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0 胡大叔

秦沐說的很有道理。

在於修和趙老實的幫助下,下水道工人的那套行頭很快的就弄齊了,花街的街道上就有一個下水道井蓋,據一個下水道工人介紹,這裏的井蓋是處於整個下水道係統的主幹道部分。

換句話說,秦沐從這裏進去,至少不會遇上那種黑黢黢,然後還因為太過狹窄不能通過,而卡住的情況。

於修幾個人還找了一個下水道工人的老手做向導,他們帶來的拆彈專家並沒有跟著過來,而是上回守衛在秦沐診所門口的那幫武警,大概來了七八個的樣子,而拆彈專家們則在上麵隨時候命,畢竟也隻有拆彈的時候才需要他們,而秦沐幾人是專門下去排雷的。

“好了,我知道了。”於修在秦沐準備妥當的時候又接到一個電話,完事兒麵色凝重的說道:“現在政、府大廳周圍有不少市民在靜坐。”

“為什麽?”秦沐轉過身來皺著眉頭說道:“我給你的東西管用?”

“不是,你的東西確實有用,但是這些人卻不是因為這個,寧城到現在還不能和外界聯係你知道嗎?”於修歎了口氣,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打理好,然後說道:“市民們希望政、府能有個交代。”

“疏散人群。”秦沐隻是想了想,就下了命令。

“我馬上聯係。”趙老實連理由都不問,就連忙說道,用自己的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你安排點人,繼續給所有的市民服用東西,唔,散播出去,說診所可以治療他們,還有,政、府大廳中心那一塊最好不要留下任何的人。”秦沐皺著眉頭說道。

“為什麽?”於修嚇了一跳,本來以為秦沐隻是對群眾靜坐感到不滿,可沒想到秦沐竟然這樣要求。

“政、府地底下不僅僅有敵人,有可能還有後手,我估計是炸藥之類的,如果地上有人,那麽到時候敵人若是玉石俱焚,將炸藥引爆,那麽大家一起完蛋。”秦沐沒有將自己身體裏麵有暗夜巫女的事情說出來,這種事情,估計於修難以接受。

“我盡量。”於修答應了一句,連忙開始撥打電話。

寧城的下水道係統做的還是不錯的,縱橫交錯,四通八達,由一個下水道的老工人帶路,秦沐幾人很快的就來到了下水道下麵,這裏陰暗潮濕,四周都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難怪開始的時候,於修一個勁的強調讓秦沐連防毒麵具都一並帶上。

秦沐所走的地方正是記憶當中幾個必經之地,很奇怪的是,花街下麵的那條下水道,周邊看上去還算是幹淨,大概有一兩米寬,有些類似於上回他們去的古墓的隧道,這些地方,甚至還有一些生活用品,床鋪之類的擺放得整整齊齊。

於修帶過來的大概有七八個武警同誌,那麽都是全副武裝,在行走的時候小心翼翼。但是秦沐卻絲毫沒有這樣的顧慮,身體所散發出來的靈力線,已經讓他將周圍的情況差不多的都掌握在手中,所以走的很隨意。

瞅著地麵上整整齊齊的日用品,秦沐有些不確定的問了一句:“難道,你們這些下水道工人,還曾在這下麵露宿嗎?”

“哪有那麽誇張啊?”走在前麵的就是那個下水道工人,姓胡,古月胡,須發都有些灰白,走路的時候佝僂著身子,速度並不是很快。

胡大叔笑嗬嗬的說道:“花街的外圍就是寧城最為貧窮的地方,本來那裏都是要遷徙掉的,都是一些破敗的房子,但是你應該也知道的,就是再破敗,都有人霸著,管著,有些弱者還是得不到住宿的地方,於是,他們就住在這裏……”

“你開玩笑吧,這裏能住人?”於修捂著自己的防毒麵罩,他怎麽就覺得,連這個東西戴在臉上,都有一種外麵的氣息撲麵而來的感覺。

“你覺得我這麽大把年紀有必要跟你開這樣的玩笑麽?”胡大叔慢悠悠的走著,秦沐跟在後麵,估摸著已經到了那個離著花街最近的炸彈跟前,而眼前的景象則更加的淩亂,四周都是橫七豎八的地鋪,還混著雜亂的生活用品,雖然都用塑料袋保存起來,可袋子外麵都已經呈現那種漆黑的顏色,並且周身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這邊……”秦沐有些遲疑,周圍給他一種難以下腳的感覺。

“哦,這裏大概是比較幹燥的一個地方,所以聚集的人比較多,再往裏麵大概就是人群比較集中的地方了,需要看看嗎?”胡大叔看出了秦沐的為難,停下來說道。

秦沐點點頭:“當然。”

“其實花街這一塊,是我們最不需要擔心的地方,”胡大叔一邊走著,一邊說道,秦沐一聽這話就是一愣,之前他們下來的來意也沒有同這位下水道工人講明,所以他暫時應該還不知道他們跑到下麵是來幹嘛的,怎地就冒出這麽一句話,什麽叫做這裏不需要擔心?

“這個地方人群比較多,平日裏像幹我們這行的,也不需要理會,因為這裏的衛生比起其他地方那可好太多了。”胡大叔笑眯眯的說道,他們走的地方正好是個轉角,這個轉角裏已經密密麻麻的全是地鋪,淩亂的地鋪上偏偏又擺放著一些整理得整整齊齊的生活用品,一層層的用塑料袋包裹好,像是包裹著的珍貴禮物。

“這裏的人大多數白天都需要出去工作。”胡大叔淡淡的說道。

“神馬?這裏的人還能夠出去工作?既然工作為何不換個好點的居住環境。”於修跟在秦沐的身後,覺得自己快奔潰了,秦沐有必要連這種地方都要檢查嗎?

“不要房租啊,而且也就是近幾個星期這裏麵的味道有些難受的,其餘的時候都很好。”胡大叔說道:“冬暖夏涼,而且完全不用擔心房租的問題,多好啊。”

於修一直皺著眉頭,雖然在防毒麵罩下麵看不出來他此時的表情,不過從他焦灼的話語中,可以分析此時的於修是有多麽的不耐煩。

但是秦沐卻抓住了胡大叔說話的重點:“這幾個星期內味道才有些奇怪的嗎?”

“是啊,可能過年大家吃的都比較好,製造出來一些垃圾,堵塞了什麽地方吧,過年的時候也沒有人上班,所以不大清楚,我們估摸著是過年之後才要開始整修,可一直都沒有找到具體的位置,而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胡大叔一麵說著,一麵歎氣。