣的將秦沐擠到一邊:“累死姑奶奶我了,我看老白當初和重華合作的時候也沒那麽累,你到底是學藝不精啊,你說你出來居然什麽都沒帶,就帶著一隻破判官筆,要不是我剛好去你那破屋,還不知道這樣大的事情的。”黑珍珠一進來就絮絮叨叨個不停。
秦沐聽得陣陣苦笑,他隻是想探探路的,沒想到莫名其妙的拐進來不說,還要聆聽黑珍珠姑奶奶的嘮叨,真是可憐。
此時,地底三層的燈突然全部都熄滅,整個雷域中藍色的電弧和電流交織在一起,整個陣法所在處一片藍光,金色的符文在藍光裏麵依稀閃爍,聽得那三隻鬼將痛苦的哀嚎聲連綿不絕,秦沐和黑珍珠這才滿意的笑了。
“哎,你說,那個女的到底是什麽人啊。”看著局麵逐漸的穩定下來,黑珍珠突然想起這三隻鬼將就是那該死的半臉人丟過來的,臉色一沉,煩躁的說道。
“我也不清楚,不過聽她自己說好像是我師父的舊情人。”秦沐攤了攤手:“不過師父他老人家注定沒有老婆的,而且師父也從未把兒女私情放在心上。”
“你怎麽就知道人家沒有把兒女私情放在心上?你做重華的徒弟的時候,重華都快60了,你怎就知道他沒有動過凡心?”黑珍珠嗤笑一聲,回頭就和秦沐嗆上了。
秦沐:“……”
秦沐發現,根本就不能和黑珍珠討論如此深奧的問題,這丫頭能活活氣死你,在他的心裏,從未懷疑過師父的話,而師父也以身作則,可如今事實如此,這半臉女人的確跟重華有密切的聯係,否則,連巫歌的打斷方法怎麽都教給她了?
秦沐隻是下意識的相信心目中的那個完美師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而已,其實白叔一早就說了,要秦沐碰上這個使用黑色的人皮符咒的人,要放她一馬,若是以後再見麵,則殺無赦。
白叔跟著重華的時間比自己要早得很多,他做過重華一段時間的侍靈,對於這些事情他應該清楚得很多。
而且,秦沐注意到,自己的音爆是在重華離開後逐步的參悟出來的,而那女人似乎也會音爆,她打斷自己的方式,雖說不能算是音爆,但是也很有殺傷力,至少理論上和音爆是差不多的。
難道,當年重華並沒有完整的教他巫歌,或者是他還沒來得及教,就踏上了征途,五年一去不複返了?
後者的可能性更大,畢竟當年重華的離家,也是非常突兀的。
雷光滅殺陣的威力還算不錯,不到一刻鍾,那片兒地連同地板都被轟成了渣渣,更不要說三隻鬼將了,如今灰燼裏也隻剩下三張黯淡的玉符,秦沐從灰燼裏撿出來,觸手生涼,三片玉符各書一個“將”的小篆體,渾然天成,仿佛本來就生就似的。
無論是揠苗助長出來的鬼將還是一步一個腳印修煉而成的鬼將,都不是那麽容易就被消滅的,隻要這個玉牌沒有碎裂,他們便是不死,秦沐的雷陣隻是讓鬼將暫時虛弱躲避至玉符當中而已,這個時候若是輔以靈力煉化玉符,這隻鬼將便易主了。
芊芊玉手從旁邊伸了出來,拿了兩片玉符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無良的黑珍珠小姐直接塞進了自己的腰包。
“借用一下,本小姐手上得有幾個像樣的隨從吧?”黑珍珠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秦沐知道跟她理論也沒用,還不如大方的讓給她。
秦沐轉身走進那個讓他好奇不已的小黑屋,袖子卻被黑珍珠拉住了,小妮子不知道為什麽臉上有點紅,聲音小得如同蚊蚋:“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秦沐無語,轉身摸了摸黑珍珠的頭,道一聲:“傻孩子。”秦沐對待黑珍珠的態度和對待小白的態度沒什麽區別,兩個都是孩子氣的女人,秦沐也沒必要跟她們計較。
小黑屋裏沒有開燈,秦沐卻清楚的感覺到了生命的脈搏,雖然很是脆弱,仿佛一陣風就能讓它熄滅。
黑珍珠也探頭探腦的跟了進來,順便摁了牆上的開關,頓時整個兒屋子都亮堂起來,被那屋頂上金碧輝煌一映照,秦沐連忙遮擋,以便眼睛適應於這個亮度。
這是一件普通的房屋,除了正對大門的那張放置電視機的條櫃,後麵的那麵牆上,浮雕著一個美女,整間房子沒有一個人。
可秦沐在黑暗的時候切實的感覺到的那股微弱的生命力,是從哪裏傳過來的?
拿出白叔指點過的那張人皮,上麵的火焰依舊是亢奮,壓根看不出方向,秦沐有些頹然的把那東西塞進懷裏,沒想到辛辛苦苦的來一趟,卻沒有找到關雪,那個滿目期望的少年,一定會難過的吧。
秦沐開始地毯式的搜索這間屋子,床底下、櫃子裏、甚至抽屜裏都事無巨細的檢查,開始的時候,黑珍珠還是像一個小孩子一般幫著秦沐尋找,可後來幹脆自己隨便的逛了起來,一會摸摸這個,一會摸摸那個,玩得不亦樂乎。
而秦沐搜索完所有的地方,依然沒有找到那個帶有微弱生命力的東西,他甚至懷疑,剛剛是不是他的感覺出錯了。
“黑珍珠,把燈關一下。”既然是感覺的問題,那麽就再次感覺一下。
黑珍珠雖然疑惑,但是也沒多問,走過去就把燈給關掉,小屋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站在那裏不要動,我說開燈就開燈。”秦沐吩咐道,同時緩緩的在黑暗中閉起雙眼,細細的感受著四周。
四周還是一片漆黑,那股微弱的生命力仿佛一個跳動著的紅色心髒,在這片黑色的地方慢慢出現,秦沐順著那個紅色的心髒走了過去,直到靠近,這才吩咐黑珍珠道:“可以打開了。”
黑珍珠遵命,一打開燈秦沐就驚呼了一聲,黑珍珠轉身看去發現秦沐一個人站在電視機後麵牆上的那個美女浮雕的麵前,那美女浮雕是美女的上身**的從牆壁上斜著伸出來,雙手抱頭被嵌在牆壁之中,長發擋住了胸前那對豐盈,在秦沐靠過去的時候,微弱的呼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